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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项阳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丁凯岳已然张开了的嘴,因为手上用了力气,所以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江队,咱们好歹也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了,可以说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儿经历过,你今儿就和兄弟交个实底,到底有没有女朋友?”

江离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有微微转过头看了蔡成济一眼,许是想明白了今天这两个人到底闹得是哪一出。他微微向后仰,长臂舒展开靠在沙发背上:“没有。”

“你撒谎!嘿嘿!!!”蔡成济好像是逮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小辫子,兴奋的几乎破了音,将一瓶汽水递到了江离的眼皮子底下:“喝吧,选择真心话又不说实话,乖乖受罚吧!”

接过了那瓶汽水,江离在手中磨搓了两下,又放回了面前的茶几上:“蔡警官似乎很笃定我在撒谎?证据呢?”

“嘿~江队,你要是自己认了也就算了,这可是你逼我的!开玩笑,干了刑警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凡事必须讲证据?”蔡成济‘蹭’的一下站起了身,然后在一众人十分不解的目光中,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了主卧门口,上前几步一把拉开了衣柜的门。他一边拉开柜门一边冲着客厅的方向得意的挑眉:“那么现在就请江队解释一下,您衣柜里的这条裙子是谁的,你可甭跟我说是您自己穿着玩儿的!……”

他本是滔滔不绝的,但是在扭过头看向衣柜那一刹那,登时好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命运的喉咙,甚至在太过于惊讶的情况下还发出了呼噜声。

“什么裙子?嗯?”江离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倚靠在门边,高大的身躯将卧室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就这里本来挂着的那个!黑色的,细肩带的……”蔡成济说到这里忽然声音小了下去,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样的狂风暴雨。但是不应该啊……他百思不得其解,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钻进衣柜里看个清楚明白。要不是今晚没喝酒,他都要觉得是不是喝多了产生幻觉了。

“证据呢?”江离微笑。

蔡成济直觉不好,试图溜边从缝隙蹭出去,可必然是不能成功的。

客厅里的一伙人,包括项阳在内的都在嘻嘻哈哈的看着卧室门口蔡成济被江离单方面‘虐杀’的热闹,一时间气氛被推向了今晚的最高潮。反正别揍的也不是他们,鼓掌就完了!

至于‘裙子’……什么裙子?谁看见了?

趁着大家都看热闹的功夫,苏言坐在那里隐晦的瞟了一眼挂在玄关那里她的双肩包,然后垂头将碗里的汤汁喝了个干净,掩去了嘴角的一丝笑意。

……

第二日一早,蔡成济捂着腰哼哼唧唧的走进了办公室,看见苏言正在窗边像每天一样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他便往四周看了看,见并没有人在才一步两步的蹭了过去。

“言妹子。”

苏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打招呼:“蔡哥早。”

“现在办公室里就咱们两个,你就和哥说个实话,昨天我在江队衣柜里看到的那个裙子,到底是不是你的?”蔡成济在她身边直晃悠,一副抓耳挠腮的模样:“你可别跟我打哈哈,那裙子看到还是没看到,我自己能分辨的清楚。”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言把窗台上的花儿都浇好了水,水壶放在一边之后,转身往回走。

蔡成济颇为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这件事属实是他大意了,他早该想到了,一个两个的都是同行,发现蛛丝马迹再使出针对性的反侦察手段,那不是很正常嘛?怪他一开始没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再加上和项阳交流‘犯罪事实’的时候也没注意,一定是被这两个‘当事人’给发现了什么端倪!

他正欲追上去继续问些什么,江离忽然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丁凯岳等其余几个人。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昨儿的腰伤还没好,他可不想伤上加伤。

江离看着和往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刚来就接了几个电话,然后交代了一下今天他们大致的工作方向之后,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苏言和蔡成济两个人在他走之后也出了办公室,赶去法医实验室看看那边有什么发现。蔡成济大喇喇的推开门走进去,还没等看到解剖台呢,就嚷嚷开了:“张哥?张哥,尸检进行的怎么样了?”

张启山正戴着口罩,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两眼:“差不多了。”

只见他面前的解剖台上,那具无头女尸正放在上面,上半身一个‘Y’字型切口显示着已经进行了解剖处理。

“因为祁可玲之前被警方处理过,所以系统中有她的指纹信息,经过比对证实了这具尸体正是祁可玲本人。”张启山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一旁的化验单继续道:“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前天晚上的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经过检查,发现了死者生前遭受过性侵犯,不过体内并未有精液残留,凶手很小心。”

“确定是凶手所为?”蔡成济问。

“自愿和非自愿的撕裂创口位置不一样,当然了,这点的确有待商榷。”

毕竟不能排除先遭到侵犯,后又被另一个人杀害的可能性。独居的单身女性,还是从事如此高危的职业,本来就是高风险人群。

“你们找头的进展如何了?”张启山随口问。

“白瞎扯,你这确定了死亡时间,我们再去调监控看看可疑人什么的,还稍微有点找到的可能性。”蔡成济挠了挠下巴:“死因是什么?”

“就目前情况来说,躯体上并无明显的能够致人死亡的伤痕,所以我怀疑头部才是致命伤。”张启山抽出两张案发现场卧室里的照片摆在二人跟前,指着满墙和天花板上的血迹道:“这些血液的喷洒痕迹与大动脉喷射形态不符,所以基本排除死者被刺破大动脉死亡的可能,更像是某些东西上沾染了血液,挥舞的时候抛洒出去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用某种坚硬的凶器反复击打了死者的头部,只有这样,满屋子的痕迹才能解释的通。”张启山摘下口罩,推了推眼镜:“具体死因,你们得把头给我找回来,我才能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