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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市长,我有一封定时邮件,发给何总的,”乔抒白有些热,抬手扇了扇风,道,“关于劳森,陆医生,圣摩医院的体检部主任爱德华医生和您之间的一些事,我留了不少证据。爱德华医生负责何总的体检,是吧?

“如果我真的不在了,邮件会自动发送。新教民区您管不了了,等我死之后,邮件按时发给何总,您和何总之间的平衡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都会区和市政厅还会信任您吗?”

展市长一言不发,乔抒白隔着屏幕,好像可以对他的愤怒感同身受。

一个终日离开耶茨,地位已摇摇欲坠的市长,以为乔抒白是任由他摆布的一条狗,却想不到,连这条什么都不是的狗,都能回头咬他一口。

换做一年前的乔抒白,也想不到自己敢这么做,但真的到了说出口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难。

“只要您不对他做什么,”乔抒白变得很平静,退了一步,“我还是会继续为您卖命的。”又忍不住说:“展慎之是人,不是您的执政傀儡。就算他要和我分手,也是他自己做选择,您说是不是。”

最后市长什么都没说,切断了联系。

乔抒白盯着手机屏幕,盯了许久,拿起来,给展慎之发了一条信息:【安德烈帮我修好了,不用出门修了。】

他没有马上回,乔抒白想了想,又发:【我下午做梦,梦到你又被作情感格式化处理了。】

过了几分钟,展慎之回乔抒白电话,问:“怎么做这种梦。”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那样,我怎么办呢?”

展慎之正在前往一场冷餐会的路上,餐会是富宾恩小姐的基金会主办的,为向摩区提供更多的水资源筹资。

车里,竞选助理正给展慎之展示各选区的民意预测,展慎之连续收到两条消息。他原本只是扫一眼,但乔抒白发来的内容杞人忧天得好笑,又很可怜,展慎之便回了电话过去。

他们最近见得少,由于展慎之的日程太不可控,也恰逢竞选的关键时期,竞选团队怕有媒体拍到两人共同进出,捕风捉影地制造什么不好的新闻,所以总是乔抒白懂事地从摩区赶到展慎之家里,短短住一晚,第二天清晨再赶回摩区送货。

大概是太没有安全感,才做这些担惊受怕的梦。

展慎之不懂得安慰人,只能说:“不会那样。”

乔抒白闷声不响,像不相信,展慎之便对他承诺:“等我竞选结束之后,我们慢慢公开关系,怎么样?”这是展慎之看见乔抒白从摩区风尘仆仆赶来,偷偷摸摸进门时,便在心里考虑好的事。

“不太好吧,”乔抒白的声音很轻,“我什么都不是,被别人知道,都会觉得配不上你的。”

他一副自卑的样子,让展慎之产生一种很难形容的情绪。

觉得坐在一旁举着屏幕的竞选助理都是多余,不知怎么能让乔抒白安心,甚至想和从前的自己求教,因为在和乔抒白谈恋爱这方面,现在的展慎之实在还很笨拙。

“我们配不配不用听别人说,”他不知道怎么哄人,只好说,“宝宝。”

乔抒白才高兴了,说:“展哥,为了可以配得上你,我也会努力工作的。”说今天搬货弄伤了,不过已经不痛了,又用充满希望和纯真的语气说:“希望过一段时间,何总能把那几个赌场重新划给我,如果好好替展市长工作,多给他一点情报,他就不会太讨厌我了吧。”

来到冷餐会现场,宾客还不是很多。

富宾恩小姐原本在和一个太太聊天,看见展慎之,便来招呼他,低声和他寒暄。

“对了,上次你问的,C国A区的行政长官,我暂时还没找到到相关的信息。”

富宾恩家族是耶茨计划的股东之一,展慎之觉得她或许会有线索,所以托她调查。

她说着,观察展慎之的表情,试探地问:“展市长才是唯一能够往返耶茨和地球的人,你怎么不问他呢?”

展慎之微微笑了笑,没说话,她又忽然说:“明天有一个晚宴,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出席?”

“抱歉,可能不太方便。”展慎之婉拒了,她便转转眼睛:“你还在和那个摩区人谈恋爱啊?我有听说,是你前哨赛之前在摩区谈的,展市长把新闻压下来了,我本来都不信呢。”

展慎之看着她,她又叹了口气,像过来人似的开口劝他:“其实,我也和穷小子谈过恋爱,以为是真爱,没想到我父亲一试,他就露出马脚了,只是想利用我而已。如果你想往上走,他说不定会是你的负累和绊脚石,你得想清楚,别和展市长斗气了,展市长不会害你的。”

“我们的事没那么简单。”展慎之开口,又停止在这里,换了话题,随意地和她聊了聊基金会的事。

不多时,许多人走过来,与展慎之搭话,富宾恩小姐便识趣地离开了。

展慎之不是白痴,当然清楚选民和媒体喜欢什么。

然而乔抒白是唯一的定数与例外,展慎之甘于接受风险,也不打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