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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没打破他这个念想。

还是等人来了后自己看吧。

……

同是夜晚。

总算单独睡一间房的容晓晓有些亢奋,闭着眼都睡不着。

一个转身,腿直接撩到床的另外一边。

一个人占据整张床的感觉也特别幸福,不用顾忌自己的姿势会不会影响到其他人,想怎么翻身都行。

“这日子,真舒坦呀。”

嘴角带着笑,容晓晓庆幸自己选择下乡。

这要是找个人嫁了,日子哪有现在这么好过?

果然还是单身最自在。

抱着这个念头容晓晓入了睡。

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容婆子便起床,靠着双手摸索到灶房生起了火。

出了院门,她一个瞎老婆子便摸不着东西南北,没人带着根本没法去其他地方。

可在家里。

在这个待了几十年的老宅子中,哪怕瞎着一双眼,她也能靠着双手来活动,做一些简单的活也并不困难。

火刚刚生起。

丑牛也起了床,走过来接过奶奶手中的活,“奶奶,我来吧。”

容婆子没拒绝,轻声道:“把糊糊煮干一点,多加半碗苞米碴。”

丑牛也把声量放低,“好。”

就这样,等容晓晓起来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摆好了早饭。

除了苞米碴糊糊外,还有昨天剩下的一点红烧肉。

容婆子侧过头对着她,“快来吃吧,吃了还得去干活可别迟到了。”

容晓晓梳洗完后走了过来,“丑牛呢?”

“他去割猪草了。”容婆子说着:“大清早的猪草最嫩,猪都特别喜欢吃。”

其实这会也不是太晚。

丑牛都已经吃完出门,也不知道是多早就爬起床了。

“二姑,今天中午不用等我吃饭,我打算去镇上走一趟。”容晓晓说完,捧着碗喝了一口糊糊。

苞米糊糊的口感一般都不是很好,喝下去有些刮嗓子。

可这次的不同。

一定是费柴火熬了很长时间,才让口感变得更加绵滑,吃进嘴里还有一丝丝苞米本身甘甜的味道。

“行,你一个人小心点,记得早些回来。”容婆子听了听声音,她伸出手:“吃完了吧,吃完了我来收拾你赶紧去上工。”

“不用。”容晓晓摆了摆手。

容家老宅后方就有一个水井,用水特别的方便。

她快速的将碗筷冲洗好,也没赶着去上工而是坐在二姑身旁,“二姑,我想做一种另外形状的篓子,你可以做吗?”

“当然可以。”容婆子立马应着:“你握着我的手比划一下,我保证给你做出来。”

容晓晓握住她的手,比划了一个如同鞋子一样的形状,“缝隙不用编织的太过紧密,可以留出一点点空隙……”

她仔细说着要求,容婆子听得也十分认真,随后说道:“我等会就开始编,等你晚上回来的时候也能编出大半,到时候你再说说对不对,如果不对我还可以再改。”

“那麻烦二姑了!”

“不麻烦不麻烦。”容婆子笑了起来。

她最担心的就是怕容晓晓不麻烦她,恨不得为这个侄女多做一点事。

其实她心中很明白。

和弟弟相认后,哪怕她心中并没有占便宜的心思,过后的日子里弟弟家肯定会对她和丑牛多多照拂。

弟弟家想帮助她,而她何尝又不想为弟弟家做点事?

两姑侄又说了些话,随后容晓晓便离开上工。

养猪有一点特别好。

周边没有小队长盯梢,哪怕稍微迟一点点到岗,也没人会说。

真要有人看到了,也能找去割猪草的理由来搪塞。

不得不说丑牛真的是一个很勤快的孩子。

容晓晓刚到猪圈,就见丑牛和他的小伙伴背着满满一篓子的猪草走来。

“表姑姑!”丑牛一下子冲到她的身前,略显骄傲的对小伙伴介绍着,“虎娃子,这是我的表姑姑,我还有个舅爷爷,以后再介绍给你认识!”

对于突然多了一门亲戚,丑牛是特别的兴奋。

在以前,爷爷奶奶这边没有亲戚,妈妈那边又彻底断了联系,逢年过节他是一家亲戚都不用走动,不管是什么日子都只有他和奶奶两个人待在家里。

可现在不同了。

他多了一个表姑姑。

还有一个和他通过电话的舅爷爷。

舅爷爷说了以后找机会一定会来看他,他也能在家里招待亲戚了!

