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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爸已经提点过他,既然自己不聪明,那就听听聪明人的看法,跟着聪明人做事准没错。

他虽然不觉得自己不聪明,但也觉得可以听听聪明人的意见,这样自己就不用动脑了。

容晓晓睁大眼,惊呼道:“你居然有五百!”

而且还想着借出去五百,那兜里肯定还有不少钱。

知道这位有钱,但没想过这么有钱。

啧啧,真的是位大财主!

焦港摸了摸鼻尖,什么都没说。

他确实有不少钱,但这些钱也不是家里心疼他让他带着下乡。

而是自己知道要下乡遭罪后,趁着爸不注意,偷偷将他攒得钱全拿了。

为此,他来到大队后收到的第一份信,整整三页全是在臭骂他。

不过骂就骂吧,有钱总比没钱好,就是骂几句又吃不了多少亏。

容晓晓想了想,开口:“你想借就借,不过借钱也得看人,自己想清楚就好。”

说着,思绪有些飘忽了。

她知道借钱的是谁。

白曼同志呗。

看来她也得把钱准备好,跟在他们身后捡口肉汤喝了。

焦港还想说些什么时,就见前面走来一人,便没再说借钱的事,而是问道:“周知青,你来找我?”

来的是知青屋的周红斌。

周红斌端着小碗爬上坡,摇着头道:“我来找容知青。”

“这次吃鱼多亏了容知青,更何况分到知青屋本该有你的一份,你不在便便宜了我们。”说着,将手里的小碗递过去,“我就留了一份给你送过来。”

就一个小碗,里面大概装了两三块鱼肉。

不多,但专门跑来送,就有些其他意思在里面了。

还是一个男同志送过来,总不至于知青屋没女同志吧?

焦港一脸奇怪,“咱们有给容知青留鱼吗?”

他怎么记得所有人分完,并没有容知青那份?

周红斌没说话,就是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把对面的容晓晓看得有些怔然了。

哦豁?她这是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追求对象?

细细回想,她对周知青的印象并不深。

这是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人,存在感特别低,她当时住在知青屋的时候,都不记得有没有和这人对过话。

结果,这才多久,想来很是低调的人居然大着胆子来给她送东西?

这可是七十年代初。

男女同志就算处对象了,都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互送礼物。

更别说没关系的了,哪里敢这么大胆?

对方大胆,容晓晓可不敢收,“不用,我已经不住知青屋,也同贺知青说过不分知青屋的那一份鱼。”

周红斌并没有强硬的塞在她手里,收回后也没走,而是待在两人身旁继续开口,“容知青是湘城的吧?我一个堂叔也在那边,曾看过他寄来的照片,感觉那地方特别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容晓晓客套的笑了笑。

周红斌看了她一眼,“到时候容知青一定要尽地主之谊。”

容晓晓笑意加深,“这个还真说不准,谁知道我们会不会一辈子待在这。”

周红斌干笑几声。

但凡是知青都听不得这种话,“容知青的父亲是红山大队的人吧?他有跟你说过这里吗?虽然周边都是黄土,但有些地方的景色也不错,容知青可以在这个地方感受一下你父亲曾经待过的痕迹,或者我也可以带你去周边逛逛。”

“我们上工都累的要死,哪有时间去欣赏风景。”容晓晓一脸羡慕的样,“周知青真有闲情,看来这点活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都可以和贺知青一样挣十个工分去了。”

“……”周红斌脸上一僵。

这话有些接不下去了,跟着又换了个话题,“对了,听说你父亲是机械厂的锻工?他可真幸运,一个人走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居然还能成为人人都羡慕的锻工,我要是有这份运气就好了。”

容晓晓挑眉,“周知青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爸的努力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运气?”

“是我说错了。”周红斌像是说错了话连连道歉,“我就是听别人说了一嘴,还当是……”

容晓晓眉头微拧。

这话就有点意思了。

还当是什么?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义不容辞说她爸的奋斗史?来证明她爸不是靠运气也不是靠人脉,而是货真价实的本事?

可是,怎么就觉得这话有些刻意?

周红斌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恨不得多了解她爸一点?

几秒后,容晓晓开口:“谁说得?”

“嗯?”

“你听谁说得?”

周红斌张了张嘴,稍稍有些停顿才道:“就大队的一个婆子,一时之间想不起她叫什么了。”

容晓晓起身站起,“走吧。”

“……去做什么?”周红斌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既然不记得她叫什么,总记得她的样子吧?”容晓晓脸上有些冷,“大队里就一百多个人,一个一个去找总能找出来,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诋毁我爸。”

周红斌有些急了,“也没必要,就是随口一说。”

容晓晓睨了他一眼,“看来周知青挺不把自己爸爸当一回事,自己爸被诋毁,也只当人家是随口一说?”

