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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谋不一定准确,这些你该让霜风帮你参谋,何况我不该过多地参与到这些事情之间来。”

“那我就不勉强你参与了,等我们商量好了,你看结果就好。”

庭渊嗯了一声。呼延謦如声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索性头上有盖头,没有人知道她此时的表情。

“快快快把人扶起来。”呼延謦寒生忙张罗自己家的人上去扶人。

子缎英龙甩开他们的搀扶,不让他们靠近,只拉着他娘的手,“阿娘我不要娶她,她是鬼,她是来索命的。”

子缎英龙的母亲回看了一眼呼延謦如风,这姑娘盖着盖头,看着很正常。

她忙安抚着自己儿子的情绪,“英龙别闹,相信阿娘,她不是鬼。”

“她是,她就是鬼,阿娘我不要娶一个鬼。”

说着子缎英龙就开始闹起来,像极了四五岁的孩子闹着要糖吃,不给就要哭。

子缎英龙当真就开始哭起来了,坐在地上撒泼。

子缎英龙的哥哥子缎英飞连忙过来说:“小弟,今日/你是订婚的日子,别闹。”

子缎英龙抓住哥哥的手,“哥哥我不要订婚,我不要娶她,我不要她。”

子缎英飞也觉得很难搞,这婚事都定下这么久了,今日到场的宾客这么多,子缎英龙这么闹怎么能行。

他也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他确实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没几年了,伯景郁还有大把年华,若是余生守着一个死人……

庭渊觉得有些委屈,即便是如此,那也不能上升到自己糟践他感情这么严重吧。

“你给我真心,我回以真心,我也没糟践你的感情,我只是——”

“只是什么?”伯景郁将庭渊松开,坐到床边生闷气。

庭渊试图抱住他,被他推开。

“只是你觉得你自己没几年可以活了,我把自己一辈子压在你身上,不值得?”

庭渊没敢接话,伯景郁说对了。

伯景郁见他不开口接话,死死地盯着他,指着庭渊的鼻子,气得他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冷静冷静,用力推了一下庭渊的额头将他推倒在床上,“庭渊,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是不是觉得几年之后你死了,我给你守身守心觉得亏了我,所以抱着这样的心思。”

“可确实是亏了你……”

“你还敢说!”伯景郁噌的一下站起来,在床前来回踱步,想将自己心底的怒气压下去,“你竟然还敢说,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气死,感情在你眼里是什么,是时间上的对等?是一定要同时死才算不亏了对方?照你这个想法,我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找个千年的王八,死之前我让人把他给我炖了,我还能喝汤,那岂止是同时死,还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庭渊也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事情会变成这样,伸手去拉伯景郁,“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想的,对不起,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是我的想法有问题,我不该亵/渎你的感情,也不该胡乱想些有的没的。”

“你今日能这么想,你明日就会因为别人的话动摇我们是不是该在一起,后日/你就会把我推给别人,大后日/你就能让我和别人拜堂成亲生子。”

“我不会。”庭渊否认,“我不会把你推给别人。”

“你会。”伯景郁非常果决地说,“你最会口是心非,庭渊,我比你更了解你,你从来没有摆正过自己的位置,这才是让我最生气的点。”

“起初你喜欢我不敢说,后来你喜欢我不敢承认,现在你喜欢我却不敢心安理得地和我在一起,觉得是你祸害了我,觉得没有你或许将来我会娶妻生子找一个能够厮守终生的人。我要什么你都肯给我,权当对我的这份心意和情感的弥补。”

庭渊低着头不知道如何面对此时的伯景郁。

每一句话,都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伯景郁……”庭渊轻叹了一声,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便不要再隐瞒着什么了,把话说开,也免得两人之间生嫌隙,“我没有办法觉得我不亏着你,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你所有的爱,几年过后,我两眼一闭,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啊……”

“正是因为在乎你,我才会担心你的将来,若我不在乎,我大可享受所有的一切,两眼一闭世间事再与我无半分瓜葛。”

庭渊伸手拉住伯景郁的手,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没让伯景郁把他的手甩开。

“我爱你,所以我不想你余生几十年守着一个死人。”

伯景郁十分恼怒,可看庭渊如今这样,他又心疼,“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不钻这个牛角尖,我只要当下,哪怕你只有三天的寿命。长相厮守相敬如宾彼此间毫无情意,不如与你轰轰烈烈地爱一场,便是我活一百岁,在史书上后世人的眼里,也不过是寥寥几笔,岁月漫长之中,我能与你全心全意毫无顾忌地相爱一场,不枉此生。我不修仙求长生不死,你何必钻牛角尖替我求长生?”

“你既迈出了这一步,既然已经选择了我,你就不该畏首畏尾,不该有那些复杂的情绪,你这般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地对我更是不公,我只想要你不计一切后果地爱我,三年五载也好,三月五月亦可,便是三五日我也认了。”

“你能不能放下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专心爱我,别想那些,你想得再多,死后的事情你拿什么来保证按照你的计划来运行?”

这话说得确实不好听,但也是实话。伯景郁希望能够通过这次和庭渊把话都聊透了,让他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和身上的负担。

他只是想要一个没有任何顾虑只爱他的庭渊,不想让他操心那么多,让那些苦大仇深的东西挡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折腾得谁都不能心安理得。

伯景郁拿了衣服穿上。

庭渊看他要出去,忙问,“你要去哪?”

