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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为爵位争抢,不惜手足相残,愁。

互相推让,视爵位如洪水猛兽,张口自由,闭口出海,不答应就偷跑,更愁。

事情为何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抽抽丝剥茧,追根溯源,杨瓒的大名,落入众人眼帘。

杨阁老耸耸肩膀,呵呵一笑。

是,确是本官。尔待如何,咬他啊?

宗室勋贵如-戳-破-的气球,一边运气一边漏。

和杨阁老理论?

谁敢啊!

旁的不提,锦衣卫指挥使岂是好惹!更不用说,东、西两厂提督,每逢杨阁老讲学弘文馆,必抛开一切事务,亲自奉茶倒水。

扑上去咬?

咯掉满口牙不算,牙床都得磕掉一半。

万一惹得对方生怒,金尺抽下来,匕首戳几下,还要不要活。

更重要的是,出海之事,杨阁老最有发言权。一旦削去自家股份,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见识过海贸的丰厚利润,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除非脑袋冒氢气。

于是乎,皇子和世子们矢志探寻自由,在拓展疆土、扬帆出航的道路上,撒丫子飞奔。藩王宗室实在气不顺,只能躲进小黑屋,猛-抽-杨-阁-老-小-人。

相比之下,朱厚照身为天子,有权有钱,自有解决办法。

儿子跑?

没关系,老子也跑。

立即打点行囊,出京,北狩!

“朕北狩,少则数月,多则两年。政务悉交皇太子。”

看到盖着宝印的字条,皇太子脸色数变,终于怒发冲冠,气急掀桌。

摊上这样的老子,憋屈啊!

“殿下?”

伺候的中官小心上前,试着提醒:眼见就要午朝,殿下去是不去?

捏着字条,皇太子狠狠磨着后槽牙。

“去,这就去!”

兄弟坑,亲爹更坑,还是母后和皇姐好!

皇太子深吸一口气,不乘舆,直接步行往西角门。

行在途中,得中官来报,英国公次子自海上归来,携十大车珍珠珊瑚,宝石玉器,刚刚进宫。谢小郎中亦自南疆返还,同带数车方物,进献宫中。

进献宫中?

皇太子眯眼,嘴角缓缓勾起。

兄弟偷溜,父皇偷跑,满肚子火气无从发-泄。

这两位,回来得正好。

亲爹坑儿子,亲弟坑兄长,做舅子的,自然可以坑姐夫!

两位驸马都尉送完礼,正打算回府,同妻子一叙相思之情。不料想,刚过金水桥,顿感脊背生寒。

忙不迭回头,除了刮过的北风,只有一身甲胄的禁卫。

两人蹙眉。

多心了吗?

事实证明,好的不灵坏的灵,绝对至理名言。

翌日,即有中官过府,着两位驸马都尉取消“休假”,入户部和兵部当值,即日生效。

知是皇太子之意,两人欲哭无泪。

不是说,驸马都尉仅挂职,不掌实权,不用上衙门点卯吗?

文华殿中,皇太子放下笔,端起香茗。

想当年,就看这两个不顺眼。敢趁中元节和皇姐说话,求父皇下旨……哼哼!

休假?

想得美。

去部里熬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