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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都是一件让人无法舍得放手的事情。

罗建林琢磨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总算琢磨出了真理。

并不是说容知青甘愿放下这些事,而是她觉得这些事有更适合人选。

就像现在的安排一样。

窑洞那边白知青干的是特别好,任谁都能看出,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他们肯定能将小作坊开的越来越大。

再看看猪圈那边。

焦知青不是一个能干活的人,而且还特别的爱偷懒。

但是有一件事上是整个大队都比不上的。

这小子实在是太受大队的大妈大婶欢迎了,只要他待在猪圈,几乎天天都有人往那边跑,坐在那边一边唠嗑一边帮着打理猪圈。

就算焦知青懒惰,可是整个大队要说最干净的最整洁的地方,那绝对就是猪圈。

毕竟那可是有十几二十个大妈大婶一起帮着干活呢。

所以只要把人给用对了,事情反而可能更顺利

这个道理让他明白。

有些事就得放权。

有些事也就得放手。

毕竟总不能是容知青因为偷懒而选择不干这些事吧?

那不能。

容知青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罗冬不是很能理解父亲的心思,但是他挺乐意看到这样,不至于天天忙得脚不离地,在外的时候看着精精神神一个人,回到家却累得瘫倒在床起都起不来。

他这个当儿子的看着也挺心疼的。

便很赞同的道:“行,那咱们就不管了,等下回那边再联系我,我就直接找借口给推了。”

不仅仅是这两家人的事。

还有盛左元。

知青办那边想来也是不愿意接手这个麻烦,连着找了他好几回,就希望他回来给父亲带个信,想让他来处理这件事。

这有什么好处理的?

故意伤人肯定得判刑,总不至于让他的老父亲为一个不值得的人到处奔波吧?

不过就算他心中这么想,他还是得回来一趟,就怕没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后惹他生气。

毕竟以前的父亲可是一个什么事都爱插手的人。

可既然现在父亲都开了这个口,那以后他肯定就是直接找理由了。

不过这个时候罗冬又有些担忧,“爸,如果他们这些人都被判了刑,那今年的……”

算一算有多少人。

马春花一家、刘翠凤一家外加一个盛左元。

这些人加在一块得有十几口人。

也就是说,红山大队一年会有十几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去坐牢。

哪怕大队的窑洞发展的特别好。

今年评选最优秀的生产大队,那绝对和他们没关系了。

想想父亲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念想。

眼瞅着马上就要捧起那块牌匾,结果这时候又出了差错。

本以为他这话一说,父亲便会特别的难过,正想着该怎么安慰时就见父亲摆了摆手,阔达的道:“这算什么大事?今年不行还有明年,我就不信明年红山大队又出几个人去坐牢!”

应该……没这么邪乎啊?

他们大队确实有一些根子不正的人。

但就算再糟糕也不会比今年这些人糟糕,

今年拿不到明年拿就是。

明年拿不到那不还有后年?

原先只是奢望,现在他可以敢肯定,只要大队不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优秀生产大队的牌匾一定会落在他的手上。

不过说起来,他确实得往镇上跑一趟。

罗建林将账本合起来,锁在抽屉中,他站起来道:“正好你载我去镇上,我得问问宝藏的事调查完没,要真的调查完了,最好得让公安出一个通告,要不然还是会有很多人往咱们生产大队跑。”

别说是其他外人,就连他有时候都会忍不住想着祠堂那边是不是真的有宝藏。

连他都这么想,那跟他一个想法的人肯定很多。

抱着来寻宝想法的人绝对不会少。

但要是公安出了一个通告,就能打消不少人心中的念头。

而且还有一件事。

罗建林将帽子戴在头上,跟着小儿子出了办公屋,“再来容家的人商量了,打算凑一笔钱把祠堂给简单修缮一下,虽然不能继续摆上牌位但破破烂烂摆在那也不是事,简单修缮一下也能安慰他们做晚辈的心。”

倒是也能理解。

要是换做是他家的祠堂,他也会这么做。

但修也不是直接就这么修。

怎么说还是得跟公安那边打个招呼。

就这样两父子骑着自行车来到了镇上。

等见到公安同志,罗建林就率先表明了态度,直接恭敬的伸出双手握了上去,一脸诚恳的道:“同志你好,咱们大队出了那些糟心事我这个大队长也是心有难安,不过您放心,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们绝对不会有一丁点的意见。”

再说了他也是很有自知之明。

就算有意见他一个普通百姓难道还能让人把该处分的人给放出来?

极力表明他不会插手这件事。

紧跟着又问了问祠堂的事,将容家打算修缮祠堂的想法说了出来,“那边被挖的乱七八糟的,就这么放置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着趁这个机会连带着屋子都修一修。”

冯莆皱起了眉头,“祠堂那边暂时不能动,我们还安排了一些人守在那边,具体等案件处理好后再说吧。”

罗建林连着说了几声好。

又打听了一下关于李仕的事。

可惜这些事还在调查之中,冯莆并没有透露一丁点,最后他也只能遗憾离开了。

罗建林一走,冯莆便去了楼上的办公室,推门走进去就将刚才的事给说了出来,“李仕那么笃定妮康成手中有一个大宝贝,你说会不会真在祠堂里面?”

房间里就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正在埋头写着报告的林知野,他头也不抬地道:“想知道很简单,直接让人继续挖就是。”

说着,将笔给放下。

抬起头继续道:“不过怎么挖就得怎么给人填回去,到底是人家的祠堂,总不能弄得破破烂烂让人家自己修。”

“那得花不少经费吧?”

林知野想也不想道:“再多的经费也得继续挖,李仕如今的处境不会说话,妮康成手中肯定有一件国宝级别的文物,至于在什么地方还不好说。”

李仕被带回来后便供认不讳了。

根本就不需要把证据一件一件的摆在他面前,也没什么严刑逼供的经过。

他直接就开了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之所以会这么顺利。

是因为他心中还带着执念。

就算没法拥有,他也想亲眼看到这个国宝被找出来,哪怕只有一眼就好,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有人去寻宝,而是担心没有人在意,以为这几十年来得努力都是他的异想天开。

所以他交代的特别详细。

什么时候第一眼见到那个物件,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杀害了妮康成,又是在哪个阶段布置了这一切。

他真的太想占有它了。

想到疯魔,哪怕牵扯到无数人也无所谓。

冯莆点了点头:“成,那我去安排,希望下面还能挖出一些东西来吧。”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林知野叫住了他,“罗大队长有没有说,是谁提议要修缮祠堂的?”

冯莆想了想,“没说具体是谁,但应该是红山大队的容家人,毕竟是自家的祠堂,其他人也不会在意这个事。”

“那他口中的修缮,是只填补地面被挖出来的那些,还是说整个屋子?”

“连带着屋子一起……我知道了!”冯莆说着说着也反应过来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的?”

林知野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想要修缮祠堂是很正常的事。

但怪就怪在,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不难让人不多想。

祠堂被破坏的地方在地面,为什么要连带着屋子一块?又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点?

他继续道:“不能肯定但到底是一个信息点,就往这方面查查吧,除了地下之外还有整间屋子。”

“行。”冯莆应下,转身出门。

结果又在快要走出去时被身后的人叫住,他无奈道:“兄弟,有事一块说完呀。”

林知野摸了摸鼻尖,不自在的叮嘱:“你和容家的人好好解释解释,别让他们以为你是去搞破坏的。”

这句话的重点在‘容家’。

自然包括了红山大队所有的容姓人。

可别让其中的人以为他们是去搞破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前就先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