她笑着,眼底里却没有笑意,“我和你不一样,我还真就当真了。”

“……”周红斌很是无语,怎么都没想到好好一句话成这样。

犹豫了两秒,他后退半步:“到了上工的时间,我还得去上工,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转身就跑。

容晓晓看着他的身影眯了眯眼。

焦港凑过来,一头雾水,“我还以为他对你有意思,怎么听着像是对你爸更有意思?”

容晓晓抬起下巴,“你要追求女同志,难道不该讨好她的家人?”

焦港恍然大悟,“对哦,原来是这样。”

容晓晓白了他一眼。

对个屁,周红斌的行为真的很莫名其妙,现在的她并不觉得是自己太有魅力,引得对方心动来追求。

这件事必须搞清楚,不然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她道:“今天你喂猪。”

焦港不乐意了,“你又要逃工?”

容晓晓理直气壮,“我被欺负了,当然得找长辈们告状。”

红山大队里谁是她的长辈?

光二姑吗?

当然不是,在这个大队但凡比她年长的都是她长辈!

晚辈都被欺负了,长辈怎么能不现身?

……

跑开的周红斌确定没人追上来后,直接将手里的小碗往墙角砸去,面上不知什么时候从一脸和善变得略显几分扭曲。

“臭娘们,怎么就不上套呢?”

说着,又是狠狠踹了墙角一脚,然后朝着某个方向去了。

离开的他并没有发现,墙角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疑惑的打量他。

那个知青叔叔居然砸了一碗鱼!!

周红斌到了一个山坡,确定周边无人后走上去,等看到前方的人后,他开口道:“容晓晓那娘们根本套不出话来,她简直莫名其妙,一点点小事就抓着不放。”

“一次不行就再去试一次。”前方的人沉声。

周红斌有点不乐意,可瞧着面前人阴沉的眼神又不得不应承下来,“我知道了,我这次也是太着急,我尽量和她搞好关系,这样更好套话一点。”

“嗯。”

周红斌又有些迟疑,问道:“您觉得会是容水根吗?”

“都快三十年了,他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女儿来红山大队,很难不让人起疑。”

说是来寻亲。

但也有可能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周红斌烦躁的抓了抓头,“您说咱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去?总不会让我一辈子待在这片穷乡僻壤吧?”

待也就算了,还天天让他干活。

哪怕不是和贺知青那样干十个工分的活,但每天也是累得精疲力尽,他都快干不下去了。

眼前的人带着深意,“你只要记得,只要我们找到想要的东西,你这辈子必将荣华富贵,一辈子都不缺钱花。”

周红斌眼眶微微发红。

心中的烦躁渐渐消失,紧跟着浮现出的是一片火热。

两人并没有交谈太久,说了几句后周红斌就朝着上工的地方去。

结果一去,就发现不对劲了。

“周红斌!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会乱嚼舌根?谁骂容知青的父亲了?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就是嘛,平日里棍子打不出来一个屁,谁乐意找他说话?我看是他自己乱说。”

“周知青,你来说说,到底是哪个婆子在你面前说容知青的爸爸没能力?你今天要是不把人找出来,我保你没好果子吃!”

一个两个……无数个婆子婶子冲出来,团团将周红斌给围住。

见势不妙的他想跑都没得跑。

面对她们的质问,周红斌能怎么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那些话都是自己编造,想引得容晓晓说出容水根的一些过往。

结果倒好,什么话都没套到不说,容晓晓居然还把这些老不死的叫来。

面对着层层包围,周红斌是再一次后悔,早知道就不直接套话了……

“说啊!你哑巴了不成?”

“在容知青面前怎么那么会说?当着子女的面说长辈不好,谁心里听了不难受?”

“我看他就是不怀好意,就该送他和卫东一起扫公厕!”

周红斌被挤兑的满头大汗,想躲也躲不开。

这些婆子婶子不光嘴上说,还用手指指点点,甚至有人还趁机下黑手,直接揪他腰间的肉。

“疼疼疼,你们干嘛动手!”

朱婆子用劲更厉害了,捏着他腰间的肉狠狠一揪,“现在知道疼了?你戳容知青心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疼?”

“就是,要是没有她,咱们大队能吃上鱼?”

“白给你吃鱼了,还不如喂狗!”

“你瞧瞧,好好的姑娘家都被你欺负哭了!”钱春凤伸手一指,站在一旁的容晓晓嗦了嗦鼻子,一脸可怜巴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