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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合计,租房过年布置的事情,就交给杏儿和赤风负责。

杏儿要温书,她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就留在浮充城内,留下赤风和平安照顾她,平安现在的医术相当不错,早已是能够坐堂看诊的程度。

伯景郁和庭渊带上飓风惊风,还有许昊和两个侍卫负责赶马车,去往周边县城巡游。

距离过年也就剩下一个月,也没想着走太远。

沿路遇到不少返乡的人。

“你又不是圣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有正常的七情六欲。”

伯景郁点头。

一夜缠绵后,两人的心似乎更近了一些。

他们如往常差不多的时辰起床用饭。

曹禺已经带着官员去做人口普查了。

“他倒是勤快。”伯景郁坐下。

其中一名留下的官员将昨日普查的登记表拿给他们。

伯景郁转手递给了庭渊。

随后开始给庭渊剥鸡蛋。

庭渊翻看了登记的名册,登记详实,家中几口人,分别什么情况,身高多少,年龄多大,有无娶妻,有无子女,在哪里做什么工作,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天的时间能把活做得这么细,倒也是下了工夫。

庭渊仔细地翻看着。

如曹禺所说那般,在栖烟城,身高不足六尺八的男人比较少,排除年纪小的,再排除年纪过大的,女子一概排除,残疾的也排除,凶手作案的时间都是白天,若是凶手有固定的工作,时间线上就很好调查。

他认真地翻看了这些人的职业,并没有人做卖货郎,多数都是在戏班子里做工,有的是打杂,有的唱戏。

音舞市毕竟是一个戏班子的聚集地,住在周边的人,也都是从事这些工作的,倒也正常。

其中样貌不佳的,或者是有些明显特征的,曹禺也都尽力标注出来了,如此一来,可选的人就变得非常少。

总计只有十四个人符合他们的要求。

庭渊将这十四个人摘出来,名单交给了官员,“找人把这十四个人的情况摸清楚,另外把人盯住了,别让人跑了。”

这册子上虽然是记了大概的情况,更详细的却是没有,不足以以此来判断谁是凶手。

还有部分人还没查完,暂时也不好盲目下定论。

庭渊看向另一位官员,“你可有去调查,宁琳琳的案子中报案的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那官员道:“江捕头已经带人去查了,当时报案的女子与他交谈,他对那女子了解较多,记忆深刻,由他带人去附近走访调查。”

“可有画像?”庭渊问。庭渊提醒他:“主要去调查这些官员的亲眷,这些官员不可能自己行动,目标太大,交给外人又担心被人私吞,毕竟这些东西不记名,所以大概率会在家眷名下。”

“好。”

伯景郁不知道庭渊怎么会想到这个上面,但他觉得庭渊的想法很有逻辑很有道理。

这些都是贪污案积累的经验,新闻那么多,反贪电视剧那么多,再加上他家的构造,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就能想到这些,全都是经验之谈。

伯景郁安排人将这些官员以及官员亲眷的名字誊抄下来,拿到镖局和钱庄去做调查。

所有在册的官员,携带家眷亲属居住在衙门里,都会登记在官员档案之中,重要家眷还会有其他详实身份登记,画像,指纹,特征这些都会做登记。

类似于身份档案,也方便案件发生之后,能够尽快锁定嫌疑人。

女君这种规则已经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做到了最好。

被扣押的这些官员一个两个地都朝庭渊所在的方向看,想知道他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嘀嘀咕咕地在与伯景郁说什么。

但很可惜他们的听力范围有限,听不到庭渊说的话。

这些官员心里怎么可能不害怕,飓风带人将他们扣押起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查账册,目的性指向性都太明确了。

等伯景郁安排完一切后,和庭渊一起去后院找飓风。

飓风正带人搜查官员住所。

只不过至今还没搜出粮票。

他对庭渊的话产生了怀疑,这些人手里是不是真的有粮票。

庭渊的逻辑是最好能够找到粮票,找不到粮票就找能够证明粮票存在的痕迹。

比如大量的钱财,珠宝首饰一类。

这些官员不会在城里购置任何的不动产,因为这些官员随时都有可能举家搬迁,买房搬迁的时候房子又不可能搬走,房子还可能存在贬值的情况,自然是要买一些保值的东西放在家里,也就是金银首饰这一类。

县丞一年的年俸是九十石粮,一个人一年差不多能吃二三石粮,他的年俸可以养活四十人,亲属加在一起也不够这么多人,吃穿用度全是朝廷负责,能够根据他一年的支出和收入核算出他消费水平。

庭渊看到他的夫人头上的珠钗手上的玉镯全都价值不菲,进屋后,这屋内摆了不少物件,玉石雕刻的小屏风,还有玉如意一类值钱的摆件。

庭渊伸手拍了拍摆在桌上的玉貔貅,问伯景郁:“这东西你估价得有多少钱?”

伯景郁拿起看了看,摇头,“估不出来。”

不是说他不识货,而是这些东西在他京城的王府里随处可见,问他这东西值多少钱,他是真给不出价格,这就好比得在米缸里抓出一把米问他值多少钱一样。

他根本不需要花钱买东西,又怎么可能知道东西的价格呢?

县丞夫人看他拿玉貔貅掂量着玩,心都提起来了,生怕被他给摔碎了。

庭渊问县丞夫人,“这东西是哪来的?”

县丞夫人道:“街市随便买的。”

“价格多少,你还记得住吗?”

县丞夫人抽了抽嘴角,“这……可能几两银子吧。”

庭渊与伯景郁都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止几两银子。

庭渊道:“既然如此,我给你十两银子,你卖我吧,我瞧着这东西挺好。”

县丞夫人听他这么说,赶忙道:“这是我家老爷最喜欢的东西,我也不好随意变卖。”

“哦~”庭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指着玉屏风和玉如意问道:“这些价值多少?你只需要给我报价,我到时候和你家老爷商量,我想他应该会忍痛割爱的。”

县丞夫人瞧着他这个架势对这些东西志在必得,不敢报实价,也不敢报虚价,万一报虚了真把这东西变卖给了他,岂不是亏死了。

伯景郁看庭渊这样,心说他这损起来,旁人也是比不上。

庭渊:“夫人不知道价格?”

县丞夫人点头:“是,这是老爷买的。”

庭渊细细地摸过玉屏风,雕刻的技术没得说,简直可以用栩栩如生来形容,在现代精密机械技术下未必能够雕刻出这么细腻的摆件,何况在这种古代。

他曾经处理过一个古董富商的案子,小偷入室盗窃,偷盗了一块价值八百五十万的玉屏风,那个屏风整体雕刻还不如眼前这一块,眼前这块玉屏风相对镂空,刨去了很多料,这么大块的玉石原料算得上精品,再配上这种废料子的雕刻技术最终才有这个效果,几两银子买原料怕都不够。

庭渊与伯景郁说:“要不这样,你让人去找个识货的玉器师傅过来,让他估一下价值,这样我也好和县丞谈。”

县丞夫人:“……”

若是普通人从房顶下来容易,上去很难。绳子是软的,没有什么支撑力,四周又是空荡荡的没有落脚点,庭渊在警校时便有这个训练,因此他知道对于不会爬绳的人来说想要徒手爬上去绝对是一件难度非常大的事情。

伯景郁看了庭渊一眼,“这个范围其实很广。”

干力气活的人,手臂的力气都不会小,小姑娘可能无法做到这一点,成年的男性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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