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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看电视。

原因是看电视容易使网瘾发作。

哈哈哈,我踏马真的是笑了。

我的生活基本是坐公交,搬钢筋,回来吃饭,然后坐一下,给爸妈洗脚,睡觉前给他们按摩,接着睡觉。

我爸妈难过的时候要及时安慰,笑的时候要陪着笑。”

苏皓心中一阵心疼。

说句难听点的话,狗都没有薛思远活的这么累。

“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从你父母的话?”

薛思远哭着道:“因为不听从,我就要被送进临沂四院,比起里面随时被电击的感受,我很满意现在的状况。”

苏皓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经历过大的不幸后,所以现在小的不幸也是幸福的么?

“接下来,我换了几次工作,有拧螺丝,有做服务员的,都是我妈要求换的,反正都是我妈帮我领工资,每天给我几块钱坐公交。

我妈说,谁谁家的女儿很不错,我必须心领神会,试着去接触,试着去追求别人,然而我根本都不喜欢。

吃饭的时候,我只吃了一碗饭,我妈就说必须吃完,我只得又去剩了一碗饭,强塞进去。

这之后,我爸妈莫名奇妙的不让我吃饭,有一次有两天不让我吃饭,我实在饿的不得了,从床底找到了一块钱去买了一个面包。

还有一次,我爸妈外面大鱼大肉的吃,然而我已经一个月没吃到肉了。

有一次,我妈说跟人吵架了,我说了句哦。

这让她很不满意,她说你这样是不是又要去临沂四院了,连一句安慰的都没有,我只得赶紧跪下说我错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不管做的再好,她总能挑刺,这让我很恐惧。

为了生存,我开始了举报的道路。

我每天打焦点访谈的电话,天天打,然后可能是那里接电话的人烦了,她说我这里每天接到几千个电话,不是每一件事都报道,然后就放弃了。

我去报警,被警方告知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地方,说我报假案是犯法的,根本不可能受理,然后我又放弃了。

我长期生活在恐惧之中,也想过离家出走,但怕被找到,要是再被送到临沂四院,那就问题大了。

说说我外婆吧,有段时间我外婆身体不是很好,那个时候我妈每天早上4点叫我外婆起来晨跑,一跑就是5000米。

外婆已经80岁了,跑不动就骂和指责,有一次外婆在看电视,我妈进来就把电视关了,她说你怎么还不开始做运动啊,为了你好不明白吗?

后来外婆疯了,但是我看到她跟阿姨交流的时候还比较流畅,跟我妈在一起时候彻底装疯卖傻了。

我终于明白,真正有问题的不是我,也不是网瘾,而是家长。

直到现在,临沂四院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这种恐惧一直笼罩着我,我不敢对自己的爸妈说不,没有独立的人格和思想。

我没成年,无法用身份证逃离这个城市,或许哪怕我逃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

我知道,我这个人已经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

说到这里,薛思远抱膝瘫坐在地上,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低落在衣襟上。

他鼻子满是酸楚,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所以咬住着嘴唇。

苏皓见状,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是一个已经绝望了的少年。

在如此绝望的情况下,任何话对他而言,都是无用的。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把这些话都告诉我,难道不怕我是临沂四院的人么?”

“不怕,反正我已经事先服了毒,不管你是谁,对我而言,都无所谓了。”薛思远惨笑一声,苏皓这才注意到他嘴角已经溢出了黑血。

没有任何迟疑,苏皓连忙从怀中拿出解毒丹,强行塞进薛思远的嘴里。

“没用的,这毒很猛烈,现在已经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死定了。”薛思远摇了摇头,目中一片灰色。

蓦然,他抓住苏皓的手,红着眼道:“如果你是好人,求你救救临沂四院那几万个盟友吧,现在已经有上千个盟友彻底失踪,人间蒸发。”

“他们不是失踪,都是害怕被抓进临沂四院,特地躲起来的。”

“先生,求求你,救救他们,救救这些无辜的人!”

两行泪水从薛思远眼角滑下,映衬的是他那最后一抹恳求眸色。

这个时候,他的手已经没有了力气。

眼睛,也悄然闭合了起来。

苏皓的神识之力能明显感受到,薛思远的魂魄正在急速从其身上溢出,被地府拉去。

生死存亡一刻,他闭眸沉吟,由雷火神针推演出鬼门十三针的施展手法。

百邪颠狂所为病,针有十三穴须认,凡针之体先鬼宫,次针鬼信无不应。

鬼门十三针!

传闻可以将人魂魄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