“去洗澡,让我脑子也清醒清醒。”

说完伯景郁往门外走去,关门之前与庭渊对视了一眼。

他原本也没想过要与庭渊起争执,可庭渊抱着这种想法和他相处,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庭渊爱他,毋庸置疑。

可他总喜欢谋划,走一步看三步,总爱去抓那些看不见的虚无缥缈的未来。

伯景郁不喜欢这样,感情重在当下不在将来,他们没有将来,只有当下,伯景郁想要庭渊能够落到实处来爱他,而不要去考虑那些虚无缥缈的没有他的将来。

庭渊咣当一声倒在床上,望着伯景郁关上的门,心里空落落的。

他无法做到放下,以前他并不惧怕死亡,因为这世上并无太大的牵挂,一心只想着回到原来的世界。

有了伯景郁,牢牢地抓住他的心,让他也开始对死亡产生惧怕,惧怕的是他死后伯景郁该怎么办。

见母亲也无可奈何,转而看向自己的父亲。

总不能任由子缎英龙如此丢他们子缎家的脸。

平日里在家里闹也就算了,都是自家的事情,今日这种场合闹起来,不仅呼延謦家的面子不好看,他们子缎家也丢尽了面子。

不管怎么哄子缎英龙始终是苦恼不止,子缎家的人都没了法子。

此时的呼延謦寒生脸上也挂不住了,让呼延謦如声嫁给子缎英龙,别族的人背地里都对他的行为议论纷纷,今日子缎英龙这么一闹,明日往后指不定要被议论成什么样子,到头来丢的是他的脸面。

即便他让呼延謦如声嫁给子缎英龙是为了巴结子缎家,可这事终究是暗地里议论,如今这么一闹,整到了明面上。

人活在世,总归脸面还是要的,何况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

他看向子缎英龙的父亲子缎成君,“成君兄,这该如何是好,我家姑娘今日在此丢了这么大的脸面……”

子缎成君看向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妻子对视上,随后说:“我儿心智不全,今日闹得大家脸上都无光,我代替他向你们道歉,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宜继续举办订婚仪式,不如改为家宴,我让夫人带英龙去休息,府上的一切损失都由我来承担,婚事咱们之后再议。”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突然间子缎英龙就不愿意娶呼延謦如声,事情着实诡异。

子缎英龙的脾气一直都是小孩子的脾气,做什么事情都是随心所欲,说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只要不惹是生非,养在深宅里头,家大业大,他闹一闹只要哄着就好。

呼延謦寒生也只得点头同意。

订婚宴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再这么僵持着,对两家都不好,到头来损的必然是呼延謦家的名声。

外界都传是他在巴结子缎家,别人只会说是子缎英龙看不上呼延謦如声,而不会在子缎家找原因。

永远都是弱势的吃亏。

子缎成君既然给了台阶,他自然是要顺着台阶下的。

“那便依照成君兄所说。”

子缎成君朝着到场的宾客一拱手:“我儿今日可能撞了邪祟,今日之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我先说上一声抱歉,我已经与寒生兄商量好了,今日大家的一切花销都由我来承担,大家就当做是我们各大家族的一场聚会,待来日我儿身体康健了,我再携他向诸位致歉。”

这一番话说的漂漂亮亮,既保住了呼延謦的颜面,给了呼延謦如声体面,又主动承担了责任,将事情以此了解。

如此识大体,众人也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嘴下留情。

呼延謦寒生说:“我马上让人给小公子安排好休息的地方,再请医士来为他诊治。”

子缎成君道:“有劳寒生兄了。”

呼延謦寒生对女仆说:“先将如声送回院子。”

呼延謦如声被请走了,子缎英龙一下就好了。

抓着他母亲的手恳求,“阿娘,我不娶她。”

众人合力将子缎英龙从地上拉起来,由子缎英飞和另一名仆人将子缎英龙带离正厅。

子缎英龙的母亲与子缎成君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交换后,她便追着儿子而去。

庭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刚那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呼延南音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他不参与对涉事的官员来说算是好事一件。

转眼进入七月,南州迎来最热的季节。

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进入了尾声,南州的事情也已经派人加急传递回京城呈报君上。

面对南州如今的情况,伯景郁也只能是尽可能地维持平衡。

往南州调拨过来的官员已经在路上了,等到这些官员继任,南州这些官员也就该接受他们应有的惩罚了。

伯景郁根据官员实际贪污的情况等,对于一些被迫参与其中的官员,免了他们的死刑,家人也都相应作了从轻的处罚,以此来减轻刑罚的连坐,也鼓励官员能够积极检举,不要怕被连坐。

不光是秀恩爱能把别人秀得起一身鸡皮疙瘩,秀父子情也行。

许昊和平安说:“此刻我想找个人成婚生孩子的想法已经到达了巅峰,这么可爱的女儿和儿子,我也想要!!!!”

平安也感觉自己被秀了一脸,“很巧,我也很想要,像念舒和遇安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孩子,谁不想要,早知道我当初就直接下手,把他们收养了。”

“后悔吧!”许昊说:“让王爷和庭渊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