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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没理会罗妖,就听林央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你,也不会做你不喜欢事。知趣,你喜欢把我当成儿子,就把我当成儿子。只是,你别拒绝我,防着我,行吗?”

饶是知趣这等八面玲珑之人,面对着林央这双满是恳求与委屈大凤眼,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是林央自己涩涩一笑,自责道,“看,我又令你为难了吧?”

知趣忙道,“不是。阿央,我一直把你当成儿子。或许是我平日里喜欢做菜,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妈妈了?”接着,知趣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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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驴唇不对马嘴一通扯,“说话以前我看儿童教育心理学,说是孩子都有恋母情结呢。”

林央一番情谊表白,遇到知趣“恋母情结”,饶是林央心理素质超群,此刻也险些给知趣噎死,闷声问,“那以后我都叫你知趣妈妈好了?”

“可别可别,多丢脸。”知趣嘿嘿嘿干笑几声,总算缓和了下气氛,问林央,“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么?”

林央动之以情刚到高\潮就遭遇了知趣天雷,无奈只得说起他事,道,“是这样,我总归是凡人,那些修士个顶个满肚子小算盘,若是我手下将官,我早收拾服帖了。他们本领大、人数少,又个顶个职位不低,有自己心思,现有些尾大不掉了。”

“先时,我留下他们,是想着壮大门面,所以,好赖,都留着敬着。如今凌云事一出,再不加以约束,恐怕日后这天下打下来,还不知是谁呢?”林央认真道,“说来说去,这军中,我信人,无非就是你了,知趣。”

“阿伯也教过我,也是我先生。不过,第一,他前世是开国皇帝,皇城里龙椅上坐是他前世子孙,阿伯想助我便助,不想助我,我也不能强扭着他;第二,他总归与夏春秋有些个关系,我倒不是疑他,实是为了保全我们师徒之情。”林央道,“偏我又是凡人之身,且每日事务极多,若是一个两个恃才傲物之类,我有时间去一一收服。现个顶个儿不服军规约束,我哪里有时间去找他们一个个谈心。再说了,他们不比我明白?不过是心下不服我罢了!”

林央看向知趣,“知趣,你是我先生,又是修士身份,跟他们算是一类人。我想着,你帮我把他们收服了,好令他们乖乖为我所用。”

“以前咱们积蓄力量,现南方反军势力也不容小觑。若是他们这群人仍是三心二意、首鼠两端,将来恐怕非但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反是要扯我后腿呢。”

听完林央话,知趣并无异色,道,“我想着,约摸也就是这件事了。”

林央见知趣约是早有成竹胸,不禁道,“知趣,你既知道修士中有这短处,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早了,要怎么说?”知趣一笑,温声道,“阿央,你也说了,先时是充门面。你初来西北时,敌方请个炼气三层小修士都能动摇你军心,那时,军里少修士助阵,自然是来一个咱们要一个。非但要,哪怕他修为再不济,我也是建议你高高供将起来,是吧?”

林央点了点头,确,早期,为了吸引修士前来投奔,知趣没少给林央出谋画策。知趣道,“那时,咱们没这种人才,我记得,第一个来修士是章瓒,他至今不过是炼气四层。其实现下看来,章瓒自投奔你,并未有什么显著功勋,是吧?”

林央笑,“章瓒第一个来,这就是大功勋了。若非有他,我何以招来现这么多修士?”

“是啊,这就是‘千金买马’原理了。”知趣道,“如今修士越来越多,先时不管,倒不是不想管,只是时机未到。”

“阿央,大乱方能大治。对修士,亦是如此。”知趣半倚着榻上软枕,一手把弄着竹骨扇,一面对林央道,“若是他们刚一来,你就令他们居我之下,你想想,我与你关系够近,偏生一样不好,我修为不高。”

“修士,可是以修为高低来论资排辈。同一门派之中,只要无血亲关系,不管男女老少,譬若一老朽与一青年,若青年修为高,老朽便要恭恭敬敬、充为晚辈。”知趣似笑非笑,“只与你关系亲近,偏生修为不能压人,再者,我们虽同为修士,他们多来自凡世,投奔你而来。而我,是早便与你有师生之分。这样,来历又不同。如此,他们因来历相同,反容易抱团儿。兼我修为平平,怕是难以服众。”

“不过,就算放着他们又如何?譬如一园子花木,凌冬之时,百花凋零,自然辩不出哪种是名花异草,哪种是野花杂草。我们只需等着,春天到了,自然一目了然。”知趣道,“这些修士,未尝不是如此,来了这些时日,哪个是真心想出力,哪个是混饭吃,你心里也大概有个数了。”

“再者,阿央,不要忘了,修士术法再高明,他们是来投奔你。你才是那个终说了算人,是好是赖,是生是死,终都要由你决定。”

林央以往觉着知趣离他渐远,不想今日一席话,知趣句句说到他心坎儿里,心下难抑感动之情,原来知趣从没有远离他,知趣,一直看着他呢。

“知趣,那,凌云事要不要你来处置,这机会挺难得。”官上任三把火么,林央又道,“若是你不忍心,我来做是一样。”

