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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不就走上了仙侠小说传统套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一个个给主角送经验。】

【一家子炮灰早晚被主角端干净!】

伯景郁:“……”

想到这庭渊赶紧摇头,坚定道:“不用,我可以自己解决。”

【主角攻虽然现在修为不高,却迟早会成为世间最强者】

【我自己的债,没必要把师尊牵扯进来。】

伯景郁蓦地抬眸,直直看向他。

庭渊不知他所想,直接道:“我是想学跟着师尊学剑。”

伯景郁:“之前不是说先在宗内学些基础?”

庭渊一脸腼腆:“吃了生活的苦,现在想再尝一尝练剑的苦。”

伯景郁一时没分清他是指跟谢青梧切磋输了,还是因为饭堂的菜太难吃,以至于念念不忘。

“可以。”

·

清霄宗的基础课程向来是自愿参加,来去自如,庭渊想了想跟宿均一打了声招呼,好歹是一个来月的叔侄情谊。

然后跟着伯景郁学剑,天不亮就起床,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阿渊练剑时。

这日清晨,伯景郁先是示范了一遍剑法,问道:“动作记住了?”

庭渊点头。

伯景郁并指点在他的额头,“这是剑法配套的功法。”

庭渊消化后睁眼道:“记住了。”

伯景郁:“那便开始罢。”

庭渊舞了一遍,伯景郁在旁指点剑法的技术要领,手中木剑“啪”得一声打在他微微放松的手臂上:“用劲。”

“啪!” “腰挺直。”

“啪!” “提速。”

庭渊神色坚毅、按照伯景郁的指点一丝不苟得执行,背地里:

【嘶——】

【痛!】

【痛痛!】

伯景郁神色淡淡道:“不要分神,运起心法。”

【这都被发现了?】

庭渊面上愈发严肃正经。

每日须得挥剑千遍。

开始几日,庭渊手臂沉到无法动弹,回到房间沾床就睡。他震惊,竟然不会肌肉拉伤,一颗神奇的丹药下去,所有症状迅速缓解。

后来逐渐适应这个强度,练完剑后习以为常,活蹦乱跳。一个月后,已是游刃有余、如臂使指。

没等他高兴两天,伯景郁拎着他来到出云峰背后的悬崖。

此处有一道瀑布飞流直下,底下则是一潭冷泉。

庭渊惊讶了下:“原来出云峰后面原来长这样。”

他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巨石被瀑布冲刷地凹陷,心中警铃大作:以师尊的性格,总不可能是闲着带他来赏景吧……

庭渊抬头仰望那仿佛银河陷落的瀑布,抿了下唇,小心试探:“师尊,是带弟子来这里修炼?”

伯景郁道:“自然。”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声音仿佛玉石碰撞,泠泠作响,听在庭渊耳中却宛如魔音。

下一瞬,伯景郁轻轻一挥袖,瀑布底下凭空隔出了两人宽的空隙,然后拎着庭渊往那块巨石上一放。

“撑起防护罩。”

不等庭渊反应,截断的水流瞬间恢复,携着万钧之力直逼他而来。

“!”庭渊立刻展开防护罩。

防护罩在瀑布的强力冲刷下变形,他赶紧加大输出灵力。

顽强地支撑了半个时辰后,防护罩开始若隐若现。

“噗通!”

庭渊被顶上的瀑布冲下巨石,随波逐流滑进冷泉。

修仙之人可以长时间屏息,庭渊自身也会游泳,他在冷泉里泡了会,慢吞吞浮上水面。

他的动作灵活,仿佛一尾游鱼,游到岸边后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仰头看伯景郁。

“师尊……”

“嗯?”

水中之人发髻湿透,几缕发丝粘在鬓角额前,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睫毛上,一眨眼便顺着脸颊滑落。

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鲜活。

庭渊大放厥词:“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直接站在石头上让瀑布冲刷,摔下来就站回去,一直到完整站上几个时辰,没想到您还让我升起防护罩。”

伯景郁打量了眼他的身板,似笑非笑:“你倒是对自己不客气。”

庭渊嘿嘿一笑。

下一瞬,就听伯景郁道:“别磨蹭,站回去。”

……被发现了。庭渊悻悻。

他双手撑在岸边,一使劲,蹦回岸上。正要分出一点灵力烘干头发和衣物,想想还是算了,干了还得湿,灵力省一点是一点。

庭渊随意将长发撩到耳后,沿着水潭边缘走回巨石下,开好防护罩,提气向上一跃!然后——

“啪叽”一声,被瀑布拍了下来。

“?”庭渊脸上浮现震惊,大意了?

没等被冲下水潭,他迅速起身,这次他做足准备,再次纵身一跃!

