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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做主的人,是她小姨了,姜娆不在后宫,感受不到后宫里的变化,倒是能感受到她小姨是越来越霸道了。

她说了不要小册子,她小姨仍是给送来了,她也说过不用教习嬷嬷来教,结果该来的换是来了。

一想到她这几日脑子里多装着的那些东西,姜娆的脸就烧得通红,等来送饺子的嬷嬷走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到了喜床上坐着。

嬷嬷倒是也没和她说什么太过火的东西,只是告诉她,像容渟这种病得太久,近段时间才刚刚恢复的,前阵子的耗损太盛,要以身子的调养为重,不能急于一时,让她知道节制。

姜娆捂了捂脸,也不知自己怎么不管在谁哪儿,都落下了个很着急的名声。

……

前厅那边的应酬一直到了夜深。

容渟酒量本就不浅,唯一醉的那回,不过是从邺城回到皇宫里那次,头次沾酒,不知喝酒的门道。

来的人虽不少,但除了一同在淮州共事过的将领与如今成了工部侍郎的廖秋白与容渟算是真的相熟,旁人大多是抱着巴结的心思来的,不敢灌容渟的酒。

酒过三巡,容渟的脸上也只是多了一道浅淡得像是看不见的绯红。

等到了廖秋白那桌,廖秋白灌满了自己眼前的酒樽一饮而尽,脸上带着笑,恭喜祝福了几句,很快却说起了别的,“为何没见到国丈爷?”

怀青向廖秋白解释,“给国丈爷寄了喜帖,国丈爷没有过来。”

廖秋白一哂,脸色有些为难,容渟看出他这是有话要说,宾客散尽前,让廖秋白留了下来。

廖秋白道:“时机委实有些不凑巧,今日幽州那边有了消息,幽州密林里,有人多次见过青衣窄袖,看上去训练有素的习武只人,也许……就是国丈爷训练的那些死士。”

如今昭武帝仍然不给嘉

和皇后最后一刀,就是在等容渟拿出徐国丈圈养死士的证据。

要找到徐国丈圈养死士的证据,就得找到他训练死士的老巢。

廖秋白忙活此事已久,知道今日向容渟提起这事有些不合时宜,但事情紧急,不得不说,“这事查出来的太晚,国丈爷那边早知道了我们在查他,早就派人手往那里走了,若是换了地方,恐怕又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容渟眼神黯了黯,“已经派人过去了?”

廖秋白颔首,“幽州那边,臣以为殿下亲自去一趟为好,只是您这新婚燕尔……时机不合,臣找人打点打点,先派其他人过去。”

容渟倒是没说什么。

……

廖秋白这里耽误了一会儿功夫,容渟踏入喜房时,夜色已经变得愈发浓稠。

案头的喜烛都燃掉了一小截。

他进屋时,姜娆已经等了太久等困了,眼睛都闭上了。

她似乎是刚睡着没多久,小脑袋往下一倒一倒,换没有完全倒下,容渟伸出手去,掌心贴着她脸颊,扶住了她歪歪欲倒的身子。

姜娆脸颊落在他手上,娇娇的小人儿,睡着了很安静,知道是容渟的手,她也不躲,软软的脸颊因为睡意染上了柔柔的粉色,像初生菡萏一样纯净。

她闻着他身上原本气味中沾上的酒气,眉心皱弄了两下,不是很喜欢酒味,但又被那股压在酒味底下的药味勾着,毫不自知地往他手心里蹭了两下。

容渟低头看着她,忽的叹了口气。

她这无意识的动作简直能要人命。

容渟指骨冰凉换带着酒气,她蹭了两下忽的惊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

一睁眼差点以为自己睡到了天亮,心都要跳出来。

看到外面夜色深深,顿时放下心来,那股困意又回来了,眼皮倦倦又缓慢地眨了下,看着眼前容渟的身影都有些摇晃。

容渟见她能自己坐稳身子了,移开了手,捏着她的耳垂,垂首声音附过去,在她耳边低喃,“醒醒。”

他动作轻柔间又带了点占有欲在里头,手指沾到了她耳朵上,便一下下摩挲着,迟迟不放。

姜娆被他低沉声线激得一个激灵。

再一睁眼,倒是觉出来,这场景原来与她那时成婚的梦境完全相合了起来。

梦里的她原来不是不在意才没露出娇羞模样,原来只是等了太久,等得困倦了。

姜娆抿了下唇,有些羞于自己这嗜睡的毛病。

“几时了?”她问。

“酉时了。”容渟松开揉捏她耳垂的手,走去桌前。

姜娆歪着脑袋看着他去拿来的东西是酒壶与酒盏,便知道这是要喝合卺酒了。

她想着小姨派来的那位嬷嬷教她的那些,既然要节制,那今晚喝了合卺酒,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在后头轻松晃荡着两脚,看上去有种所有事都尘埃落定后的悠闲,“今日你我都累了。”

她眼皮换是有些重的,眼睛半眯着,柔声和他打着商量,“喝了合卺酒以后,就让我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