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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章都准备好听?她瞎编了,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竟然直接承认了。李华章噎了下?,心?想他岂能?输给明?华裳,便故作淡然地问道:“哦,难道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明?华裳摇头,认真道,“因?为你长得好看。”

事实证明?,只要她豁出去不要脸,哪怕精明?强势如李华章都会?不好意思。李华章面上一派平静,但身下?的白马不知为何加快速度,哒哒走到前面去了。明?华裳本来有些难为情,当看到他明?明?不好意思却还故作淡定的样子,尴尬立刻化成了新奇。明?华裳心?知过犹不及,她不再逗李华章,得意放下?车帘,转身对上了明?雨霁的视线。

明?华裳对着?李华章敢胡说八道主动出击,但对上明?雨霁,她就一下?子不好意思了。明?华裳尴尬地抠着?手指,扭捏说:“姐姐。”

明?雨霁扫过明?华裳绯红的脸,躲躲闪闪但晶亮水润的眼睛,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慢慢道:“看来,府里那些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

“啊?”明?华裳装傻,“什么传言?”

明?雨霁挑眉,道:“就是镇国公府要出一位雍王妃的传言。”

明?华裳浑身都像麻花一样拧起?来:“没有……我还没想好呢。”

那就是愿意了。明?雨霁忍不住被这?份快乐感染,唇边带上微笑。她想到什么,问:“他同意吗?”

明?华裳马上猜到明?雨霁话中的“他”代指镇国公,明?华裳笑道:“他早就和?阿父说了,阿父说由我选,我喜欢谁就嫁给谁,除了我的意愿外,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如果有人说三道四,阿父替我们撑着?。”

李华章竟然已经和?镇国公坦白了,向曾经的父亲求娶他的女儿?,这?场面,明?雨霁都不敢想。明?雨霁顿了片刻,叹道:“你们真的很像。”

李华章和?明?华裳看起?来截然不同,一个冷一个暖,一个不知疲倦一个懒散随性?,但究其?根本,他们是一样的。

一样热烈,勇敢,愿意为了公平正义逐日填海,闪闪发光的灵魂。

明?华裳不置可否,手指缠绕着?衣裙绦带,低声说:“不是我们像,而是他让我相信,我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我从小就很崇拜他,他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好,相比之下?,我废物得格格不入。后来当我走近他,发现他并不是天生如此,他自律、勤勉、冷静,勤于律己?,宽以待人,犯过一次的错,绝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我发现兄长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完美,却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慢慢的,我也想变得再好一点,足以和?他相配。”

明?雨霁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这?短短片刻,你已经夸了他三次了。”

“因?为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明?华裳认真地看着?明?雨霁,说,“人生之路变化莫测,有些话若不说,说不定就再也没机会?开口了。我喜欢他,也希望他一日比一日更喜欢我,这?些话当然要说给他听?,不然,他怎么知道呢?”

明?雨霁倏地一怔,眼前飞快划过一个人影。这?时马车微微一晃,撞散了明?雨霁眼前的幻相,外面车夫说道:“娘子,公府到了。”

明?雨霁回神,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提着?裙子下?车。李华章已等在车外,见状搭手扶她,明?雨霁摇了摇头,自己?提着?裙摆下?车。

明?雨霁站稳后,明?华裳才从车里出来。面对明?华裳,李华章就主动多了,直接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半抱下?来。明?华裳扶着?李华章的肩膀落地,眼珠飞快扫了一圈,欲盖弥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会?走。”

“你长多大?,我也终究是你二?兄。”李华章说,“小心?台阶,我送你回屋。”

李华章说完,意识到明?雨霁也在,不动声色改口:“我送你们进去。”

明?雨霁暗暗翻了个白眼,已大?步流星往门内走去:“不用送了,我嫌你们走得慢,还不如我自己?走痛快。”

明?雨霁步伐利落爽快,没一会?就不见人影。门口只剩李华章、明?华裳两人,李华章整理好她的披帛,从容说:“走吧。”

府里下?人见状都识趣地退开,李华章和?明?华裳走在回廊上,两人不约而同走得很慢,享受他们难得的独处时间。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两旁花树簌簌落下?一层粉红色的雨。时光仿佛回到了他们幼时,两人在府中打闹,毫无顾忌地疯玩一整天。

明?华裳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特别喜欢玩捉迷藏,有一次我在树下?挖了个坑,把脸埋在里面,信心?满满觉得这?回你肯定找不到我了。没想到你一下?子就看到我了,当时我特别伤心?,哭了很久。”

李华章也笑了,说:“因?为你小时候很喜欢穿红衣,躲在绿树里,实在很明?显。”

明?华裳愣了下?,第一次知道这?一层内幕,出奇愤怒了:“你作弊!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从来不提醒我?”

“因?为不管你藏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李华章看着?她微笑,眸光却认真深沉,“无论早与晚。”

明?华裳嘴上勇得像一个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但当面对李华章的视线时,她就怂了。明?华裳转过眼睛,盯着?脚尖上的花瓣,嘟囔道:“谁说的。”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绕着?廊庑玩捉迷藏的孩童就长大?了。少年的身量已经超过当年的小树,挖坑埋自己?的少女也长出花一般的容颜。

少年不再是她的兄长,堂姐即将嫁人,二?叔二?婶搬出去了,三房不久后也要离开,镇国公府一下?子空荡下?来,唯有回廊前的树木,还是当年的模样。

时光如此残酷,物尚未变,人已面目全非,他们仿佛只是这?座宅子的过客,匆匆奔赴一场五光十色的默戏;然而时光又如此幸运,戏罢茶凉后,他们两人还能?站在同一个地方,看花开花落。

李华章问:“婚礼的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明?华裳正沉浸在光阴和?成长的怅惘中,听?到这?话足足愣了好一会?,才找回声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