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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姐姐弟弟沉迷跳马。

四个长辈躺着趴着休息,它们非得从每只大猫身上跳过去一次才开心,终点站往往还被“设定”在诺亚宽阔的脊背上。

黑豹体格再大,毕竟也没有负鼠的天赋,两只幼崽也不是什么娇小玲珑的负鼠宝宝,没过多久就会在地上摔得灰头土脸。

摔了一次摔疼了,休息会儿,下次还敢。

除了跳马,它们还沉迷磨牙游戏。

这个游戏就不用设定什么终点站了,反正家里长辈多,逮到哪只心情好就哪哪只的尾巴、耳朵和爪子当磨牙棒就完事了,大不了就是被长辈吼两声或者顶几下嘛。

吼了一次吼怕了,休息会儿,下次还敢。

安澜看着都发愁。

这样最后得养出来什么样的亚成年啊,将来年纪到了得出去自己闯荡,不会变成那种碰到领地战争都不知道变通退让的头铁炮灰吧。

不行不行。

既然大家都在宠,那只有她来摔打了。

自觉重任在肩,安澜看向两只幼崽的目光都变得核善起来,心里划过一份又一份训练计划,盘算着,盘算着,去和奥莉开茶话会的欲望都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两只幼崽还不知道等待它们的将会是“地狱”。

在下一次被咬耳朵时,安澜用低吼声发出了不愉快的信号,姐姐弟弟愣了短短几拍,仗着平时积累出来的胆量又要上来胡作非为,她就改低吼为咆哮,把不愉快信号加深成了进攻前摇。

彼时软软正在用后腿挠耳朵,听见动真格的咆哮声,它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眼睛朝这里一瞥,打了个哈欠,就又开始自顾自地挠耳朵。黑背倒是往这个方向走了两步,但是诺亚趴在他们中间,它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往前走。

于是安澜继续恐吓两只幼崽,在发现恐吓不起作用后,她站直身体,龇出牙刀,一口就咬破了其中一只幼崽屁股上的油皮。

这只中招的幼崽当下就嗷嗷叫起来,可是身体姿态还是很放松,另外一只幼崽往后退了两步,稍稍背了背耳朵,疑惑地朝这里看,好像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安澜:“……”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进攻前摇的咆哮声它不好认吗?传递的信号不明确吗?学不到诺亚审时度势的跑路精神,学学黑背见势不妙直接趴下的高贵品质也行啊,怎么就跟个棒槌似的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啊!

这一刻她恶向胆边生,逮着两只还不知道人心险恶的美洲豹幼崽就揍了一顿,揍得两只幼崽哭天抢地、哭爹叫娘,耳朵背到从正脸看都看不见,眼睛瞪得溜圆,尾巴直接和腹部长在了一起。

从这天开始安澜以三天一次的频率给它们紧皮,在每一次发现作死行为时再来个加练,一段时间过后,两只幼崽别说是往雨林毒物跟前凑了,就连看见上岸的鱼都得沉思片刻,只要一听到不友善的声音就会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其中传递出来的意图,过分大胆的性格慢慢变得收敛。

胆小好。

在危机四伏的雨林里生存,胆小比胆大好。

安澜对训练结果很满意,围观了全程的诺亚则宣称自己“肃然起敬”。宠猫的劲头被打压下来,他性格里“恶劣”的部分就又占了上风。

两只幼崽五个半月大的时候,大黑猫建议伴侣不要停止步伐,而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做一张比社交训练更严格的狩猎训练课表。面对这种建议,安澜欣然采纳。

考虑到小猫还没狩猎过,她想着最好把第一次狩猎放在眼皮底下进行,如此一来就要挑选合适的猎物幼体来当训练靶。

蛇对美洲豹来说顶多算是玩具和小零食,其实并不在常规食谱里。雨季刚刚到来,还没到凯门鳄集中筑巢交配的时候,河里供选择的鳄鱼数量不够多,而且要学习鳄鱼狩猎技巧非得在水里不可,在岸上的鳄鱼跟死鱼没有区别,就算叼回来了也是白费。

这么一看,最合适的还是领西猯。

正好领地东区有一个规模还算可观的领西猯家族,这种动物全年都可以繁衍,十一个月大就能进入性成熟期,繁衍下一茬小猪,可以说是发展壮大最快的猎物群之一。领西猯的獠牙比起其他一些野猪来说简直不够看,到时候可以抓只小的回来让幼崽练手,再当做零食打牙祭。

安澜舔了舔嘴角。

雨季到了,她想,是时候去统计一下东区猎场里的猪口数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