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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渺怒视庭渊,“我有君上表哥的君谕,我才是景郁哥哥的王妃。”

伯景郁的脸色更难看了,这简直就是在他和庭渊的雷区疯狂蹦跶,“颜渺,我没有接旨,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若是不能好好说话,在我的面前摆一下王妃的架子,就给我滚出去。”

荣灏在他面前都不摆君王的架子,一个没有被正式册封的王妃敢在他面前摆架子,没门。

颜渺委屈的眼泪唰地一下滚落。

伯景郁看的是庭渊,怕他生气。

庭渊倒是淡定,他只是来了解事情的经过,怎么处理是伯景郁的事情。

伯景郁拉着庭渊走到主位上坐下。

自己原本是要坐颜渺之前坐的椅子,想到刚才颜渺坐过,反手换了一把椅子才坐下。

众人:“……”避嫌也避得太细节了。

周烬和听风上下将庭渊打量了一遍。

他们一个是君上的人,一个是老王爷的人,此行来都是带着各自的任务,要好好看看庭渊到底长什么样。

所以现在看得很仔细。

庭渊也不介意他们的审视。

颜渺的眼泪跟下雨了一样就没断过,“景郁哥哥,你以前最疼我了。”

伯景郁:“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你的身份是罪臣孙女,我对你好,那就对不起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上,因你爷爷死去的数百万难民。”

“那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你处理的吗?”

伯景郁:“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抱着你睡一觉。”

庭渊:“那就睡吧。”

伯景郁:“一会儿就好,等会你要吃早饭,吃完了再睡。”

庭渊:“那不如现在起床吃了再睡,我也确实有些饿了。”

早饭庭渊吃了不少,伯景郁见他难得胃口好,也跟着高兴。

其实庭渊只是想陪着伯景郁多睡一会儿,这才多吃,不想中午起来吃午饭。

如他所料,这一觉睡到了傍晚日落西山才起。

贪污盐款的案子交给防风主导彻查,随行还有户部刑部的官员,涉及这些的案子,交给他们专业的人去做就行。

人不能久睡,久睡就会腰酸背痛。

庭渊睡久了浑身都疼,晚饭过后和伯景郁在院子里消食。

问:“我们来望洋也有几天了,你是不是要准备见一见望洋陈余部的人?”

“要见,但也不急着见,等把盐款的案子解决了,再见他们,让他们等一等。”

伯景郁与庭渊说:“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他伸手戳了戳庭渊心口的位置:“待我监斩了官员,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剩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两人在院子里散步结束后,回了屋子。

庭渊坐在床边,丝毫感受不到困意,“你困了吗?”

伯景郁摇头:“没有。”

下午刚刚睡醒,哪那么容易困。

庭渊:“我也不困,怎么办,以后还是不要白天睡觉了。”

“我有办法。”伯景郁放下帘子,将庭渊的鞋子脱了,往床上一推:“我有的是办法。”

庭渊:“刚吃饱没多久,你确定要……”

“就当运动消食了。”伯景郁伸手脱庭渊的衣服,问他:“难道你就不想?”

庭渊的脸上微微一红,伯景郁便什么都明白了。

出了安明他们就没有做过这些,一是长期赶路颠簸庭渊身体吃不消,二是伯景郁沿途接见官员公务繁忙,还要批复公文,一堆事情要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可以在这些事情上消耗。

“还是在呼延南音的小院好,什么都不做,每晚都能……”

说起呼延南音,庭渊习惯了他在:“之后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

伯景郁:“你要是想,总能见到的,等我们巡完六州,自由了之后想见他去找他就行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还能不能……”

话没说完,伯景郁便捂住了他的嘴,“我说可以,必然可以。”

隔日上午,伯景郁去忙自己的公务,庭渊被赤风和惊风带到前院偏殿。

伯景郁早就安排人去搜罗神医,他还没有放弃,觉得或许有办法有人能够治愈庭渊。

“给我闪开——”

那头的人看到路上横着一根绳子,明显是要拦停他们,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都闪开。

飓风和惊风丝毫没有要退的意思。

其他人见状纷纷往道路两边的杂草丛里跑,不想被带起的灰尘弄到身上。

赶路没有洗澡的地方,这些灰尘弄在身上,显得整个人都是脏兮兮的。

几个人越来越近,看对方用绳子想绊他们的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和他们同行的很多人也很好奇,究竟两方谁能赢。

飓风和惊风的臂力,想把这些马绊倒不是一件难事。

庭渊趴在窗户上看。

那几个人在他的视线里越来越近。

大约距离他们只有三十米的时候,几人大声地警告他们闪开,别挡路。

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一个加速的行为。

庭渊捏了一把汗。

飓风和惊风说什么都不可能后退。

就看这几个人是直接撞上来,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下了。

不过几息后,结果就出来了。

纵马的人纷纷逼停在了绊马绳前。

庭渊松了一口气。

伯景郁笑他:“至于吗?对我们的人这么没信心。”

庭渊:“毕竟他们人多,要是一起冲过来,我怕飓风和惊风拽不住,到时候直接被拉得摔倒。”

“你们想死吗?”

这话不是飓风和惊风的,而是纵马的人说的。

飓风冷喝一声:“我看死的人是你吧。”

近距离看,这几个人纵马的人年龄都不大,至多十七八岁。

看身上穿的衣服一点都不普通,想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骑的马也不是一般的马。

“知道我爹是谁吗?你就敢拦我。”

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场面,他这么一句话,给庭渊直接笑出来了。

莫名让他想起了那句——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李刚!

惊风满不在乎地掏了掏耳朵:“谁啊?”

红衣少年十分嚣张地说:“我爹是金水县的县令,我是县令家的公子,还不快给本公子让开!”

惊风冷哼一声:“一个小小的县令之子就敢这么猖狂。”

红衣少年用马鞭指着惊风说:“你居然敢对我爹不敬,你是不想活了吗?”

惊风和飓风对视一眼,随后二人策马,以最快的速度围着这几个人转了一圈,尘土溅起,外人根本看不清是个什么情况。

飓风和惊风则以最快的速度绕着他们,将他们全都用绳子捆了起来,从马上踹了下去。

庭渊回头看到陈之的右手没了手指,滋滋冒血,心中并没有觉得痛快,比起陈之,他更怕伯景郁。

巧在这时伯景郁将带血的剑扎进陈之的手掌,将他的手钉在了泥地上,朝庭渊这边望过来。

就是这一眼对视,让庭渊心生惧意,下一秒便吐了出来。

让他感到恶心的,不是地上的血,也不是飞出去的手指,更不是疼得吱哇乱叫的陈之。

而是伯景郁看向他的眼神。

那眼神好像在说:看,我斩了他的手指,为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