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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鲫和江临是双生子,两人在子宫里的时候就开始争夺养分天天打架,最后,江鲫输了,胎死腹中,而江临吸干了江鲫的养分,他活了下来,而江鲫心有不甘,成了怨鬼,”童喜从口袋里拿出了第二根油条,在空气里指指点点,“不错,我已经可以去写推理小说了,只需要我再给这个真相铺上几层障眼法……”

赏南把自己的包子塞到了童喜的嘴里,“你分析得很对,但是我们迟到了。”

赏南和童喜迎来了复读生活第一次写检讨,早自习平时没有老师,全凭学生自觉复习。

可能他俩比较倒霉,撞上了乔新挨着挨着巡逻,乔新也正好和两个大步往教学楼跑的学生撞到一起。

“写个三百字检讨,英文写一遍,汉语写一遍。”

乔新走后,赏南和童喜开始了互相指责。

童喜苦哈哈的写检讨,还在想着早上的事情,“那怎么办?我觉得江临是坏人哎。”

“等接触了再说。”赏南奋笔疾书,这些事情,显然不是可以告诉童喜的,童喜只需要好好学习就可以了,江临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这个人一直都是受益者,好像没有出现在加害者名单当中。

[14:童喜没有被加害的价值,江临应该瞧不上他的成绩,反倒是你的成绩,比较惹人眼热。]

[14:不过问题不大,有我在呢。]

赏南敷衍地说了声谢谢。

除了童喜,他最关心的就是江鲫,早上的时候,江鲫跟着他一块儿出来了,我们偶遇了江临,那江鲫肯定也看见了对方,他无法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看见了江临,看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和身体,江鲫会是什么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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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自习时,没有老师在堂,教室里偶尔会有人大声说话,大部分时候都只是窃窃私语。

童喜和倪婷一直在互动,要么看看你的数学试卷,要么问问这道题怎么做,要么借笔借尺子借橡皮擦。

“我去一趟洗手间门。”赏南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把毛绒挂件也揣进了兜里。

童喜看着赏南鼓鼓囊囊的口袋,“至于揣那么多卫生纸吗?”

学校的洗手间门有不少隔间门,男生的隔间门比女生少几个,晚上的时候没什么人用,洗手间门空荡荡的,没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往水池子里滴着水,水滴砸在瓷砖上,甚至产生了不小的回音。

赏南走过去拧紧了水龙头,拉开最里边一个隔间门的门,江鲫出现在他身后,冰凉的手臂从后面而来,圈住赏南的脖子。

江鲫的下巴抵在赏南的肩膀上,他一言不发。

“你还好吧?”赏南被凉到,挨着江鲫手臂的皮肤起了整片的鸡皮疙瘩。

“我挺好的,堂哥回来了,我挺开心的。”江鲫轻声说道。

赏南被对方说话时呼出的气体挠得耳朵痒,忍不住朝一边躲闪,“那就好,我怕你难受。”

“有点难受,因为我一直很努力地想上首都大学,现在是堂哥代替我去上了大学,我感到有些遗憾,我一直是想自己去上的。”

赏南有些艰难地在江鲫的怀里转身,脚下却被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只能抬头,艰难地看着江鲫。

头顶的白炽灯雪亮,将江鲫的脸照耀得越发惨白。

他弯下腰,离赏南越来越近。

阴影逐渐笼罩出赏南整个人。

以至于在赏南下意识想逃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江鲫吻下来的时候,赏南毫无准备,如疾风骤雨般的吻,没什么技术性可言,凶狠得就像他浑身经久不散的怨气。

江鲫一直都是睁着眼睛,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捕捉着赏南脸上每一丝反应,赏南的每一次战栗,以便于他继续往里入侵。

他舌尖和口腔凉得像蛇和冰窖,赏南打了个冷战,手指抓紧了江鲫的肩膀。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赏南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走,他浑身也立即变得紧绷,生怕被人发现,用力推拒着江鲫。

江鲫掐着赏南的下巴朝后抵去,弯腰吻得更加深入,以至于赏南想将牙关闭上都做不到。

江鲫的吻技并不熟练,虽然赏南并不知道熟练的吻技是什么样子,可是几次被咬疼的感受,几乎已经可以判定江鲫是个新手。

“干嘛呢?”隔间门门被敲了几下。

赏南的脸通红,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鲫,后者眼神充满狡黠和刻意为之的顽劣。

外面那人没得到回应,还弯下腰使劲朝里边看,看见里边的两双鞋子之后,他眨了眨眼睛,再根据鞋尖鞋跟的朝向,他大概联想出了具体姿势。

这次,他轻轻拍了两下门儿,“哥们儿,你们这也太刺激了,听我的,赶紧出来,不然等会主任撞见了,吃不了兜着走。”

接着,他便自顾自去解决自己的事了,还吹着口哨。

等到对方离开以后,赏南才松了口气,他翻了个白眼,嘴唇被蹂躏了艳丽的红,所以翻的白眼也没有什么气势。

“江鲫,我们等会家里见吧。”赏南低声说道,他声音听起来微微嘶哑。

江鲫点了点头,手指最后按了按赏南的嘴唇,听话地消失在了赏南眼前,赏南抓着手里的毛绒挂件,慢慢弯下腰,额头抵在膝盖上,平复着已经失了控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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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鲫接了吻之后,赏南手脚一直是冰凉的,直到晚自习结束,又走路回家,他手脚一直都回不了温。

