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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乱步要去英国,家里人就给他收拾行李箱。

麻生秋也为乱步准备日用品,叠衣服,放入行李箱,阿蒂尔·兰波找出英镑之类的现金,搭配一张转好账的银行卡给乱步君,中原中也想到乱步容易得罪人的习惯,深深担忧对方会被人打死:“老爸,要不然我跟着他去吧?”

麻生秋也说道:“驳回,别想趁机逃避学校,明天你们学校开学。”

中原中也立刻涨红了脸。

太宰治乐不可支:“中也,就你这点小伎俩也想成功?”

自从上次去美国,足足一个月请假没去学校,中原中也就体会到了久违的自由,要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请假去旅游,那简直不能更棒了。

阿蒂尔·兰波在思考给乱步君带什么东西,英国在他的印象中不是一个“好地方”,属于敌国的政治中心,但是伦敦的治安可以参考巴黎,卧虎藏龙的人多,强者更多,肯定不会闹出太大的问题。他见全家就太宰治无所事事,出声说道:“治君,你过来给乱步君看一看还要带什么东西。”

太宰治对兰堂先生的呼唤没有拒绝,走过来看行李箱。

啧,快接近搬家了。

太宰治压在半蹲着的麻生秋也头上,双手托腮,仿佛没感觉到男人差点栽倒,有着相似面容的两人一靠近,便给他人带来极佳的视觉冲击。具体表现在中原中也捂住自己的双眼,不想看到这条和老爸长得像的青花鱼。

太宰治注意到麻生秋也往行李箱放了一本签名笔和签名本。

“再给乱步带一副眼镜。”

“……?”

麻生秋也稍作思考,逆推剧本精们的思维,家里没有人用眼镜,唯一用眼镜的是他装异能力者的时候,而乱步把他的眼镜当作是“封印”道具。

“好。”麻生秋也觉得眼镜是福泽谕吉压制乱步的办法。

出门在外,他信不过乱步的生活能力。

看见秋也在太宰的要求下,把眼镜盒塞进去,江户川乱步鼓起脸颊,看在东西是自己想要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的不计较太宰坑自己的行为。

社长是好人,肯定会爱惜猫,照顾好猫的生活起居!

转过头,江户川乱步跟中也炫耀道:“我要去英国玩了,你想要他们的签名吗?我可以让他们签两份!”

中原中也笑着说“好啊”,两人玩闹起来,主要还是中原中也陪着江户川乱步起哄,年龄小的一方承担起了照顾孩子气兄长的责任。

太宰治见状,撇了撇嘴。

麻生秋也给行李箱合上,在设定行李箱密码的一环偷偷说道。

“阿治,来……你给乱步出题目。”

太宰治鸢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思索,凡是能让乱步、中也头疼的问题,他都喜欢,他凑到秋也的耳朵旁:“输入这个密码,不要被他看见,把指纹抹去。”

麻生秋也小声回答:“好,听你的。”

乱步是一个自傲的人,肯定不把简单的四位数密码放在眼里,压根不会去询问麻生秋也给他的行李箱设定了什么密码。

所以,这就是太宰治发挥聪明才智的机会了。

麻生秋也对于智战双手赞同。

在家里挑拨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互殴的人,向来有假装无辜的麻生秋也,也只有中原中也会相信自家老爸天天在劝架。

一家人各种有交流,阿蒂尔·兰波喜欢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膝盖上趴着一只体重日益增长的金吉拉龙儿,一年四季脱毛,白色的长毛沾在他的衣服上,让他整洁的外表出现居家的气息,不再是居无定所的异能谍报员。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胜过了许多号称美满的家庭。

秋也使得家里充满了凝聚力。

这就是日本人的魅力吗?平衡各方,乐观开朗,情商智商皆是高水准,麻生秋也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兄弟不合的现象,为每个人找到了未来前行的道路。他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即使没有自己,秋也同样会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组成一个家庭,他忽然有一点好奇……自己的存在对于秋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阿蒂尔·兰波这么想的时候,对上了江户川乱步清澈见底的绿眸。

江户川乱步天真烂漫道:“兰堂先生有问题可以问秋也!”

阿蒂尔·兰波无奈,心道:小家伙又看出了什么?

江户川乱步信心满满,“我什么都知道,秋也比我知道的还多一点。”他用手指的指缝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差距。

中原中也吐槽:“别听他胡说,乱步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没那么厉害。”

江户川乱步气得哇哇叫,弟弟竟然不信自己!

猫又开始打成一团。

猫毛乱飞。

麻生秋也走到阿蒂尔·兰波身边,右臂倚靠在对方的肩头,相当的潇洒。他在日本不仅是阿蒂尔·兰波的爱人,有的时候充当着亲人、朋友的角色,唯一限制住他的仅仅是强大的攻击力,无法当阿蒂尔·兰波的战友。

“兰堂,去了法国也要偶尔回来,不然家里人会想念你的。”

麻生秋也对留下兰堂的心是如此的自信。

“秋也是担心我在法国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吗?”阿蒂尔·兰波不会跟他玩含蓄的那一套,承诺道:“法国是家乡,这里是家。”

麻生秋也笑了一声,手掌包裹住阿蒂尔·兰波的肩头。

“波德莱尔老师有联系你吗?”