“啪叽!”又摔了下去。

庭渊眉心一皱,发现不对,合着以他的修为,靠自己根本上不去了。

——怪不得方才师尊那样看他。

他转头看向负手站在水潭边的伯景郁,厚着脸皮哼哼唧唧求助:

“师尊!上不去!”

伯景郁:“……你倒是能屈能伸。”一挥手,将瀑布隔出一人宽的位置。

庭渊:就当他是夸奖了!

“控制好灵力的输出,不要用力过度,将每一分灵力运用到极致。”

“时刻不忘修炼,直至化为本能。”

庭渊若有所思,凝神细心感受。

经历了几个月的特训,庭渊隐隐察觉到经脉灵力鼓胀,这日正在练剑,忽然心有所感。

他闭目盘膝,运转功法,等到再次睁开眼时,成功突破。

几个月时间掌握完全陌生的灵力,并且成功筑基,庭渊按捺不住兴奋,兴冲冲去寻伯景郁,便见他坐在院内石桌边跟自己对弈。

“师尊,我筑基了!”

伯景郁头也不抬,落下一子:“不错。”

庭渊在他对面落座,大声道:“师尊,我筑基了!”

伯景郁不堪其扰:“我知道。”

庭渊兴奋的神色忽的一收。

伯景郁挑眉,这是被打击到了,还是嫌他冷淡了?

庭渊一本正经道:“师尊,我现在打得过筑基三层吗?”搓手手,想去找场子了。

“寻常的可以。”伯景郁淡淡道:“不过谢青梧实力要比寻常筑基三层强些,五五开。”

“哦。”一半的概率,足够了。

庭渊也不失望,就是有些疑惑:“您怎么知道我是指谢青梧?”

伯景郁道:“整个清霄宗都在我的神识之下。”

“这样嘛?”庭渊突然想起那日他被伯景郁带上山的事,以师尊的修为根本无需走山路,所以那日其实是特地去接他的。

他眸光一闪,呜呜呜,太暖心了。

伯景郁同庭渊隔着一张石桌,距离不止三尺,因此听不到他的心声,一抬头就发现庭渊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他。

——也不知又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庭渊灵光一闪,“那师尊,下次我要是有事寻你,又不在出云峰,是不是直接叫你,你就可以听到了?”

他喃喃低语:“是唤‘师尊’、‘剑尊’、还是直呼大名?”

伯景郁轻嘲:“你的传讯石是摆设?”

庭渊不以为意:“我的脑子是摆设。”

伯景郁:“……”

见他还要说些什么,伯景郁祸水东引,伸手一指趴在猫窝里睡觉的小白虎,道:“去找它对练。”

庭渊:“?”

小白虎:“?”虎在窝中睡,活从天上来。

虽然知道小白不是寻常猫猫,但……庭渊犹豫:“刀剑无眼,这,合适吗?看着像欺负弱小,怪不忍心的。”

“??”小白虎霍然起身,你搁这看不起谁呢?

它气势汹汹地踱步到庭渊身边,“嗷呜”一声,叼着他的袍角往外拽了拽。

走啊,出门练练!

伯景郁抬手掐住庭渊的下巴,稍稍往上一抬,庭渊乖乖闭嘴了。

一块青紫浮现在白皙的面皮上,很是扎眼。

伯景郁拇指指尖在上面一抹,庭渊下意识嘴角一抽“嘶”了一声。

【痛痛痛!】

伯景郁神色莫测:“留着卖惨的?”一脸可怜兮兮。

“嗯?”庭渊惊讶抬头,却被下巴上的大手固定住,动弹不得,改为眼睛卖力上瞟,大声否认:“没有的事!”

心下全无杂音。

伯景郁松开手:“怎么不服丹药?”

【五长老赠送的灵丹不少,都是高阶的,这点皮外伤,没那个必要。】

庭渊沉默了下,道:“忘了买了。”

【看来还得备一些常用伤药。】

然后就见伯景郁手心一翻,递了颗丹药过来。

庭渊瞅他,心中默默念叨:【这就是所谓的脸越冷,心越热吧。】

“多谢师尊!”他顺从接过,仰头对着伯景郁感激一笑,毫不犹豫地服下,然后阖上眼炼化药力。

伯景郁伫立片刻,伸手探向他的脖颈,虚虚一拢。

眼前之人神色放松,呼吸如常,命门被人掌控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毫无戒心可言。

不像他当初。

他的视线扫过庭渊的伤口,不悦一闪而过,悄无声息出了院门,抬手招来小白虎。

平安伸手敲了一下杏儿的头,“傻妹妹,公子刚刚不是让人送钱给邻居了吗?”

杏儿捂着头。

赤风给出了答案,“宁琳琳遇害到今日已经过了十二天了,对于这种情况,衙门会给一笔丧葬费,并且会协助他们办理丧事,鳏寡孤独废疾者,朝廷本就有官员专门负责供养,帮助他们渡过难关,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的生活问题,这些当地监管民生的官员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