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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多加这么一个小童,倒也能够替许院判减轻一些负担,许院判是带出来的太医里面医术最好的,庭渊的身体伯景郁又不放心外人,以至于许院判跟着他们东奔西跑。

若是这个小童能够为许院判分担一些压力,倒也能让许院判喘口气。

伯景郁:“如此便没有什么顾虑了。”

许院判先行离去,飓风留下。

这些日子他跟在许院判的身边,先后见到了定平县的县令游冒泽,西州的知州闫集,与他们的交谈中倒也有些发现。

飓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十万两银票递给伯景郁,“王爷,这是我从定平县的县令那里敲诈来的。”

伯景郁原本是要接这银票的,他一说敲诈,伯景郁伸出的手都僵住了,“敲诈?”

“算是吧。”

飓风将当日的情形给伯景郁复述了一遍。

伯景郁听得火噌地一下就起来了,“区一个县令,随手就拿十万两给他自己赎命,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庭渊伸手拿过银票,一张一张地看。

伯景郁不明白他看什么,“难不成你怀疑这银票有假?”

“当然不是,我是看银票上的印记,都是哪家钱庄发出去的。”

伯景郁坐到庭渊身边,跟着他一起看。

一共十张,全都是一家钱庄发出的。

上面的落款是:聚财钱庄。

庭渊笑着说:“这钱庄的东家还挺爱钱。”

伯景郁:“不爱钱能开钱庄吗?”

他与赤风说:“去把呼延南音叫过来,让他带一个管钱的账房先生过来。”

呼延南音的工会在西州一年进进出出上亿的银票,总归是对西州的各大钱庄有了解,打听一下这聚财钱庄,说不定能够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庭渊提醒伯景郁:“还记得宝来钱庄吗?”

伯景郁:“你是怀疑聚财钱庄和宝来钱庄一样,都是官员用来存钱赚钱的?”

“就看这聚财钱庄背后的东家是谁了。”

不多时呼延南音就带人来了。

账房的先生拿了银票看后与他们说:“这银票确实是聚财钱庄的。”

“这钱庄是个什么来头?”伯景郁问。

账房先生说:“具体不是特别清楚,背后的大东家从来不露面,而浮于表面替他们做事的是姉楚部落的人。”

“姉楚……”伯景郁摸了摸下巴。

姉楚对于此时的他们来说,有些陌生。

左/派是以羌昃部落为首,绵氏为辅。

而右/派则是爻仉为首,姉楚为辅。

他们从一开始接触的就是羌昃部落,此时姉楚显现出来,梅花会的各方势力,终于要开始登场了吗?

南州种树正缺人手,这都是现成的人手。

庭渊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伯景郁又说:“罪孽深重者,死罪难免,念在主动认错,家人可不被株连,家产尽数罚没。”

这些人光是想想,都觉得害怕。

在南州种树,就好比在北州种地一样难。

南州什么情况,他们还能不清楚吗?

但好歹是活下来了。

所有刑罚中,庭渊觉得最狠的就是禁止参加科举,即便是三代不许参加,最快都得是百年的时间。

一年都能让一个大家族落败,又何况百年,参天大树连根拔起,枝叶落尽,不过是等死罢了。

这一路清扫过来,但凡沾亲带故的家族,几乎都被清扫得差不多,再过十年,科举举子的出身,几乎与朝廷勋贵地方豪绅没有太大关系。

某种程度上来说,倒也能够打破功勋权贵世家大族地方豪绅对朝堂官员权力的垄断。

面对伯景郁对他们作出的惩罚,没有一个人能够有力反抗。

霜风呵斥:“你们还不谢恩,是对王爷的惩罚不满吗?”

众人也只能齐声谢恩。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

“谢王爷开恩。”

伯景郁看他们如此,说道:“你们的权力,是君王,是朝廷赋予你们的,滥用权力,是你们自己造的孽。”

“为人臣子,应尽臣子的本分,忠君爱国爱民是你们每个人为官最重要的信念与誓言,但你们利用职权,辜负了君王朝廷对你们的信任,也侵害了百姓的利益,如今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他们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权势,在王权之下,不过如此。

有句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走出大堂后,伯景郁并未觉得有多痛快,反倒是痛心。

站在转角的廊下,他与身后的庭渊说:“我的心好痛啊,庭渊。”

庭渊站在他身旁,“愿巡查结束之后,你的心不再痛,新的官员都能安分守己,为民谋福。”

西州男人个子不算高,多数是出海打鱼或者是码头做工跑陆运,终日在外面暴晒,皮肤白的少之又少。

像庭渊这种身形瘦弱,看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在西州很难生存,多数都是被豢养在府中的玩物。

中州人称芙蓉鸟或者是金丝雀,在西州被称呼为玉鸟,是一种笼中观赏的鸟,在中州多数是指被养在内宅的男女,而西州则特指被养在内宅靠男人生存的年轻男子。

“滚——”庭渊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往杏儿的房间走。

“还有点脾气,我喜欢,要不你就跟了哥哥,哥哥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要不了半年就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男人上前拦住庭渊的去路。

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但庭渊闻到他身上的海腥味就作呕,让他想到海上的那些日子。

现在只要是看到海鲜都要吐,何况这男人身上一股子海腥味。

直接就吐了:“呕——”

伯景郁不在客栈,和呼延南音出去了,带走了惊风和飓风。

如今留在客栈的只有赤风杏儿平安和许院判,还有呼延南音的手下。

庭渊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姚哥,是不是你嘴巴太臭了,都把这小鸟儿给熏吐了。”

“哈哈哈哈——”

身后一群人哄笑。

被称作姚哥的男人面子上挂不住,上手就去拽庭渊,“妈的,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县令许昌质问伯景郁,“钦差大人,不知您将我们聚集在此处,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宣布?”

伯景郁带着庭渊坐下,随即让众人也坐下。

叹了口气,这才将董怡然奸污女子的事情讲出来。

待他说完,屋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快听不到了。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地方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炸裂的。

谁都想不到董怡然会是个男的,还干出了这样的事情。

响水村的村长周进已经六十多岁了,他将自己的拐杖在桌上敲得邦邦作响:“要命啊,这真是要命啊——”

这才打破了屋里这份宁静。

伯景郁:“我们抓了现行,他们父子二人亲口承认,此事做不得半点假。”

正是因为做不得半点假,才会让他和庭渊如此苦恼。

伯景郁道:“之所以召集诸位村长过来,也是希望这事儿过后,大家能够在村里多多帮衬。”

良飞一听这话,笑着说:“还是王爷想得周到。”

霜风翻起了这些年的账目,问姜海:“你是什么时候入营的?”

姜海说:“去前年六月。”

霜风就翻看了这两年的账目,从中找到了姜海画押签字的部分,将他喊到跟前:“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签的。”

姜海从头翻到尾,从去年八月份开始就摇头否认:“这往后都不是我签的。”

“可这字迹却与你的如出一辙,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