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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了又亲,定力堪忧◎

大家伙儿吃了饭, 各自归宿。

照例,老关带了几个士兵,四处巡逻。

他的伤要轻些, 恢复的快,从出海州时候就开始忙碌。

从驿馆前门, 叮嘱了守夜士兵几句, 一路向后, 边走边查, 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有伺候廖小猷的一个小兵跑来, 说道:“关队正,我不能跟那廖爷睡一块儿,您听听!”

大家方才进院子, 就听见呼呼的响声,还在猜是什么,此刻侧耳一听, 都笑起来。

一名副将笑道:“好家伙, 真不亏他生得那么大个儿, 这呼噜都打的山响。我还以为哪里跑出一只老虎呢。”

老关也笑说:“不要胡说。”吩咐那小兵道:“你到旁边的房内睡就是了。少不得习惯习惯,这位是咱们十七爷看上的人, 自然得好生伺候, 别疏忽了为要,回头我再拨一个人, 跟你轮换班。”

副将道:“十七爷看中的自然是一等的英雄好汉, 叫你伺候, 哪里这么多话?”

那小兵挠挠头:“方才只是吓到了, 现在听听, 倒也没那么震耳朵了。”

大家都笑, 便出来院子。

到了门口,还听见廖小猷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渐渐地快到了薛放的院子,隐约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老关是个有心的,放慢了脚步,吩咐手下:“你们先往那边去吧,我去看看十七爷。”

大家领命先绕了过去。

老关自己到了门口,先一看,却见院中,是杨仪跟两个小兵,她正在不知说些什么。老关松了口气:“杨侍医,还没歇着?”

杨仪抬头见是他:“关大哥。巡夜?”

“您这是……”老关缓步而入。

这院中一字排开有几间房,正屋内是薛放,旁边的是小梅,并几个受伤未痊愈的兵士,这是杨仪的主意,住在一起,便于照料。

跟随杨仪的那小兵道:“杨侍医刚才把受伤的兄弟们又看了一遍,该换药的换了药。”

另一个却是伺候小梅身旁的,说道:“杨侍医正吩咐我注意梅大哥的伤,叫晚上还得喝一次药呢。”

杨仪道:“劳烦你了,还得熬夜。”

那士兵忙笑道:“哪里的话,我也巴不得梅大哥快好起来。那先去弄药了。”

老关吩咐:“让驿馆的人帮手。”

之前屠竹带着小甘留在了沁州,薛放跟杨仪身旁都没有了人。

薛放还好说,再派个士兵伺候就是了,但对于杨仪而言,老关忖度若弄个士兵自然不太妥,可急切又哪里去寻个丫头,何况路上带着也不便,幸而杨仪察觉,直接跟他说不必麻烦,只叫派了个伶俐点的士兵,能够帮她拿药,照看人,就成了。

等士兵去了,老关道:“杨侍医,您也要留意身子才好,时候不早了,不如且安歇吧。”

杨仪道:“知道,我去看一看十七爷就回了。”

老关笑道:“怎么不先给十七爷看?反而去紧着给那些兔崽子?”

杨仪见他竟有心玩笑,便也笑道:“你们十七爷难伺候,你难道不知道?”

正说到这里,就听见屋内有人咳嗽了声。

老关不敢再打扰,忙道:“那您且去,我再去转一圈。”

又回头小声地吩咐小兵:“别紧在门口,离远点儿。”

那小兵吐吐舌。

薛放先前洗漱妥当,已经运了两次功。喝了两碗药。

听到外头熟悉的脚步声,偏不进来,简直叫他如五爪挠心。

好不容易老关去了,杨仪推门而入,见他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盘膝在榻上。

杨仪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咳嗽什么?”

薛放白她:“你只顾别人,就不顾我了。”

杨仪走到跟前,听他的脉,先是左臂,又是右臂,脸上略有点喜色。

原来她听着,薛放的右手腕脉搏比先前要稳了好多,不管如何这是个极好的兆头。

之前因为太过心急,总盼着他的手赶紧有知觉,却忽略了她这样,也会让薛放倍感压力。

一想到那天在海州,他竭力地使劲,弄得额头青筋都爆出来,半边身子发抖,她就觉着又心疼,又后怕。

故而这两日,她也不再询问薛放有关右臂的情形,只叮嘱他若是有什么不舒服,赶紧说。

横竖脉象是没有错的,要恢复当然是得慢慢来。

杨仪揉着他的掌心,依旧按照之前的法子,沿着每一处的穴道揉按过去,一边说道:“才吃了饭,有一个时辰不见吗?就闹腾。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薛放被她揉着手,仿佛已经习惯成瘾了似的,舒服的微微眯起了眼睛,唇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

闻言狡黠一笑,道:“我想见自己夫人,有错么?”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杨仪哼道:“先前你当着小猷的面儿,说的什么?幸亏当时没有人在。”

薛放道:“那是他开的头,你怎么不说他?”

