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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奚水暂时给我当一下搭档吗?”对方笑得很明朗。

海听花竖起手指,“漏漏漏,你这是想还没通过面试就白嫖?”

奚水凑近林小金耳畔,“班长用词好奇怪。”

林小金回答他,“她一直这样,迟早挨打。”

海听花摆摆手,让这位试图和她耍小聪明的同学单独跳,对方还没得及走开,她手里的资料信息就被整沓抽走,海听花错愕地仰起头看向身后。

周阎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石像旁边的台阶上还站着一大帮他们院里的人,都眼熟得很,经常在四处比赛拿奖,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校公告栏上。

周泽期嘴里叼着根棒棒糖,他靠在桌子上,对着眼前这三十多个人,翻着手里的资料。

下午灼烈日光落在他侧脸,另外半张脸处于阴影中,看着有些冷冷的。

“毛……小亮?187?就这?”

看过的,周泽期直接甩手丢在了后边桌面,重重按在纸张上,敲得整张桌子“砰”地一声。

李微微在后边,默默把海听花拽到了奚水旁边,远离炮火区,以求自保。

“麦克?麦什么?没有中文名?”

“刘立,打多少分,你写的是……比老子还帅?”周泽期轻嗤一声,呐呐一句“帅屁”。

“吴扬言,座右铭,今生只想当奚水的狗?”

周泽期每念一个人的,语气就差一分。

吴丰翼蹲在台阶上,嘿嘿笑,“我反正今天是不会招惹老周了,他现在就是行走的炸药桶。”

孟科文也点头,“我就知道老周要醋,他那性子,没把这群人都撂在这里算客气的了。”

“听说昨晚老周悄悄报名,结果被拒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当心挨揍。”

“张毛毛,”周泽期把资料表拿到眼前,“外号,奚水小男友~”

周泽期的脸色这下是真的冷下来了。

他把后边没看完的全摁回到了桌子上,眼神冷厉地盯着这群人。

奚水需要舞伴是没错,他这个专业,不可能没有搭档,但被人见缝插针,实在是膈应。

他们哪里是来应聘舞伴的?他们是来应聘男朋友的!

奚水站起来,朝周泽期走去,林小金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走了……”奚水站在周泽期跟前,小声说。

他心跳很快,快得不像话。

周泽期垂眼,喉结动了动,“看了我这么久,终于舍得过来了?是不是很好笑?”

奚水伸手去拉周泽期的手,被躲开。

周泽期跳下桌子,掉头就走。

跟着周泽期来的一群人也立马都跟着离开了。

奚水看着周泽期的背影,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难受,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都是冷的。

周泽期没走多远,顿住脚步。

吴丰翼疑惑,“怎么了?”

周泽期懒得回答,又掉头回去,揽着奚水的肩膀就把人带离现场,顺便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四周的人,眼神格外阴鸷冷郁。

-

下午炎热,空气滚烫,奚水走得满头大汗,被带到了体院废弃不用的大仓库。

高高的小窗,阳光成了一小块发光的方形,照在地面,空气中弥漫着金色的尘埃。

柜子上什么类型的球都有,但已经格外破旧,掉漆的掉漆,破皮的破皮,挂在墙上的球拍也都基本不能再用。

吴丰翼他们早就被支开打球去了。

周泽期把门反锁,回身看着满眼不安的奚水。

奚水步步后退,“只是需要一个搭档。”

不怪奚水,是他太讨人喜欢了,所以会有人见缝插针,利用各种机会接近他,哪怕他不是单身。

“你别生气了,我没想和他们跳舞。”奚水退无可退,背靠在了已经显得斑驳的砖墙上。

周泽期低着头,语气淡淡的,“那你还去?”

“班长已经组织好了,我不能放她鸽子,那些人我都不喜欢。”

“哦,那你得挑个喜欢的才行。”

“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别人。”

周泽期笑了,“别人是谁?”

周泽期的问题尖锐无比,没有给奚水留模糊而过去的空间。

奚水揪着周泽期的衣袖,“他们?”

“那你喜欢谁?”

奚水明显感觉到现在的周泽期和之前不一样了,和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好说话好脾气的周泽期不一样。

对方要他给出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准确的答复。

周泽期见奚水一直不说话,抬手把奚水的手指从自己衣袖上扯开,“不说我走了。”

说不气是假的。

但周泽期也不是气奚水,他气奚水有什么用,那些人见着奚水,就好像一群见到了蜂蜜的黑蚂蚁。

说到底,他气自己更多。

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也做不到无动于衷,更加做不到真的和一条守着肉骨头的狗一样。

他要奚水的眼里有他,他要奚水说喜欢他,那样,做狗也行。

周泽期不想等了。

真不想说。

就摊牌,换他追奚水,从头来。

害不害怕呢?

周泽期参加过那么多比赛,都没产生如此刻一般的紧张心情。

走出这扇门。

他有做好和奚水形同陌路的准备吗?

他吻过小天鹅,抱过小天鹅……

他是他的。

“周泽期…”在周泽期的手刚触上门把手的时候,奚水从身后扑来,抱住他。

周泽期瞬间被巨大的喜悦笼罩,他没给奚水说话的机会,把人一把抱起来抵在门上,疯狂吻下去。

奚水仰着脖子,手指掐住周泽期的肩。

周泽期单手就能将他抱起来,他悬空,靠着周泽期的臂膀才能不滑下去。

奚水听见两人的心跳逐渐开始同频,在周泽期放开他许久,他才慢慢找回神识。

“我要说话。”奚水声音沙哑,双眸含水。

周泽期抵着奚水额头,“你说。”

“你,你别走。”奚水耷拉着眼,不敢直视周泽期。

“为什么?”

奚水又不开口。

周泽期猜到他肯定在钻牛角尖,说不定还在想着等回家了问问林小金,到底该怎么办呢。

“奚水,你在苦恼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短短一句话,奚水说得无比艰难,他说完后,迎上周泽期的目光,发现对方眼睛发红,像饿极了的野兽。

“不知道?”周泽期凑过去咬了一下奚水的脸。

“什么叫不知道?那你为什么向我表白?那你为什么亲我?”不说这些,周泽期手掌按在奚水的胸口,“宝贝,你知道你心跳有多快吗?”

“还是说,你对谁都ying得起来?”

“说话。”

“你不说话,我以后也这样对其他人好不好?”周泽期有一下没一下啄吻着奚水的脸,目光像一张网一样,“好不好?”

奚水艰涩开口,“不好。”

“为什么不好?”

奚水说不好的时候,生怕周泽期走了一样,两条小腿圈住周泽期的腰,还挺有劲儿。

奚水像一只被困在笼子的小天鹅,不知所措。

屋内是热的,窗户太小,没有通风口,比屋外还要热,还是闷热。

奚水感觉自己像在水里被浸过一遍,汗珠从鬓角往下,在下巴汇集,快要落下的时候,周泽期垂首,伸出舌尖给他舔掉了。

奚水的脸登时变得更红。

“喜欢你,”在周泽期的视线还没挪开,维持着亲吻奚水下巴的姿势的时候,奚水开口,声音低低的,眼神明亮又小心,“我喜欢你。”

说出这对奚水而言,意义最非凡与重大的一句,之后的就要简单许多了。

他抓着周泽期胸襟,睫毛都被汗水浸染得湿润明亮。

“我不喜欢他们,我只喜欢你。”

“我只对你才心跳加速,只想和你接吻。”

“那种反应,也只对你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