“没有,老师只在跨年的时候跟我发过一条祝福短信,秋也不打算跟我说一说老师写的《恶之花》是怎么回事吗?”

阿蒂尔·兰波反手一拉,好似清风明月的男人就猝不及防地坐在他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才能令阿蒂尔·兰波暗爽。

让你装!

真要你乖乖坦白就怂得不行。

麻生秋也的眼眸睁大,为自己身处于弱势的位置感到窘迫,如果阿蒂尔·兰波没有失忆,以强者的掌控欲,对待自己的情人应该是这样的态度。阿蒂尔·兰波报复回来后,却从对方的体重上感受到了一些平常发现不到的东西。

他的眼光暂时摆脱了兰堂带来的滤镜。

没有很沉,男人就是一个常年维持身材和基础体术的成年人,肌肉密度比不上阿蒂尔·兰波自己,慌乱的时候更暴露出本质的保守。可就是这样力量比不上超越者、地位比不上国家高层,在远东小国里成长的男人用双手撑起了一片小小的天空,这里没有纷争,没有枪战,没有种族歧视。

仔细去看秋也,阿蒂尔·兰波惊讶地看到秋也不过是一个俊美温柔的年轻人,用智慧加强自身的强大,手握权柄后的气势无法遮掩麻生秋也是一个出门必须带上保镖,坐车必须是防弹车,不然容易一命呜呼的文职类黑手党头子。

强大又弱小。

萤火也可以发出皓月的光辉。

正是这份致命的弱小,让秋也变得更加耀眼,甚至能得到老师的默许,阿蒂尔·兰波忍不住蠢蠢欲动,秋也好适合被人搂在怀里。

麻生秋也哭笑不得:“别调戏我啊。”

他收回了那份被颠覆地位的无措,不去听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八卦声,慢慢找回强弱之间的平衡,就像是一个优秀的选手把拔河的绳子拉回了自己这边,而背后的三个孩子就是见证以弱胜强的人。

他无法为阿蒂尔·兰波服软,爱情的战场上,承受方更没有安全感。

就算阿蒂尔·兰波再馋他也没有用!

麻生秋也每一次进入阿蒂尔·兰波的身体都是幸福的,在不擅长预测人心的情况下,他感受爱最直观方式就是阿蒂尔·兰波包容自己的征服欲。换一句话来说,这个世界只有他能对阿蒂尔·兰波做这种事情,也只有阿蒂尔·兰波能得到麻生秋也用一辈子来燃烧自我的狂热爱意。

他驯化了高傲的超越者,超越者何尝没有牢牢地困住他。

谎言成真。

谁都无法离开谁。

“兰堂,爱我就为我写诗吧,我最喜欢你的诗歌了。”

在麻生秋也炫目的笑容下,阿蒂尔·兰波默默地收回了调戏秋也的手,惹不起,惹不起,写诗?还不如去打一架。

被岔开思路后,阿蒂尔·兰波把《恶之花》对女性的赞美抛之脑后。

老师对女性向来是赞美居多,巧合吧。

麻生秋也悄悄松口气。

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向麻生秋也竖起大拇指,面对超越者“揭竿造反”的苗头,他们两个的监护人可以第一时间掐灭,能力着实非凡。

写作果然是容易让人四大皆空的一件事啊!

对此。

中原中也心有戚戚,写诗比写小说难,没澎湃的感情写不出来啊!

……

一月六日,主显节。

法国,维克多·雨果以监视的名义,带着伏尔泰出门放风。

伏尔泰看见和平的世界,脸上的笑意一天比一天多,不再是一汪死水的平静。两人还去了雨果大街、伏尔泰大街,化身为普通市民的两位法国人除了拥有值得称赞的美貌,仿佛与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这一天,维克多·雨果拿着厚厚的小说手稿,与伏尔泰站在风景如画的塞纳河畔旁,怀着浪漫的情绪写下卡西莫多遇到爱斯梅拉达的故事。

他的时间不多了,麻生秋也的生日在一月十日,从他收到莎士比亚的信到今天只剩下四天的时间,每天都在奋笔疾书。

伏尔泰乐此不疲的选择摆弄画架,画起不远处的巴黎圣母院。

“朋友们,欢迎我加入你们吗?”

突然,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与浪漫的法国一样出色的身姿缓步走来。

维克多·雨果大笑:“夏尔,你下班了啊。”

说着话,维克多·雨果不着痕迹地把手稿用空白纸覆盖上,写异能世界的故事没有问题,然而故事里有混吃混喝的落魄诗人——比埃尔·甘果瓦啊!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给了雨果一个“稍后找你算账”的目光。

维克多·雨果暗道:戒指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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