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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日把城中商会的人集中起来,开了个会。”

庭渊问:“具体内容知道吗?”

霜风摇头:“没能探查到,他们开会时周边有人严加把守,跟踪的人没办法靠近,没有探听到消息。”

庭渊哦了一声,“那散会之后他们做了什么?”

心中不由得想,这姑娘到底是遭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这般。

赤风和杏儿心中也在后怕,这姑娘要是真死在他们这里,到时候他们该如何与呼延謦家交代。

不多时手下便把医士请了过来。

伯景郁听说庭渊要请医士,以为是他忽然不舒服,也急急忙忙地追过来。

赶忙上前来到庭渊的身边问:“你哪里不舒服?”

庭渊指了指还在地上躺着的女子,“是她,上吊了,还没死,我让人来为她诊治。”

伯景郁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赤风让医士赶紧为这姑娘诊治。惊风:“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是师爷请二位一同返程,还请二位尽快收拾好行囊,随我们出发。”

裴卯道:“大人,不是我不想随你一起返程,而是我这腰实在是禁不起折腾,要不就让江副帅随你们一同回去。”

惊风:“师爷说要你们两个一起,少一个,我都无法与师爷交代,同在朝廷为官,裴统帅莫要让我为难。”

论品级,裴卯是正四品的武将,惊风是正三品的内卫,品级上要比裴卯高。

论身份,裴卯只是南州镇南军的统帅,惊风则是随王爷巡查的钦差大臣,见官大一级。

无论是论品级还是论身份,他都是要压过裴卯一头。

裴卯:“一定要去吗?”

惊风:“没错,必须去。”

裴卯:“那我这无法骑马,该如何随你一起进城呢?”

惊风说:“无法骑马有马车,马车不够大,我们也可以把马车拆了只给你留下底板,把你的床榻架在底板上,若是一匹马拉不走,三匹总能拉得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哪还由得他拒绝。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裴卯自知今日/他无法推辞,与惊风说:“可否让我们将营中的军务交给手下,随后再随你们出发。”

“自然可以。”惊风说:“我给你们留下半个时辰,足够你们处理好军营中一切事务,半个小时后,我会来此接你们。”

“好。”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骨子里的善良和信仰让他无法对这里的百姓疾苦视而不见,总想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里有伯景郁,有杏儿,有平安,有哥舒琎尧。

可他终究无法将自己落到实处,彻底融入其中。

伯景郁能够感受到庭渊的痛苦,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你不用融入这里,你做好自己就行了,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做束缚你的枷锁。”

庭渊与伯景郁的视线对视上,眼里泪光闪烁,“伯景郁,我真的好想我的父母。”

伯景郁温柔地拍着庭渊,“我知道,我都知道,他们也一定很想你,你过得好,他们比谁都会开心,我们要努力地把日子过好。”

“嗯。”庭渊微微点头。

婚服做好送来,伯景郁和庭渊又试穿了一次,没什么需要再改动的地方后,收进了衣柜里,等着成婚当日再穿。

飓风他们张罗着过年。“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绝不可能。”大婚之日,新郎官死了,属实震惊了所有人。

大家一股脑地往周家所在的方向走,想看看是发生了什么。

赤风叹气:“这新娘子也太可怜了,还没过门,丈夫就死了。”

“谁说不是呢?”

昨日少东家请大家吃酒,大家对少东家的印象还挺不错。

不管是什么原因过世的,都免不了唏嘘。

那头有人往回走,被拦住。

“快说说,这少东家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就死了?”

那人叹了口气,说:“我听人说被捅了几十刀,死得可惨了。”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得给人捅几十刀。”

人群中一片哗然。伯景郁道:“这次让巡狩的队伍先出发,我们不走陆路,走水路,从中部港口登陆,抄近路先入西州探查情况,等巡狩的队伍到了西州首府之后,我们再行动。”

“好,到时候我们就以巡视生意为理由入西州。”

伯景郁正有此意。

呼延南音看着伯景郁这张脸,顿了一会儿说:“你这个北州样貌的脸有些过于明显了,到时候我该给你安排什么样的身份?”

伯景郁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西州也不是全然没有北州人,中州像我这样拥有北州样貌的人也不在少数,到时就说我和你在中州是旧友,听闻西州名医甚多,来西州替我的丈夫寻医的。”

伯景郁指了指庭渊。

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想看看西州的医士能不能治好庭渊的病症。

如果能够治好,那就再好不过了。

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也不会露馅。

庭渊的身体也确实是不好,眼睛只要不瞎就都能看出来。

呼延南音看了庭渊一眼,说:“那就这么定了,你们寻医,我巡查生意。”

晚饭过后呼延南音离开。

庭渊和伯景郁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将梅花会一半的生意给呼延南音,五十年不上税,会不会给的太多了?”庭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伯景郁摇头:“不多,如果能将西州官场肃清,将梅花会铲除,除去了朝廷的心腹大患,这个事情不能只看眼前割舍的利益,要看长久的利益,我有意拉拢呼延南音,就得给足他利益,只有这样他才能为我死心塌地地卖命。”

“你不能又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庭渊笑了笑。

伯景郁说:“只有我给足呼延南音利益,他才能够紧紧地和我捆绑在一起,不会在关键的时候背刺你我,我有意将他发展成皇商。”

“皇商?”

“没错,皇商。”

皇商就是给帝王家做生意的,替朝廷做生意,慕容家,萧家都是皇商。

如果将呼延南音也变成皇商,多给一些利益,让他依附朝廷,从此之后他就会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商人是最好对付的,给足利益就行。

庭渊:“你筹谋好了就行,这些事情我也不太懂。”

“我想考验考验他,看看这次西州之行他的表现如何吧。”

如果表现得好,可以给他提供成为皇商的机会。

庭渊道:“于私,我还挺喜欢呼延南音的性格,很好相处。”

“他确实还不错,但也有演的成分在里面,终究他还是个重利的人。”伯景郁牵着庭渊的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论我们的,你和他之间论你们的,你喜欢跟他玩就跟他玩,倒也没什么关系。”

庭渊轻笑:“之前你不是还吃醋?”

伯景郁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谁让你对他表现得那么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他了,你当时对我都没有那么热情过。”

“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这么清楚啊。”庭渊走到伯景郁的面前倒着往后走,“现在我人都是你的了,你不会还吃醋吧。”

“不吃醋,吃你。”伯景郁拉起庭渊往假山后面去。

庭渊有点蒙,“来这干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伯景郁全都堵住了。

假山后面刚好有一条缝隙能够容下两个人。

能从缝隙看到外头。

庭渊看到有人朝着这边来了,推着伯景郁。

伯景郁不为所动,依旧吻得忘我。

庭渊吓得不敢出声,生怕别人听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伯景郁见庭渊紧张得不行,故意在庭渊腰间捏了一把。

庭渊轻哼一声。

外头路过的人立刻警觉,四下查看,“谁在那里——”

四处找了一下没看到人,挠头:“难道我听错了?”

接着就听到有人呵斥他们退到一旁。

是他们的人,少东家身边的仆人不是去顾家通报的,而是去衙门报官的。

这一下众人便更是相信了,都报官了,这事儿假不了。

纷纷替顾家的姑娘感到惋惜。

伯景郁问庭渊:“要去看看吗?”

新郎官新婚当日被人捅死,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残忍了。

喜事变丧事,确实是让人惋惜。

这少东家人缘一直都不错。

庭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昨日/他们吃了免费的饭菜,今日少东家没了,去看看情况,也算是还一个恩情。

“行,那咱们出发。”

一行人随着浪潮往周家赶过去。

周家门口已经是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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