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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成济的眼角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大学生都已经成年了,这位老师有必要像护着小学生一样护着吗?当对方三岁呢?接受问询旁边还需要站一个监护人?

他心里虽然在疯狂的吐槽,但是表面上却仍旧笑得和善,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的异样情绪,就在那个导员弯腰和那位同学说话的时候,他装作不经意的转身凑到了苏言的身边,嘴唇不动用嗓子眼挤出细微的声音道:“不是,现在学校都成服务业了?这态度相当的到位呀……”

苏言抬起手搓了搓自己的鼻尖,顺便回应:“你看没看到他手上那块表?”

蔡成济迅速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用不解的眼光再次望向她。

“市场价,二十万出头。”

“嗬……”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蔡成济心想我滴个乖乖,这么大的小屁孩就有着这种消费,家庭背景可想而知。他倒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样一来面前这个女导员的殷勤态度就变得特别的耐人寻味了。他‘啧’了一声,又往身边挪了一步,称赞道:“这东西你都认识,不愧是富二代啊。”

在他们二人私底下交流这两句的功夫,女导员和闫浩终于交代完了,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到了不远处的地方,靠着办公桌站着,视线就不曾从沙发这片区域离开过。

“你好,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还希望同学能够配合我们警方工作。”蔡成济挂上了自认为十分友善的微笑,这行现在不好干,现在的人民群众动不动就盯着你的警号举报你,好像所有人都只记得警察是人民的公仆,却忘了公安同样也是个暴力执法机构。

“我听说了,党玥玥失踪了对吧?”闫浩嘴里还嚼着口香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调查发现,你在追求党玥玥,并且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苏言道,此时她沉着一张俏脸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起来倒还真有点那个意思:“经党玥玥的同乡及室友们的叙述,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对于寻找党玥玥有些帮助。”

“关我屁事?”闫浩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个子很高,所以坐在那里一双长腿正顶在茶几上,这会儿正不停的抖着腿,震得茶几上的茶杯一晃一晃的:“我追求过她而已,怎么,法律规定了追女生犯法吗?!”

蔡成济见状,也将脸色撂了下来。

苏言却不受他的影响,仍旧平静的发问:“看起来对于你的追求,党玥玥好像并不高兴也不想接受,她经常因为躲你而选择不住寝室,还更换过一次电话号码,根据她的室友的说法,你还会尾随她上课、去图书馆、去食堂……”说到这里她眼神忽而变得犀利:“追求女生不犯法,但是违背他人意志进行尾随跟踪乃至骚扰,这是违法的,同学。”

“你胡说!”闫浩忽而暴怒,登时拍桌而起:“你们有什么证据?警察了不起?警察可以血口喷人?!”

女导员见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上前进行安抚,闫浩不耐烦的将她扒拉到了一边,但是到底也没再继续说什么,气哄哄的坐下之后,阴恻恻的盯着对面的苏言看。

蔡成济这会儿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办公室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拉了开,众人听到动静不由得都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闫浩见到来人,脸上表情从阴沉变得雀跃,一个挺身就蹦了起来:“哥,你来了?!”

苏言则是用蹙了蹙眉,而蔡成济先是看了看门口人,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苏言,紧接着又将视线移了回去,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人:“我说言妹子……那个是不是……”

而来人显然也没预料到是这种情况,他那张温文尔雅的脸立刻挂上了笑意。

女导员急忙迎了上去,主动伸出手与之交握,嘴里边不停的快速的念叨着:“哎呀,我想着闫浩出这事儿我们还是有必要通知他家里面的,所以就马上联系了您,您一来我这心里边就轻松多了。”显然,她是十分怕闫浩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或者真的被警方给带走了,她回头不好交代。

闫飞没怎么仔细听女导员的话,只是略微表示了感谢之后,走到了闫浩的身边,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对面的人,紧接着他开口打招呼:“苏小姐,我倒是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语气中有些许的惊喜,不过自打上次苏言在大安村明确的拒绝过他之后,再次见面他对于她的称呼已经有礼的从名字退回到了‘苏小姐’。

和苏言打过招呼之后,他接着冲蔡成济点了点头:“还有蔡警官,只是不知道我弟弟到底牵扯到了什么事儿?”

苏言垂眸将话语权交还给蔡成济,心中想着原来是闫家的次子,怪不得嚣张成这副模样。这一棵藤上结出来的瓜竟也还有好有坏,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眼前的兄弟两个除却在眉眼之间能看出一丝丝相似之处,从个性到脾气,还真是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

蔡成济将情况大概的又说了一遍,最后长叹一口气:“我们并没有怀疑闫同学的意思,只是期望他能够不带有抵触情绪的配合警方工作,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基于同学之间的情谊,回答几个问题并不过分吧?”

“当然。”闫飞抱歉的冲着他们笑了笑,随即扭过头严肃的看着闫浩:“警官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也不想让爸知道你在学校里惹麻烦吧?”

闫浩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了口:“我的确是追求过党玥玥,她长得漂亮又恰好合我眼缘而已。只不过这女人闷骚,我追求她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明面上对我不假辞色,实际上还总用钩子勾着我,感情拿我当凯子了?!”说到这里他‘呸’了一声:“她愿意玩这种游戏,老子还不耐烦陪她呢,大概上周开始吧,我就没找过她了,所以说她失踪,跟我有个锤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