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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姜娆常常听他在她耳边说这话,似乎不管是平日里早上晨起,换是她平时小憩,她总能在醒来的时候,听他在她耳边温柔问一声“醒了?”

怪她睡得太多。

她点了点头,想从他怀里下去,两只脚扑腾了两下,却没有半点的成效,他该不放手换是不放。

姜娆有些不安地问他,“你不累?”

容渟摇了摇头。

姜娆不是很乐意信,总觉得他这是在逞威风。

她仔仔细细瞧了眼他脸上,没有汗痕,她心里衡量了一下,猫找窝一样蜷了蜷,顺从地叫他抱着。

她的纵容,无疑给了容渟往上爬的杆子。

他忽就停住了脚步,幽深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亲哪儿?”

薄唇边勾着的笑意,玩味的意味更深,语气像是教书的先生在训诫自己的学生。

他的容貌本就没那么端庄,笑起来一双含情眼十足的招人。

姜娆被他笑得胆战心惊,听懂了他话里的暗示,往后扫了一眼,见没人跟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直起腰来,飞快凑过去,咻的一下,在他上翘的唇角上啾了一下,才回味过来她这松了一口气,松得太莫名其妙了。

他这无礼要求她明明可以直接拒绝。

她倏地抬眼,正要指责,抱着她的那人却不再笑了。

他神态里没了半点的欲色与引诱,微垂的眼角看上去乖巧而顺从,低下头来时上半张脸的阴影将他眼底那颗小痣也隐没了去。

他轻声道:“不管年年亲哪,我都是乐意的。”

姜娆方知自己会错意。

她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头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想想换是气不过,没用多少力道,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他胸膛一下,反将自己撞得额头泛红,没多疼,就是忽然有一点点委屈。

这点委屈在想到梦里那个摘风筝的小孩时忽就消弭。

只是梦境,只是看着秋日萧瑟的树和墙头挂着的冷霜,她都想上前将那个蹲在墙脚的小孩抱着捂热一些。

梦中人是眼前人。

她直起腰来,再次亲了他一下,唇角翘了翘,强硬道:“你说的可以。”

容渟一下笑出了声,乐见她这偶发的霸道,“是,我说的可以。”

容渟等着姜娆提起她遇到嘉和皇后的事,但她迟迟不说,等回到岁安院后,他在放下她时,问道:“你今日入宫,都碰到了什么人?”

姜娆脚底接触地面,便扎实了不少,她总担心自己将他压垮,换是自己走路更踏实。

她不想把碰到皇后的事告诉容渟,说出来只是白白惹得他刺怒伤神。

至于她小姨做的那些小衣……孩子没动静只前,也先别说了。

不然以往日经验,他肯定又要拿着孩子当诱饵,缠她一夜。

“到漱湘宫那儿,陪我小姨绣花了。”姜娆嗓音轻轻淡淡,她也知道,容渟知道她绣工水平几许,补了句,“她绣我看。”

一提到皇宫,姜娆的心思,又绕回了那场梦上。

她忽就有些好奇,抬头问容渟,“你小时候,可曾捡到过一只纸鸢?”

容渟一下锁了眉,本想说没有,看着她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忽然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样,换是选择了诚实以告。

“有。”

姜娆接着问,“那纸鸢,是鲤鱼?”

她看着容渟的眼神,忽然觉得她方才那梦,可能不止是一场南柯,眼睛睁圆了,补充道:“一半青色,一半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