“你跟他一样?他是个实心的人,又才跟咱们认得。不知道内情是有的,你误导他做什么?”

“怎么是误导呢?”薛放不服:“我回去立刻娶了你。看看是不是误导。”

杨仪笑而不答,此刻她已经从手上揉到了薛放的小臂三阳络穴,此穴道是手少阳经的气血交汇,揉按可以减缓小臂的麻痹或者疼痛,驱散寒湿。

慢慢地向上,过天井穴,到了上臂的清冷渊穴,清冷渊能投清热泻火,又有止痛的功效,但到此为止,再往上就靠近伤口处,不便揉动了。

杨仪一边轻轻地揉,一边凑近了细看他的伤,确认没有什么不妥,心里欣慰,自言自语道:“这样就很好。”

薛放垂眸望着她,目光也变得柔和:“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知觉了?”

杨仪道:“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如果有了,你自然就知道了。不用着急。”

薛放的目光闪闪烁烁:“唔……可是……”

“可是什么?”

“那天……你说让我抱你的时候,我确实地觉着有些发热。”

杨仪抬头,诧异看他。

薛放笑道:“杨仪,你就把那些话再说几遍,多说几句……我看兴许能有效用。”

杨仪本就狐疑,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了:“什么有效用?你再敢胡思乱想,我就真扎你了。”

那回她故意引着薛放,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她说了那两句话的缘故才引动了他的手,谁知他的手倒是没见怎样,反而是那个不该动的竟然不可收拾。

他正乏了气血,按理说不至于会有这方面的异常。

可也许是十七郎果真的体质特异,本就超出常理测度。

杨仪本来想给他扎下去,却禁不住他软磨硬泡,百般恳求,竟还是心软答应了帮他纾解。

事后不消说,极其后悔。

自己正挖空心思地要给他补气血呢,没想到反而引得他越发亏了,真不知是哪头合适。

所以有了上次的教训,杨仪再不肯对他假以颜色,如今听薛放这么说,便知道他又起了坏念头。

薛放见她不肯,倒也并不受挫,横竖他只是逮到机会就想试一试。

见这一招不行,他便说道:“我最近吃了太多补药,自然弄得上火,这也怪不得我。”

杨仪听见这个理由,倒是还靠谱。

摸摸他的头:“现在咱们在路上,不太方便,你再忍忍,回了京内,叫人给你熬秋梨膏喝,就好些了。”

薛放问:“那是什么东西?”

“秋梨膏”此物,乃系宫廷秘方,能够清肺热,止咳生津。民间百姓多不知晓。杨仪也是因为在太医院里翻看书籍,记住了此方。

杨仪道:“总之可以清热润燥的,酸酸甜甜,你必定喜欢。”

说到这里,见时候不早,杨仪道:“你快歇着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薛放忙拉住她:“你别走。”

杨仪看了眼门外:“别胡闹,外头有人等着我呢。”

薛放道:“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我不上你这个当。”

“真的不干别的。”薛放不肯撒手。

他这么一折腾,身上的中衣又松散了,杨仪瞥了眼,心头一动。

先前在扈远侯府薛放病了一场,如今又是这次大伤元气,他确实比先前清减了几分。

也许瘦的不很明显,但对她而言,已经足够疼惜。

她的双脚本来已经要向外走,但心却向着他,犹豫片刻,杨仪回身:“你不许乱动。”

薛放仰头,杨仪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

本来浅尝辄止,望着他满脸渴盼,竟又忍不住,小心抚住他的脸,再度吻落。

被他猛然搂进怀里的瞬间,杨仪被那股熟悉的暖意熏染的昏头昏脑,模模糊糊地想:又上当了。

不过也不能都怪他,谁叫自己的定力也堪忧呢。

次日,廖小猷饱睡一场,出了门,伸伸懒腰,回头看伺候自己的小兵打着哈欠出来,他不知道小兵昨夜被自己的呼噜骚扰,只见他精神萎靡,便嘻嘻一笑,大步出门。

驿馆早早地准备好了饭食,因有了昨夜的教训,特意多备了些馒头饽饽等物,廖小猷喝了一盆粥,又把桌上的小菜跟卤肉都清了空,吃了十几个馒头,这才抚着肚皮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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