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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鸽子出版社拥有了第一部 文豪的小说。

支出100英镑,麻生秋也以廉价的价格买下了托马斯·哈代的第一部 小说《穷人与淑女》的版权。托马斯·哈代此时是新人作家,处女作《穷人与淑女》在去年被出版社被拒绝,后来在历史中遗失,据托马斯·哈代形容,这部小说是最能代表他风格的社会讽刺类小说。

麻生秋也有缘阅读了托马斯·哈代夸上天的处女作,之后,奥斯卡·王尔德顺手翻了翻,吐槽道:“这100英镑还不如给我。”

作家对自己的处女作总是会有特殊的情结。

通常,腰斩的处女更令人怜爱。

“秋,要参加我母亲举办的沙龙吗?沙龙上有很多作家、诗人。”

“不用了。”

麻生秋也以收藏的心态保存好托马斯·哈代的手稿。

他会按照约定去出版小说,鼓励作家,卖不出去是另一回事。

不知名的作家,无法勾起他对文豪的向往之情,等他喜欢上哪本小说,他自然有办法去写信结交那本小说的作者。

英格兰,多切斯特郡以东的一座小乡村里,托马斯·哈代在老家专心写作,于杂志上连载《一双蓝眼睛》。得到稿费后,他不再怀疑那个新成立的炖鸽子出版社有没有在忽悠自己,喜不胜收,比完成建筑行业的图纸还要充满振奋精神,他决定完成手上的工作,今年就辞职!

而后,他满脸红光地写回信,把《丁斯利杂志》附带邮寄过去,特意在连载《一双蓝眼睛》的页面折了个对角。

【请问,你对我的新作品有兴趣吗?】

对于作家而言,恨不得所有的小说都能够出版,或者是倒贴钱出版,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荣誉感极其强烈!

麻生秋也仅仅买了一本卖不出去的小说,收获的是托马斯·哈代提前一年的辞职,堪称文学史上的一次生产循环。

第一只建筑行业的鸽子被炖进了文学的锅里。

其他鸽子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麻生秋也甚至关注了英国黄色炸药有限公司的老板,那位著名的诺贝尔先生。在去年金钱不富裕的情况下,他都请人送了四个花篮到公司成立的开业现场,上面写了四条雪莱先生的名言,送货的工人回来后特意跟他说,老板打赏了他们的小费比运费还高。

很简单,诺贝尔先生喜欢雪莱诗人的作品,创业之余有着没有熄灭的文学之心,私底下偷偷写过诗歌和小说。可惜对方的时间不充裕,无法做到两头一起发展,后来才有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诞生。

麻生秋也没有打算炖诺贝尔先生,事实上也炖不到那位一心事业、因为事故灾难饱受舆论攻击的炸药大王。

但是,他想看诺贝尔先生藏起来的小说!

后世也失传了啊!

通过收集各种失传的文学作品,麻生秋也在爱尔兰的生活多出几分滋味,橱窗里塞入一本本手稿和古籍。如果可以,他还想花大价钱请船员帮自己去清朝淘一淘《红楼梦》失传的内容。

他不挑食,其他版本的《金瓶梅》也可以看一看。

整个世界都是巨大的“粮仓”。

这些穿越到十九世纪的快乐,被麻生秋也一点点找到,填充自己失去活力的内心,企图找到活着的真实感。最终,给他迎头一棒的是阿蒂尔·兰波第四次离家出走,十七岁的阿蒂尔·兰波不再等插足自己命运的人的回信,满腔不忿和希望地前往了巴黎。

【他住在一位朋友的家里。】

【他给我看了他写的诗歌,但是不肯给其他人看,抱歉。】

【他现在与名叫保罗·魏尔伦的诗人走得很近,那位诗人的风格深受波德莱尔的影响,倒是让我看到了一些老友的影子……】

【他成长的很快,身上带着烟草味和酒味,这点瞒不过我的鼻子。我不赞同他这么早接触烟草和苦艾酒,但是想了想,他十七岁,谁能苛刻对待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我在儿女的事情上吸取了教训,责骂只会起到反效果,以身作则的教育会更好……】

【现在,他住在一处廉价的阁楼上。】

维克多·雨果与麻生秋也的通信饱含着对儿女的教育。

一点一滴地为他描绘了真实的法国。

麻生秋也有时仿佛能看到活蹦乱跳的兰波,以历史的面貌对自己嘲笑,有时又看到的是一本潦草的诗歌残篇总汇,肩头有人依靠着他,乌黑的长头发倾泻而下,落在自己的膝盖上。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去,我们曾经相爱八年,以孤独的灵魂拥抱彼此,在灰暗的战后年代相依相存。

你为我补全了三次元兰波的诗歌。

你是我在异世界的根。

麻生秋也的手指神经质地抽挛,牙齿咬住食指,如果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回文野世界,甚至无法死去,他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的爱情故事?

他突然恐惧自己仍然爱着阿蒂尔·兰波。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不敢前往法国,不敢去见另一个阿蒂尔·兰波?

“你十七岁的时候,爱上保罗·魏尔伦。”

“我十七岁的时候……对着镜子说爱,把自己深陷其中。”

麻生秋也狠狠咬住手指,啃噬自己的内心,“我不爱你!我对你的爱情结束了——我会去见证你最狼狈的模样!”

“我会向你证明,我放弃了你!放弃了所有平行时空的你!”

“我不会再追求你——!”

“我会保护玛蒂尔达和孩子,让她远离你们这些追求自由的人!如果她是我的同位体,我要她这辈子都过得幸福安康!”

麻生秋也猛然推开桌子,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寓。

五月的天气开始燥热,都柏林最大的港口货运公司,神秘的管理顾问出现,对着受过恩惠的总经理说道:“我需要一个去法国的合法身份和渠道,越快越好,我有急事!”

这一刻,眼神的寒烈犹如出鞘的刀锋。

他想要斩断自己的侥幸心理。

两天后,同居的人要离开一趟,奥斯卡·王尔德感到晴天霹雳,手足无措道:“你要去法国?为什么决定一个人去?我替你去可不可以——”他产生了强烈的恐慌,预感麻生秋也不会去了就马上回来。

麻生秋也说道:“你上次已经旷课过一次,学校很不满意,我不希望你被人指指点点,你安心上学就可以了。”

奥斯卡·王尔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我陪你去!”

麻生秋也掐灭他的想法:“不行。”

麻生秋也补充:“我订好了船票,一人份,晚上就出发。”

“这么快。”奥斯卡·王尔德双眼空洞,来不及了,自己不知道对方订的是哪里的船票,通常英法来往的船票十分紧凑。

麻生秋也怕他胡思乱想,又说道:“我到了巴黎会给你写信,见完雨果先生就会回来找你。”

奥斯卡·王尔德要哭了,国际信件是最慢的啊!

麻生秋也转身去收拾衣物。

奥斯卡·王尔德张了张嘴,心底发凉:【骗人,你不是去找雨果。】

麻生秋也不止一次回绝了维克多·雨果的邀请。

不喜欢法国的人,突然要去法国?

晚上出发前,麻生秋也忽然发现放在抽屉里的船票找不到了,比二十一世纪坐飞机忘记带身份证还麻烦。他皱着眉头去敲奥斯卡·王尔德的房门,然而里面的人死活不开门,反锁了卧室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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