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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听得不明所以,怔楞几瞬后,愕然同几个老伙计说:“卧槽!这傻逼不会以为我针对黎家是为了黎江雪吧?!”

朱元璋道:“我看是。”

“……”高祖:“别太高看他的智商,真的。”

刘彻满心无语,思绪转的却快,当即便面露怜惜之意,深情款款道:“可江雪那么做都是为了我,豁出去一切不要,都一定要嫁给我,宁肯自杀都要嫁给我,这样的女子,我怎能不爱?!”

“……”黎东山:“?????”

黎东山瞠目结舌半晌,又恼火的戳穿了真相:“自杀是假的,她装的!”

刘彻面露赞赏:“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利益,真不愧是我爱的女人!”

“……”黎东山:“?????”

黎东山惊怒非常:“宴弘光,你确定要为了那孽障跟黎家反目吗?你知道这会付出什么代价吗?难道你连江月和你的嫡子都不顾惜了?!”

“孽障?”

刘彻勃然大怒:“住口!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的江雪!”

“……”黎东山:“?????”

艹你妈的臭傻逼,恋爱脑都该死!!!

黎东山憋了一肚子火,头顶冒烟,面目狰狞的离开了。

刘彻:嘻嘻嘻。

……

到这个世界几年,从最开始的身先士卒,到麾下将领如林,这等剿贼战争,已经不需要刘彻亲自出马,划分任务安排下去,自己便留在军帐里静待消息。

关朴此次也来了,刘彻同样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

黎东山原本是带着一干裙带关系子弟来占便宜的,现下见抱不到女婿大腿,又不愿无功而返,正暗道晦气,忽然瞥见女婿给他弟弟安排一路人马出战,眼珠就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那小儿才多大年纪啊,看着倒是人高马大的,但是身上稚气未脱,撑死了也才就是十四五岁。

他知晓宴弘光向来爱护那两个同母所生的弟弟,现下连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敢派他出征,不怕出事,可见此战并没什么危险。

黎东山当即便把自家子弟叫了出来,点齐自己带来的人马率军出发。

刘彻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呛死,当下满头问号。

黎东山,拿你们家那些歪瓜裂枣挑战朕的长平侯,梁静茹给你勇气了是吗?!

他被气笑了,也知道黎东山不会听劝,倒不是心疼黎家那群废物,只是可怜他们手下的士卒,当下吩咐人在后边跟着,没事也就罢了,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有个照应。

事实证明刘彻的顾虑一点没错。

正对上敌军之后,关朴率领一支轻骑如狼入羊群,出其不意,杀的对方人仰马翻,黎东山的子侄们正如鸡入虎群,按着头被打了个半死。

虽说比喻句里边都涉及到动物,但是正如野狼跟哈士奇是两个物种一样,前后双方也有着极其惨烈的对比。

晚间清点过得失战况,刘彻笑了,旋即冷下脸来,吩咐将临阵脱逃的几人推出去斩首,以正军心。

黎东山带着众人离开建康时踌躇满志,若是带回去几个骨灰盒,那该怎么同亲族交待?

求情的话还没到嘴边,刘彻的冷眼便先一步扫了过来:“黎大人,一将无能,害死千军啊,这几人皆是由你引荐,现下损兵折将,若非我派人远远跟着,见势不对,匆忙近前迎敌,你猜那几队士兵还能回来多少?!”

黎东山神色尴尬,笑的讪讪,正准备放低姿态求几句情,刘彻却已经凛然了神色,厉声道:“来人,即可将他押下,责打三十军棍,以正军法!”

黎东山脸色大变,正待开口与之争辩,士卒们却不曾给他这个机会,虎狼一般冲上前去,提着他的胳膊把人拽了出去。

军中刑罚酷烈,如何是他这样养尊处优的文士所能承受的?

整整三十军棍下去,黎东山软成了一滩烂泥,几乎要烂在地上了。

行刑的士兵便在这时候低下身去,难掩畅快的在他耳边道:“痛苦吗?都督让我带句话给你——这就是当初右夫人受刑之后的滋味啊。”

“……”黎东山:“?????”

黎东山原本痛的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半,听完这话,也硬生生给拽回来了。

当初那孽障挨打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就得叫我尝一尝这滋味?

