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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打麻将顺便还衣服时,她迎着明瑛噙笑的和蔼样,恨不得把脸埋进麻将里。

明瑛放了几炮,心情仍是大好:“要学会知足,乖乖你连庄都不开心还想要什么,你要是再来一个自摸三家老太太还没下听,看她心态会不会崩。”

老太太扶一下老花眼镜,摸牌:“大行不顾细节。”

江外公纠正:“是细谨。”

江甜笑说:“其他人都是女生语文好一些,男生理科强一些,怎么你俩偏偏是外公文化强,外婆教物理……”江甜说着说着,“哎”轻讶,“我把要胡的牌打出去了。”

江外公一碰。

江外婆一摸,倒牌倒得脸都要笑成花:“清一色带三根跟,满的,16块,自摸三家加2块,金钩钓再加2块,明瑛和老头一家20,然后江甜点了我一万和三万和四万,给我32。”

江甜成都麻将才学没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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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听得迷糊外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把自己胡小牌辛辛苦苦攒的数完了,也只有二十四。

“我转你微信或者支付宝好不好?”她哭笑不得,“我身上没带现金。”

“欸!牌场上不拿钱打着多没意思。”老太太拒绝。

“那我先欠着?下把胡了再还你,要不明阿姨和外公谁借我点。”

江外婆搡她:“自己回去拿,牌桌上借钱钱出是输兆,不能借。”

江甜为难:“我哪儿有现金啊……”

“你卧室那储钱罐不是吗,把你卧室那只金猪给我抱来,我要开始翻盘了……”

楼下江甜应着“好好好”小跑回自己家,楼上陆允信握着一把零钱推开卧室门。

江外公正好要上厕所,索性中场休息。

明瑛给老太太续茶,笑道:“可真想有个闺女,陪着逛街打牌,看我家那臭小子吃了饭就怂房间里玩电脑去了,不像甜甜乖……也真是女大十八变,小姑娘走的时候还是很小一只,现在真的,”明瑛称赞,“亭亭玉立,都有腰身了。”

“总要长大的。”

“是啊,小孩看着看着长大,我们看着看着就老咯,”明瑛感叹,“甜甜现在话好像都没以前多了,女孩子内敛了。”

“我倒不想她内敛啊。”老太太叹了口气。

明瑛用眼神询问,老太太淡淡道:“这孩子才过去的时候,饮食不习惯,两个月,和我视频把我吓一跳,完全瘦脱了形。她暑假照顾阿青累,开学了我以为她好不容易可以缓口气,结果又选了金融第二学位。江渊有个合作伙伴,因为劳累三十出头就走了,江渊两边兼顾病了阵,阿青也有意锻炼小姑娘,才大一就把人家安排到了分公司。”

“做策划,跑项目,基层的工作要做,周六周日还要跟着阿青出去谈合作,就没怎么休息过,”老太太讲着讲着,声音染上些许哑然,“我去年暑假过去吧,她大中午还在看案子细节,我给她拎鸡汤到办公室,问她怎么样,她也实诚,就一把瘦骨头地窝在我怀里说累,但是没办法,说你是程总女儿大家嘴上奉承你表面亲近你,你如果没拿出点成绩,转身又会说你关系户,花架子,进来占着位置不干事……”

明瑛听得动容。

老太太说:“我就给她讲,花架子就花架子啊,身体要紧,她也没话接,就朝我笑……然后作息不好,没过几天生理期,痛得脸色都发白了还在准备什么宣讲,我用她们办公室那个什么咖啡机给她弄姜糖水,打电话给阿青说推辞一下或者换个人。”

“阿青难做但问清原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偏偏这小姑娘看准什么事情脾气比她妈还倔,说什么嘉宾身份重要,前期铺垫了很久,我拦住她不准她去,她好说好说先答应着,我去上个厕所,她姜糖水和着吃两片止痛片,转身就去了会议室。”

“我在屏幕上看着她状态,诶还不错,说德文说错了两句看字幕上她还能笑着圆场,我就看她宣讲完还和对方聊了好一会,出来时,脸色刷一下卡白,真的是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从额头上下来。”

明瑛给老太太递了张纸。

老太太擦一下,笑:“我当时就在想,明明我们和阿青条件都不差,明明她才十九岁一小姑娘,明明她就该被宠着护着和系里那些女孩子一样,诶要点到的课我听一听,不点到我就翘了课去做个指甲看看电影约约会谈谈恋爱,真的就很自在很可爱啊……”

老太太道:“真的就她以前摔到哪、蹭破点皮、我给她上个药都能娇娇气气哭得天崩地裂的,怎么痛成那样还一声不吭熬着,怎么就到了这一步……还有阿青也是,明明儿女双全事业也起小有成就,就该幸福到老啊,怎么也……”

老太太说不下去。

明瑛握老太太的手,宽慰:“都过去了……”

“是啊,”老太太展颜,“阿青药也停了,和那外国人关系也处着,小姑娘看着看着快独当一面,但也回来了,说不想哪能不想,”老太太哂然,“说来也怪。”

“以前她没来,我和老头住着没感觉有什么,后来她来了又走了,我和老头总感觉那大房子住着空荡荡的少了些什么,今儿中午她一说话,好像立马就有了生气……”

“……”

江甜把高中时候藏在储蓄罐里的小便签纸,他写的、自己写的、他给自己带过的东西、自己给他带过的早饭,一张一张挑出来重新捡好,这才抱着小金猪回对面牌桌,嗅到不寻常的氛围,软声道:“你们有说我什么吗,不许说我胖了。”

明瑛面色恢复如常:“南城五环那边有个度假山庄马上要修好了,是我同学开的,问你过段时间有没有空,叫上好朋友老太太咱们一大家一起过去泡温泉。”

“可以啊,我好久都没有泡过温泉了,”江甜抽牌,“老年人多泡温泉好,可以调理筋脉。”

江外婆举着块麻将作势要敲她脑门:“我还没满九十,你说谁老年人呢,你给我说清楚……”

“好好好,您老,呸呸,您永远年轻永远十八一枝花。”

“……”

楼下“哐哐当当”的洗牌声伴着欢闹充斥着空间,陆允信倚在卧室门旁。

他嘴里嚼着口香糖,手里的零钱被捏成一团。

他耳畔萦绕着老太太的轻描淡写,小姑娘在二楼委委屈屈望着自己说“很痛”“掀开眼睛滴风油精”,她想牵自己,她眼神闪烁又犹豫……

心上像覆了只钢筋铁骨不知把控的手,慢慢收拢、攥紧。

陆允信忽地,有点喘不过气。

………

回南大的时间,每一秒,都过得让江甜浑身上下细胞叫嚣着舒服。

当然,有赢了顿饭钱的缘故。

大概也因为陆允信下来接了几次水,然后逗面条,江甜假装看面条,若有若无把视线落在某人身上。

晚饭时,江甜给外公外婆说了好些学校的新鲜事,激烈讨论了“教授点到和查老公岗要老公回家的黄脸婆本质是否有区别”。

三人难得达成共识,江甜哼着小曲上楼。

推门,旋转个舞步进门再关门。

转身,她被立在床前的一人一狗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