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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婶娘院子里这些人,都能算得上是她的心腹。

只是往后公子接手家业,自然是要削弱他们力量。

昨日杏儿来此,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个时辰,人都晒黑了,今日再来,昨日对她爱答不理的音儿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杏儿一只脚刚迈过院子门槛,便与回廊上迎面走来的音儿打了照面。

昨日冷脸的音儿,此时笑得谄媚,“呦,杏儿妹妹来了,是来找林婶娘的吗?”

杏儿被她一声妹妹喊得起了鸡皮疙瘩,果然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昨日府中话事人还是林婶娘与堂叔爷,昨夜在公子院中那么一闹,今日府上众人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杏儿:“劳烦姐姐通报。”

音儿拉住杏儿的手,“你我姐妹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随我入屋等着,我去给你喊林婶娘。”

杏儿瞧不上音儿这副做派,直接当面呛声,“今日不用等上一个时辰了?”

音儿有些尴尬,手却没松,“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林婶娘这人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做仆人的,靠主子发月银,也不好忤逆主子的意思。”

杏儿便更是不乐意了,“咱们的主子只有一个,发月银的也是公子不是林婶娘,姐姐莫要认错了主子。”

音儿更是尴尬,“妹妹说的是,往后还得妹妹多照拂照拂。”

杏儿:“我可没那么大的脸面,公子心善,却不是能随意任人拿捏之人,姐姐往后替林婶娘卖命前先自己掂量掂量。”

说话间便已经到了林婶娘正屋门外,杏儿说什么都不肯直接入屋,要音儿去通报林婶娘,林婶娘请了,她才肯进。

昨日她怎么进去的,今日她还要怎么进,昨日她来,她们故意晾着,今日她倒要看看,她们还敢不敢继续摆款,认不清自己的地位。

音儿前脚进屋,不过片刻,便出来传话,请杏儿进屋。

杏儿这才动身进屋。

公子去前院前就给她说了,从今日起,她代表的便是公子的脸面,对待府中众人,应当恩威并施。

如昨日平安上脚踹林婶娘和堂公子那般,莫要给他们留脸面,从前他们在府上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从今日起,从前他们怎么踩别人的,往后就要踩回去。

庭渊就是要给他们制造这种落差,让他们心中不平衡,加剧对庭院的恨意,狗急了得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

只有他们忍不下去出手了,庭渊才能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杏儿今日就是带着挑衅的目的来的。

见到林婶娘,她便没好气地说,“我还以为今日林婶娘也要睡个午觉,毕竟林婶娘不睡午觉脾气大。”

林婶娘面色不佳,妆容也不似平日那般精致,想来也是昨日没能睡好。

杏儿在心里偷笑,昨日夜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若是能睡好,那就怪了。

林婶娘毕竟管家多年,也不是真的蠢笨,杏儿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又岂会听不出,她道:“杏儿姑娘如今得了势,这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不似从前那般卑微了。”

杏儿当然也听出林婶娘在讽刺她过去在这院子里卑微讨生活,她并不恼:“林婶娘不都说我得势,那我不得学林婶娘摆摆款儿。往日林婶娘日日摆款儿,怎的不许我今日摆上一次。”

林茵然冷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杏儿姑娘可能听说过,冤家易结不易解。”

杏儿接过话头道:“没听过,家里穷,没钱念书,不然我又怎会在林婶娘院里忍气吞声做事呢。”

林茵然:“……”

杏儿打断谈话的节奏,不想与林茵然过多地掰扯:“林婶娘,我来是拿东西的,不是来与你闲话家常,公子院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我回去做。”

林茵然让其他人出去,顺带把门关上。

随后才与杏儿说:“你就不怕我找人杀了你?”

杏儿:“你又不是没杀过,结果不是被反杀了。”

杏儿抽出匕首,直接扔在了林婶娘手旁的桌子上,她小时候在山里跟着父亲打猎时,拉弓射箭也是很准的,这一扔就是一个准。

匕首落在桌子上,哐当一声,砸得桌上的茶盏一震,林婶娘心中也是一震。

“林婶娘若是不想掏钱,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

林茵然虽见多识广,可她也没见过这场面,直接给弄懵了,“你简直是个疯子。”

杏儿轻笑,起身来到林婶娘身旁,拿起桌上的匕首,从鞘里拔出。

林茵然吓得往后缩,忙问杏儿:“你要做什么?”

杏儿比划了两下,看林茵然惊恐的样子,笑着说:“我都忘了,林婶娘可不敢亲手杀人,您都是出钱让人杀,我就不同了,人也杀过,鸡鸭鱼都杀过,杀鸡鸭直接抹了脖子等血放干,杀鱼砸晕了破腹,林婶娘应该是没见过这场面。”

林茵然看着杏儿手上的匕首,感觉随时都会刺向自己,赶忙从袖中拿出银票给她,“给你,你把匕首放下。”

杏儿接过银票揣好,这才把匕首收起来,和林婶娘说:“林婶娘,早这样不就好了。看在林婶娘给了钱的份上,我也奉劝你一句,别和公子作对,这些年你们对公子的,公子心中都有数,现在他留下你们,你们若是不老实,下场只有一个死。”

林茵然刚经历过匕首在眼前晃动的场面,现在整个人惊魂未定,也不敢和杏儿顶撞,毕竟这疯丫头真杀过人。

吴妈妈的侄儿都被她反杀了,何况自己这柔弱的内宅女子呢?

杏儿拿着钱财走了。

迈出院门,哼着小曲去找公子。

今日又赚了三百两。

从前杏儿每日矜矜业业地做工,一年也就四五两银子,自从跟了公子,这银子就和水一样,哗哗地来。

庭渊今日和庭昶交接家业倒也顺利,早上他到前院时,庭昶已经让人把所有家产账目钥匙全都摆放好,一一给庭渊过目核查。

一上午的时间,庭渊就核查得差不多了。

庭昶提议:“渊儿觉得没问题,过两日咱们便动身,我带你去所有的庄子和铺子以及自家的酒馆茶楼客栈巡视一遭,认认人,与他们熟悉熟悉。”

庭渊:“不必了,堂叔这些年管事我自然放心,不必去巡查,让各处庄子管事的,酒楼茶楼客栈管事的,还有铺面的租户,直接来居安城见我,到时府上准备好筵席,为大家接风洗尘,自然就能见到了。”

何须自己挨个地方去巡视,田产庄子七七八八巡视下来,没几个月估摸着都回不来。

出了府,他们要想动手,岂不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庭渊才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当然,他也会为他们创造机会,前提是自己准备好,按照自己设计的局才行。

庭渊也是真的在看到用箱子装着厚厚一摞地契和房契才真的感受到,庭府的家业是真的大。

想必当年庭家老爷子白手起家能靠短短几十年发展出这么大的家业,也是不容易的。

钥匙挂了一大串,是府上各处库房的钥匙。

家中现银并不多,长存也就一千两,剩下的银子都存在钱庄。

一万两面值的银票,庭渊数过,足足有一百三十七张,也就意味着,存在各地钱庄的银子总计有一百三十七万两,这个数额是真的有吓到庭渊。

每年还有五千多两的纯利润,光是吃利息,都能够养活整个庭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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