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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能肯定是会保庭渊,其他人就肯定处于危险。

庭渊跟上他:“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要真打起来,我肯定会躲远点。”

呼延南音走出几步见他们没跟上,回来正好听到这话,与庭渊说:“放心,我这客栈里的护院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贼寇绰绰有余,还有我也能护着你,便是跟过去也不会让你受伤。”

他与伯景郁说:“王爷,你也不必过于紧张,这人在客栈有没有同伙也不好说,未必就会打起来。”

伯景郁看庭渊想跟着,且呼延南音的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与庭渊说:“你要跟上也行,站在我身边,我能随时护你。”

庭渊点头,与伯景郁说:“你也别担心我,我身体是不好,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好。”

伯景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余光瞥了知州一眼,“昨日发生的事情,知州今日才询问本王,相隔这么久,知州还没把事情查清吗?”

知州忙道:“王爷这可是折煞了臣,臣怎敢私自调查王爷的事情,君王之事,臣不敢僭越。”

“不敢僭越就好。”伯景郁将手中茶杯放下,屋内十分安静,伯景郁换了一个让自己舒服一些的姿势,将这些官员全都扫了一遍后才说:“这些日子本王追查吉州大坝坍塌一案,斩首了负责运输木材的司运署署长,从这署长的手下查到了些许消息。州判张冕背地里与东州行省的官员相互勾连,在东州招募妇人怀孕,在妇人怀孕七月时以慢性毒药致使腹中胎停,等到八月左右引产,将死婴制作成胎/神,京州官员家眷购买,为的是求胎/神庇佑,加官晋爵,财源广进,平安顺遂。而胎盘则洗干净晾晒好,送往京州供官员食用。”

“兹事体大,本王就差人将张州判从衙门叫来对证,稍稍一问,这张州判便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并告知本王其干丧尽天良之事的地点,事出突然,本王连夜就带人前往张州判所供之地,在那里本王亲眼所见上万名孕妇和晾晒存放的胎盘,和数以千计的被制作成胎/神的死婴……”

一众官员纷纷震惊不已。

知州更甚,“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

而后更是扑通一声跪下,声音洪亮且悲愤地说:“此事发生在臣管辖之内,臣对此竟毫不知情,实是臣的失职,请王爷治臣失职之罪。”

“嗯,你确实失职。”伯景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过你也别忙着认罪,前夜我去时,遇上不少官员在外里寻欢作乐,这些官员仅被本王带回地牢,还未来得及审讯,待本王将眼下这桩子事情查清楚了,再论罪惩治,也来得及。”

知州连忙道:“多谢王爷宽宥。”

知州道:“东州雨季已过,如今吉州疫病也彻底消散,朝廷补充过来的药草物资也已入库,西府那头也未起疫病,王爷忙于调查吉州大坝坍塌一事,此事发生在臣眼皮子底下,臣心中惶恐不安,不如王爷将此事交与臣来调查,臣定尽心尽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王爷一个交代,也让臣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伯景郁听他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若是此时将这个案子交给他来查,只怕自己是永远都别想知道真相,而他们这些官员也会撇得一干二净。

伯景都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却也不想在此时戳破他的谎言,与他说:“本王知道知州是想替本王分忧,只是如今吉州的事情刚了结,这东州又入了冬季,马上又是年关,这次本王抓了不少官员,衙门职位空缺,都得要诸位顶上,州衙只怕也是分身乏术,此事本王就不麻烦知州大人了,知州大人在本王把案子查清之前,将东州大小事宜安排妥善,正常运转即可。”

“涉及东州行省的官员,位高如知州也不过是一州之首,又岂可僭越,去调查比你的职位还高,且远在三千里之外的京州行省官员,此事本王已经下书递给丞相哥舒琎尧,由哥舒丞相安排人着手调查,吉州大坝坍塌,此事也本该朝廷派人入吉州大坝详查,只是恰巧本王代天巡狩巡查至此,才着手调查此事,本王也已为此请奏君上从京城调人前往吉州调查,不日负责调查的官员即可抵达州衙,届时安顿这些官员的活计还得由州府的官员负责。”

一众官员纷纷开口。伯景郁原本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按你所说,散播出消息,公开处决冲卡的这些人,给守城军和城中百姓一个交代。”

防风道:“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回去就会着手安排。冒昧问上一句,王爷什么时候接管大局?”

伯景郁道:“处决梅花会成员之日,我会正式露面,做监斩官。”

“属下明白了。”庭渊嗯了一声。

杏儿说:“离我们太远了,会不会起居不方便。”

赤风心说这丫头平日里很聪明,怎么今日突然犯傻,这很明显人家两个人是要私人相处空间。

他与杏儿说:“也挺好,安静,再说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我们伺候的。”

杏儿看向庭渊。

庭渊说:“就住这里吧,安静,利于养病。”

杏儿哦了一声,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不再追问。

此处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得有二三百米,中间有竹林院墙阻拦,这边就是闹出多大动静,他们那边也听不到。

他们要在这里停留两个月左右,庭渊和伯景郁肯定是需要更多的私人相处时间。

晚饭准备的非常丰盛,都是当地的一些特色吃食,这边距离海边不远,内河又多,海鲜河鲜品类丰富。

贝类煮的汤也很鲜美。

居安城,或者是永安城,京城,都属于内陆地区,距离海边很远,吃的几乎都是河鲜。

晚饭过后各自回房休息。

庭渊和伯景郁也回到他们要居住的房间。

打开一看,屋内布置依照庭渊的意思,布置得比较淡雅。

虽淡雅却不失品位。

伯景郁坐到床上,与庭渊说:“为什么不让他们弄得喜庆一些,喜庆一些多好。”

庭渊:“又不是真的要洞房花烛,弄那么喜庆做什么。”

伯景郁伸手,一把将庭渊拉到床上来,“谁说不是真的要洞房花烛了,你忘了你答应我什么了?”

“没忘。”庭渊说,“但你把屋子布置喜庆,大家岂不是都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多尴尬。”

“我不让他们进来不就行了。”

“这怎么可能呢?”庭渊摇头:“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伯景郁欺身上来,对庭渊上下其手。

“你不会现在就想要吧。”庭渊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会不会太快了一些。”

“没有,就是想亲你一会儿,让你休息两天,这段时间几乎都在赶路,你也累了。”

庭渊松了口气。

确实很累,前段时间染了风寒,这两日才好些。

他们在入住园子的第三天,巡狩的队伍也到了曲远城,入住官驿。

离队许久的飓风也回来了,问到他们的住处,飓风匆忙赶来。

惊风和赤风见到飓风都很惊喜。

“你可终于到了,我还以为你赶不上我们。”

飓风一脸着急地问:“王爷可在府内?”

惊风看他如此,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飓风说:“是出了一堆事,必须要找到王爷禀告他。”

惊风指着假山后头说:“和庭渊在湖中心钓鱼呢。”

飓风急忙往惊风所指的方向而去。

赤风和惊风靠在一起,“你说这是出了多大的事情,得让他急成这样。”

“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行人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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