喵喵喵???

她挨打是因为她给主母下毒被发现了,下令打她的是你宴弘光,现在你们俩恩爱起来了,把锅都丢给老子?

恋爱脑全都不得好死,宴弘光你听见了吗——恋爱脑全都不得好死!

黎东山神色狰狞,指甲直接抠进了地里,一团烂泥似的被人抬起,便见不远处正在行刑。

随同他往此处来的几个年轻子弟被人按倒,行刑人举起手中利刃,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滚出好远。

黎东山看得脖子一凉,在心里惨呼一声,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

宴弘光,你忘恩负义,好狠的心肠!

黎江雪,你践踏家族声誉在前,瞒骗爹娘在后,现下竟还撺掇着宴弘光那畜生对我痛下杀手,心肠之恶毒,远胜宴弘光百倍!

黎东山心内愤恨与怨毒几乎要沸腾了,满头冷汗,脸色苍白,趴在塌上痛苦呻吟了一夜,眼眸中狠厉光芒愈来愈盛。

你们二人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真心相爱是吗,为了那孽障什么都不顾是吗?

那孽障跟前途摆在一起的时候,你选哪个?!

黎东山冷笑出声。

刘彻一直着人盯着黎东山住所,几日之后,终于听底下人来报,道是黎东山派遣心腹离开军营,悄悄往会稽去了,因为那处乃是陈宪驻军所在,探子不敢多跟,中途便折返回来了。

难道黎东山被我刺激到了,想私下联合陈宪,让我剿匪失利?

刘彻心头冒出这么一个猜测,难免暗加警惕,哪知到了第二日,便听人前来禀报,道是黎东山那心腹从外边领了一行人来,看装扮根底,仿佛是出身军伍,又说黎东山这几日很是活跃,还曾让人暗地里打探右夫人行踪,似乎对她的出行规律颇感兴趣。

黎江雪本就是爱出风头的人,现下丈夫出任本地最高长官,庶妹又不曾随军而来,齐肯放过这个机会?

整天穿的花枝招展,去搞夫人外交,享受本地官僚女眷们的奉承,很是乐在其中。

黎东山若真是有心打探她行踪,倒也并非什么难事。

刘彻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便有点明白过来了,目光幽幽,唤了亲信前来,低声道:“找人盯着那行人,看他们是否知晓黎东山那亲信身份。”

若是知道,也还罢了,若是不知,趁机来个买一赠一,岂不美哉?

黎东山心里边打的主意是勾结陈宪,将黎江雪绑到他手底下去,宴弘光若进,则真爱不保,若退,毕竟遭逢大败,声名大损,无论如何,他总不会吃亏。

至于黎江雪——自从那孽障撺掇着宴弘光那畜生打了他三十大板,父女之情便彻底断了,从此以后二人只有仇怨,再无亲缘!

黎东山也知此事关系重大,若叫宴弘光得知,必得深恨自己,若叫陈宪得知,此贼未必不会以此要挟,逼迫自己上他的贼船,故而便令亲信隐瞒身份,说清楚双方只是因利而合,事情结束后便即刻分开。

饶是陈宪素来狡诈,也猜不到暗地里跟他合作绑架宴弘光爱妾的便是那爱妾生父,只当是宴弘光屡立战功,惹得南梁内部朝臣不满,有意叫他栽个跟头。

左右只是派遣一支小队配合而已,成了大赚一笔,输了也只会赔这么一支小队,陈宪短暂的思考了片刻,当即便点头应允。

黎东山将黎江雪的出行规划透露给陈宪下属,旋即便稳坐钓鱼台,等着看一出好戏。

中途己方战略转移,他也被抬着往别处去,黎东山不曾多想,趴在马车上,满心快意的等着看宴弘光跟那孽障倒霉,哪知马车走到一半,却忽的停了,车外传来一阵短暂的交战杀喊声,听得他胆战心惊。

外边终于安寂下来,马车的门猛地打开,只是出现的却不是随行侍从,而是一众神情狰狞的高大健汉。

“真是黎东山——宴弘光的岳父!”

“马德,没想到除了那小娘们之外,还逮到了一条大鱼!”

“……”黎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