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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姑娘的鞭子已然挟风而到!

这若是郑泽瑞自然不在话下,即便是郑泽昭倘放在平时也能避的过去,可眼下他腿上的伤尚未好全,另一面又正站着郑明霞,一时避无可避,只得硬生生伸了左臂反手去抓长鞭。

葛家二公子又在一旁急忙喊道:“哎哎哎,别别别!”

然而哪来得及!郑泽昭的左手已抓到了鞭子,然后他立时便明白葛世簪为何急着喊了,——这鞭子上竟有许多细小而尖利的倒刺!一抓之下,手掌大痛,登时流了血。

殊不知这是葛老爷唯恐女儿吃亏特意给她所制,亏得郑泽昭这一下只是想拦下鞭子,并未想借力还招,否则在多使几分力,这手怕是就废了。

即便如此却也尚且未完,这鞭子极长,郑泽昭只抓到了中段,且力道撤的很快,长鞭的余劲儿尚在,卷着便朝左边甩去。

郑泽昭左侧半步处站的正是邓文祯,这位仁兄因曾与葛凤栖姑娘匆匆见过两次,当下正拱手见礼,瞬时,鞭子跟绕着花似的抽到了他的……屁股上。

葛凤栖身后的“娘子军”齐齐发出一声“哎呀!”随后都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葛凤栖原以为这一招“郑泽瑞”应是能躲得过去,况又怀着争高下的意思,这一鞭子用了八分力,猛一下抽在邓文祯身上,打的他一个踉跄差差站将不住,额上也渗出汗来。

葛凤栖心下并无真要伤人之意,况邓文祯还是“无辜”,遂立时下得马来,收了鞭子上前道:“邓公子有礼,伤的重么?”

邓文祯挤出个笑:“葛姑娘有礼,伤……还好。”只是,打得好不是地方!

葛凤栖歉意的施了个礼,又转而看向郑泽昭,秀气的眉毛一挑:“四公子这是有意让着……”

葛世簪过来指指她,半天拧着眉毛憋出一句话:“这这这是二二二、二郎!他还有、有伤在身!你你你!唉!”

葛凤栖:“……在翰林的二公子!?”

郑泽昭握着流血的手掌微微一礼:“是,在下郑泽昭,在府里行二,今日四弟未能前来。方才多谢葛姑娘手下留情,这一招我四弟前几年玩闹时也曾用过,只我没躲过去,径自被打出一口血来,在床上躺了整一个月。姑娘方才只用了他力道的一小半,想来是顾念着。”

葛凤栖:“……”欺人太甚!待要再动手,葛世簪忙拉住了她。

一行人拖拖拉拉回了葛府,当然拖拉的主要原因是邓文祯的伤实在有碍行走。等回去了,王氏一见,立即心疼个半死,但再一看邓文祯坐卧不能的模样,心下不禁庆幸,好在这一鞭子不是抽在了郑泽昭身上!

葛老爷瞧了也很是无奈,人家好端端的来谢官,结果一转眼就被自己女儿打了个屁股开花,这真是好生倒霉。遂与邓文祯的上线打了个招呼,正好快到清明,便准他过两日提前跟着王氏等人一并回燕州。

葛凤栖也十分过意不去,又是送药又是遣了丫头过去伺候,直弄的邓文祯也有些不好意思,养了两日,忙忙的跟着王氏等人回来了。

此时一提这个事王氏还是满肚子郁闷,郑佑诚笑道:“早就与母亲说了,葛家姑娘的功夫不是耍着玩儿的。”

王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郑佑诚又说:“那母亲瞧着这门亲事可做的成么?与二郎配不配?葛家夫人是个怎样的意思?”

王氏这下到踌躇了,说:“葛夫人自是夸赞二郎,只是暂未明说,可我眼下到觉未必合适。”

郑佑诚道:“母亲是怕二郎叫葛家姑娘欺负了去?”

王氏皱皱眉:“那孩子确实纵惯了些,这要是压不住,娶进门还不得翻了天?”

郑佑诚点头:“如此,母亲便再细想想吧。”

他们在这说了一会子话,邓环娘便带着邓文祯和明玥回了院子,郑泽昭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邓环娘刚已大概知道邓文祯为何与王氏她们一道回来了,这会儿便又细问了问,邓文祯只好囧着脸将事情又说了一遍,邓环娘和明玥都又心疼又想笑,忙命丫鬟给他椅子上再加两层垫子,邓文祯脸一红,说:“姑母,我还是站着吧。”

邓环娘忍不住了,笑道:“你这孩子,要么进里头躺一会儿,留下来用了午饭再走。”

邓文祯忙摆手:“我一到燕州便跟着老太太往姑母这来了,还未回去见过父母,他们恐也等着急了。过几日我再来看姑母。”

邓环娘看他坐不下的模样,心知这一路上恐也颠簸够呛,两家是实在亲戚,也便不强留,又寻了敷外伤的膏药给他,方让明玥和郑泽昭送他出去。

回来时郑泽昭便道:“我给你带了两样小玩意儿,你顺便拿了吧。”

“多谢二哥”,明玥掩唇笑。

郑泽昭奇怪的看她一眼:“偷笑甚么?”

明玥摇头,转而说:“葛家的姑娘样貌不好么?”

郑泽昭踢了一粒小石子,随口道:“貌美如花?”

“那是性情不和二哥所想?”

郑泽昭一顿,停下脚蹙眉看她,明玥心里正熊熊燃烧着八卦之火,小声道:“二哥虽不会功夫,可这些年被四哥磨下来,反应却比寻常人快得多,况且骑射功夫极好,手上的力道自然不弱,若真心想躲,应还是能的吧,也不必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月底,被票据淹没了,明天同一时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