“表姑姑,这是我的好朋友虎娃子。”丑牛变得特别多话,他拉着表姑姑的手让她弯下身,凑在她的耳边小声道,“我跟你说,虎娃子是我捡来的,要不是我年龄太小,他就能认我当爸爸了!”

容晓晓听的啼笑皆非。

丑牛还当她不信,“真的!我去河边捞鱼,正好在草丛中看到他……”

还在说时,虎娃子就挤了过来,脆生生的喊:“表姑姑好!”

丑牛不乐意了,“这是我的表姑姑!”

虎娃子呲着小米牙憨笑着。

容晓晓瞧的有趣,又开始掏兜,抓了一把水果糖递过去,还没说丑牛就拉着虎娃子连连后退,“表姑姑你自己吃,你上回给的糖我都还没吃完呢!”

好大一把糖,哪怕给小伙伴们分了一些,他也还能吃好久好久。

容晓晓想塞,丑牛双手藏在后背不敢拿。

她想着塞不到手上,那就塞进他们兜里。

结果发现……

两个瘦娃娃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连个兜都没有,想塞都塞不了。

不过小孩子怎么拗得过大人?

最后还是给接下了。

丑牛是又高兴又苦恼,小大人似地道:“表姑姑你下回可不能这么破费了,有什么好东西你得留给自己吃。”

容晓晓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行,姑姑都听你的。”

闹腾了好一会儿,焦港才打着哈欠走过来,“你们来啦?”

丑牛连忙迎过去,“知青叔叔,你看今天的猪草怎么样?”

“可以可以。”焦港嘴上说着没问题。

其实他怕是连什么是猪草都分不清,不过一点都不心虚,胡岔道:“挺不错嘛,这么青嫩的草,猪肯定很喜欢吃,你们去把它剁碎了吧。”

“好!”两个小娃去了猪圈的一旁,拿着石刀将猪草剁碎。

容晓晓哼声,“你可真能偷懒。”

别看她语气嘲讽,可心里特羡慕呢。

她和焦港都是懒人,但他们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她是想尽法子才能让自己变得轻松。

而焦港连动脑都不用,直接使用钞能力就行。

这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呢?

焦港为自己辩驳,“是他们主动的呢。”

昨天容知青没来,他和虎娃子谈的价钱。

还真别说,这些小娃子是真厉害。

说什么光是割猪草的话,十天五分钱。

要是想让他们割完猪草再剁好,那就是十天七分钱。

如果剁好后再给烧火煮好,就是十天一毛钱。

别说是十天一毛钱,就是十天一块钱对于焦港都不是事,但他多少有些心虚,总不能来养猪什么事都给小孩子们给干完了吧?

最后忍痛退了一小步,选择了第二种。

十天花七分钱,让这些孩子们割完猪草再剁碎,他只用煮熟和清理。

这可比下地轻松多了。

就算只有四个工分也没关系。

反正他也不靠工分吃饭。

而他现在也确实在干活,没人能找他的错点。

焦港面露幸福的神色,“早知道下乡是过这种日子,我就不该和家里闹。”

倒不是闹得太狠,而是太丢脸了。

躺在地上大哭,大院里不少人瞧见了,真的是丢尽了脸。

账十天结一次,丑牛两人剁完猪草就去捡柴。

容晓晓两人喂完猪又清理了猪圈,便和大队长打了招呼去镇上。

到了镇上,先去邮局打了电话。

容水根也是等着这通电话,一打过去就找到了人。

容晓晓只是将二姑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昨天二姑在有些事不好说,现在人没在自然不用顾忌。

电话那头的容水根听得哽咽,“我昨天做梦了,又梦到了当年逃荒的时候,要不是有哥哥护着、姐姐省口吃的,我不一定能活下来。”

“晓晓啊,你就受些累,替爸爸照顾好他们,明天我会给你寄一笔钱,你看着给他们置办点东西。”

容晓晓一一应下来。

做这些事并不是她的责任,她要是不想做没人强求。

之所以会应下来,也不是因为善心,而是觉得和二姑丑牛相处挺自在。

一旦让她感觉不好。

她仍旧会将容爸给的东西转交,却会立刻收拾东西搬离,绝对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结束电话,容晓晓又来到一处无人的地方。

从空间拿出八十斤的土豆装进背篓里,然后背着去了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