[14:他是鬼嘛~]

赏南冷得牙齿直打架。

只单穿了一件卫衣的童喜不明就里地看着赏南,“有这么冷吗?我觉得还好哎,这还没正儿八经入冬呢,下个月才入冬,你就冷成这样啦?那冬天还怎么得了。”

赏南缩着脖子,朝门卫笑了笑算打过招呼了,同时回答童喜的话,“开空调。”

童喜拍拍赏南的肩膀,“放心,等我们考到了首都大学以后,去哪儿都有暖气,那时候就不用开空调了,空调没用。”

“你不一定能考上。”赏南把下巴藏进卫衣的领口,顺便还把帽子也戴上了,小脸煞白,“还差三十多分呢。”

“放心吧,我一定能考上,”童喜很自信地说道,“我去买两罐汽水,冬天喝冰的,可以提神醒脑。”

童喜兴冲冲地跑进小卖部,老板披着毯子已经准备打烊了,看见童喜在往这边跑,还加快了关门的速度。

“故意赶着这时候来买东西。”老板丢下拉卷闸门的铁钩子,拢了拢毯子,“刚刚李兰家那小子也来买东西。”

老板看着走近的赏南,好奇道:“哎,李兰那房子不是租给你们了吗?怎么她儿子又回来住了?”

“房东说她儿子想家了,所以回来住几个月,我们年龄反正都差不多,一起住也没什么的。”赏南双手揣在兜里,站在冷风中,感觉自己冻成了一根冰棍儿,他现在不仅不想和江鲫接吻,甚至不想和对方恋爱了。

老板恍若明白了,点点头,“江临那孩子啊,小时候虽然不怎么听话,死讨嫌,跟小混混似的,后来慢慢还学乖了,还考上了首都大学。”

“你俩高三,学习上有什么问题,正好还能借这段时间门请教请教他,江临学习变好了之后,脾气也变得很好,又懂礼貌,比我孙子可强多了,这年纪的,很少有那么懂事听话的。”

赏南点点头,全当这是在夸江鲫,那样的话,他心里会好受许多。

童喜结了账,赏南和他一块儿上楼,在电梯里,两人一人开了一罐汽水喝着,赏南觉得这冰可乐都比江鲫的嘴巴要暖和。

“其实和别人一块儿住,我还怪不自在的。”童喜一边说着,一边掏钥匙开了门。

以前赏南和童喜晚上下了晚自习回家,家里没人,乌漆麻黑。而今天一开门,客厅的灯都亮着,窗帘被挽着放到了落地窗左右,沙发上的抱枕都被摆得整整齐齐,从他们住进来便没有使用过的电视机也被打开了,甚至连餐桌上乱七八糟的习题册和试卷都被堆放得整整齐齐。

江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两人回来,他立马展开笑颜,“你们回来了?现在十六中的晚自习结束时间门比我们那时候怎么还晚呢。”

他把家里收拾得亮亮堂堂,整洁干净,直接就把童喜对他的好感度拔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指数,只是看着和江鲫一模一样的脸,童喜仍旧觉得有些别扭罢了。

可能是因为先入为主,如果他先认识的是江临,那么再看着江鲫,他可能也会觉得别扭吧。

而赏南的反应则非常的不对劲,用童喜的话来说,就是不热情,不像平时的赏南。

赏南进来后就放下了书包,他找到自己的水杯,一边倒水,一边问:“今晚怎么睡?”

江临调低了电视机的音量,“我睡次卧吧,毕竟你们付了租金,让你们两个人挤在次卧,我感觉不太好。”

很对,童喜觉得江临说得很对,江临人可真好啊,他正要点头,却被赏南抢先拒绝了,“还是我和我朋友睡次卧吧,次卧的床比较大,我朋友的个头你也看见了……”

童喜:“……”话虽如此,但这话真不像是人说的。

出乎赏南的意料,江临一口就答应了,“好啊,我都没问题的。”

说完后,他继续看着电视,赏南和童喜石头剪子布,赢的先去洗澡,赏南赢了。

童喜喝了一大口,冷得呲牙咧嘴,“那我就先做两道题。”他放下可乐,打开冰箱,想把昨天买的车厘子拿一盒出来洗了,边写作业边吃,只是他翻遍了冰箱都没找到。

童喜把自己的表情调整成凶狠的样子,跑去洗手间门,赏南正在挤牙膏,童喜问:“你和嗯嗯昨天到底偷吃了人家多少车厘子?”

“就几颗,没吃完的不都是你吃了吗?”

“不止那一盒,我一共买了三盒,昨天晚上吃了一盒,应该有两盒才对……”

“抱歉,”江临的声音突然在童喜身后响起,他满脸都写着歉意,“我早上没吃早餐就回了家,太饿了,所以吃了一些冰箱里的东西,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对方如此彬彬有礼,童喜凶狠的表情绵软下来,他努力回想,“一盒三百,我买的很多勾的,你转我六百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