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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学,他是我男朋友。”贺清桓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阿姨愣住,手里一松,勺子落在锅里,“铛”的一声,惊醒了她。

家里这么多人,贺清桓也就只跟阿姨说了。

倒不是说那些矫情的什么,只有阿姨才是家人,才是被贺清桓认可的,贺清桓心里没什么让他认可和认定为家人的人。

他只是觉得,阿姨有必要知道,外边那个男孩子,不是同学,是以后要住在这个家里,共享他所有的全部的人。

阿姨手忙脚乱的从锅里拎起勺子,嘴里不停哎呀哎呀,然后把勺子放到一边,关了火,“挺好的挺好的,你生病了,这种天气,人还跑过来看你……”

大概是太意外,也觉得有些太惊喜了,阿姨说话都有些乱起来。

“你问问,他喜欢吃什么,我来做。”

“是你先追的人家,还是人家先追的你啊,你对人家好点儿啊,我看那孩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

“快出去快出去,出去陪人家!”

贺清桓转身回客厅的时候,看见阿姨眼角的泪光,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男生走后,阿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是林家的人,贺清桓母亲嫁过来的时候,喜欢她做的菜,就把她一起带过来了,贺清桓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最清楚这孩子吃了多少苦,所以在听见他说“是男朋友”“喜欢的人”的时候,她才觉得惊喜又开心。

吃过那么多苦,起码在别的地方,多少补偿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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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看见他出来,手里拎着两包薯片,丢在顾望怀里,从地毯上拾起了电视的遥控器,靠在沙发上,“贺初然的同学送了她一只猫,喜欢咬遥控器。”

顾望刚撕开薯片,听见后看了一眼贺清桓手里的遥控器,最上边的红色开机键被咬掉了。

“……”

贺清桓把遥控器丢到了一边,下一秒,头靠在了顾望肩膀上。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顾望立马僵住。

“离我远点。”顾望说。

“嗯。”贺清桓动了一下,找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顾望清瘦,肩膀没什么肉,靠着硌人,但贺清桓喜欢跟顾望这样近的距离。

越近越好。

顾望,“……”

顾望伸手想推开贺清桓,后者似乎是能预知一样,眼睫覆盖下来,盖住了眸色,“我昨晚没怎么睡,望望让我靠靠好不好?”

顾望微微侧头,低下眼睑,贺清桓眼下的确能看见淡淡的青色,顾望心里一软,手收了回去,到底没狠下心推开贺清桓。

靠靠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儿。

窗外天光黯淡一片,风刮得持久又凄厉,落叶在半空中翻飞。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客厅里亮着灯,不是最大的那盏水晶吊灯,处在客厅各个角落的落地灯,沙发上两个少年,一个低头在玩手机,一个闭着眼睛,像在睡觉。

厨房熬着奶茶,红茶跟牛奶甜香厚重的味道在客厅飘散着。

一向冰冷清寂的客厅,因为这两个人的共同存在,开始变得有温度起来。

顾望以为贺清桓真睡了,放心得不行,靠在沙发上,跟沈诏他们聊天。

学校现在是下午的吃饭时间。

[沈诏:听说贺清桓生病了,望望你也生病了?上节课我去找你,你没在,宋之言说你请假了,不舒服。]

[宋之言:反正望望说他不舒服,我虽然没看出来,但我还是信了。]

[顾望:……]

[沈诏:望,你跟贺清桓这一起生病,就,有些无聊的女生,说,你俩,肯定是亲密接触了,所以,就一起生病了。]

[沈诏:本来我不信,但后边,我觉得她们说得还挺有道理。]

[沈诏:你现在跟贺清桓在一起吧?]

[顾望:那你又知道了?]

[沈诏:真在一起啊?我去,这些女的厉害啊,我听我前桌分析的。]

顾望是没想到,隔壁班还能参与进来。

[沈诏:注意安全哦望。]

[宋之言:闭嘴吧诏子,你就差把快点搞写脸上了!]

[沈诏:是吗?]

[宋之言:我跟望望你说件事儿,上节课林浅去问了团支书,你跟贺清桓去哪儿了,然后他也请假了,我觉得他是不是去找你们了?]

[顾望:你也知道林浅?]

宋之言现在是不知道林浅的……

[沈诏:我说的,我忍不住,我大喇叭,掌嘴。]

[顾望:……]

[宋之言:感觉他这个人奇奇怪怪的,上课总盯着顾望看,跟看什么,看什么宝贝一样,他妈的,他不是喜欢贺清桓吗?]

[沈诏:豪门秘辛,豪门秘辛。]

[宋之言:诏子,你跟越枫现在关系不错啊。]

顾望正准备回消息,就感觉到靠在肩膀上的人动了一下,他看了下时间,这还将将只过去了二十分钟,就醒了?

顾望以为是自己动作太大,把手机摁灭拿在手里,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

贺清桓没把全部的重量靠在顾望的身上,他稍微起了下身,又靠上去,脸埋在了顾望的颈窝,男孩子几乎是瞬间僵硬了起来。

很明显。

贺清桓嗅了嗅顾望的脖子,像巡视领地一样,顾望手里还握着手机,贺清桓垂眸,伸手从他手里抽走手机,丢在了地毯上。

手机砸在柔软的地毯上,一声闷响,顾望回过神,往旁边偏了偏头,想躲,被贺清桓摁住后背。

顾望里面是一件宽松的毛衣,外边套着件浅杏色的长风衣,最上面的扣子早在男孩子无所觉的时候被贺清桓悄悄蹭掉了。

薄白的锁骨露出来。

贺清桓视线停留在上面,呼吸灼热得几乎能把人烫伤,说话时唇瓣摩擦着顾望的皮肤。

顾望浑身发热发烫,头脑都有些热糊涂了,一瞬间,他怀疑发烧的人不是贺清桓,而是自己。后者即使生病都好像清醒得不得了。

“我好像没那么烧了。”

“现在能不能亲?”

贺清桓的声音依然沙哑,问顾望的时候,眼神幽暗,好像只要顾望点头,下一秒,他就能扑上去把顾望一口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