知趣笑,“放心吧,凌云事,我来办就好。”

林央急道,“知趣,那你这就与我一道去大营吧。凌云正那里请罪呢。”

知趣笑而不语。

林央亦是绝顶聪明之人,一拍额头,贼笑,“瞧我,这都忘了。我先回去,待晚间再来。”

果然孺子可教。只是临走时,林央偷往知趣脸上狠亲了一大口,还亲出响来,罗妖当下便是一道烈焰自知趣眉心喷出,知趣纵容下,林央腿脚麻俐逃了出去。

罗妖足足骂了林央大半个时辰,又往知趣脸上蹭了又蹭,险些给知趣蹭破了皮,知趣抱着妖妖蛋亲两口,“你跟林央计较啥?我对他,就像对儿子一样。”

罗妖哼道,“看见就讨厌。”

知趣笑笑,轻轻摸着妖妖蛋,又拿手碰自己眉心,说,“你往外喷火,我眉心怪烫,你可别给我烫个三只眼出来,不然,岂不成二郎神了?”

罗妖问知趣“二郎神”是谁?

知趣与罗妖说了,罗妖道,“真个胡扯。”却是不信。俩人斗了阵嘴,罗妖道,“黑炭,你先时不管这些修士事,不仅仅是因为时机不到吧?”

知趣对罗妖并无隐瞒,叹道,“阿央是要做皇帝人。他性格霸道,又聪慧过人,军中之事独断专行惯了,偏又极信我,对我也好。我一直想,如何善始善终,保全我与他这段情分。他现不是小时候了,那时,他不懂东西多,我能直接去教他。现,他懂得独立思考,又不是个笨人,与其去教他,不如去引导他。”

“再者,我不想因权利上事与阿央有冲突。他若是愿意,自去降伏这些修士,亦无妨碍。若是他想用我,我帮他一把,至于帮到什么地步,还是要看他意思。”知趣道,“人与人之间情谊啊,要保持一个度,适可而止。什么是真正对他好呢?该帮帮了,该退时候退了,不令他为难,让他心下顺遂开怀,这才是对他好。如此,也能保全彼此情谊。”

妖妖蛋知趣手里晃啊晃,提醒知趣道,“那小子鸡贼很,你可不要被他花言巧语所骗了,不要上他当。要记得,你可是我人。”

“知道啦!”知趣啾亲妖妖蛋一口。

妖妖蛋上笑容深了些,“黑炭,你这人心软,对谁都好。不过,我只对你好,我也只爱你。”

知趣眉眼弯起来,喜滋滋又喜滋滋。

罗妖先表白完,等了一时,只见知趣傻笑,也不肯回应他一句,不禁抱怨,“黑炭,你对我呢?你喜不喜欢我,倒是说一句啊。”

知趣嘀咕,“不喜欢,不喜欢我能叫你天天滚我屁股么?”

“还有,我也不是对谁都好。唉,小白黑豆儿他们,我是拿来当儿子,我可不会叫儿子来滚我屁股。”说到黑豆儿,知趣仍难掩感伤。

罗妖不欲再说这个,便道,“今天我给你滚一下腰。我还能变小到你菊\花里滚一滚呢。”

知趣顿时脸上火辣,骂,“死流氓,滚!”

“那你是答应啦!”

知趣不理人,直接将蛋塞回识海。

与罗妖逗了一阵,一人一蛋开始修炼,其实有些话,纵使罗妖,知趣也没说出口。以前不管林央手下修士事,是因为他真不意。

现,知趣却并不这样想了,若是先时他能有能力,黑豆儿就不会离开他。如果黑豆儿不离开,就不会出现意外。

他每每想到黑豆儿,就难禁心下沉痛。黑豆儿跟小白他们是不一样,知趣艰难时候,黑豆儿刚出壳便被知趣养身边,知趣从未把黑豆儿当成过坐骑……

外面,林央眉间带上一丝轻愁回了自己院中,孔蓝迎上来,问,“将军,如何了?”

林央叹口气,“先生待我仍如往日,见我形容狼狈,倒也颇心疼于我,找了衫给我换,只是我一提那事,先生便将话题轻轻转移开去,并不应承。”

孔蓝笑道,“将军不必担心,知趣是个心软人,他又素来疼你,再加上前世他对你用情极深。将军早有尊师之名外,便多去几次,知趣总会答应。”

“只得如此了。”林央面上带出几分亲近,笑道,“如今我是凡人,倒不知该如何跟你称呼。”

孔蓝一笑,“朱雀纵使历凡依旧是朱雀。”

林央确是亲近之意,他刚要认个舅舅来着,不过转念一思量,他虽然与罗妖打交道不多,但观罗妖性情,高傲自负很,若是这样轻易认了舅舅,倒有违罗妖性情了。故此,林央只是对着孔蓝一笑,道,“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