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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你们?!”

淮楚君这话欲言又止,一是担心被水镜外的大能们发现端倪,二则是担心两人可能还未完全的在一起,自己此话一说让三人都尴尬。

淮楚君最后将满腔疑问都又装了回去,好似这一点小插曲完全没发生一样。

应诀与秦晟在救下淮楚君之后,并没有在这里继续逗留,而是继续向深处走去。

应诀听力不错,已经听到了打斗声,而其中声势最为浩大的便是东厢房那边。

等应诀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果然看见了在打斗的两人,而在两人之外倒了大片的怪物。

而正在打斗的两人,一身白衣,瞧着还只是少年的模样,正是应诀还算熟识的越飞轩,另一人却是身形高大的青皮怪物,皮肤在打斗中跳动着,就好像其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极为渴望着出来一般。

随着两人的打斗过程中,应诀留意到那怪物撑破的衣服暗纹,以及一把别在腰间的精巧匕首,那身形起码三米的怪物,是之前的胖修士。

应诀一想到对方之前到底吃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又喝了多少茶水,就有些担忧起来。

怪物们全都比起之前的人形修为更高一点,他原本以为这吃的最多怪物至多也就化神修为了,谁能想到其竟是能与化神后期的越飞轩打这么久,若是如此,这怪物现在应当是何修为。

这打着打着,越飞轩本就皱着的眉头越发皱了起来,他瞧见三人,在打斗的空隙问道:“你们可有瞧见沈砚之?”

应诀摇头,他们一路过来并没有瞧见言溪君。

越飞轩本就皱着的眉头越发紧皱。

与沈砚之那家伙比起来他的运气向来不太好,而越飞轩最是争强好胜,此般哪里能够忍受自己在这里对付麻烦的家伙,让沈砚之那人捡便宜大肆寻找过关的答案。

额心印着魔纹的白衣少年越打越发烦躁起来,其一手回击那庞大的怪物,另一手一指送至唇边,将之咬破,然后在指尖鲜血溢出之时,其竟是以血抹掉额头魔纹。

在那魔纹被鲜血暂时掩盖之时,刚刚的白衣少年骨头竟是发出喀嚓喀嚓的响声,随后原本还是少年模样的人身形竟是拔高了许多,而其原本还算收敛的魔气四散开来,一身本就深不可测的修为再一次得到提高。

红发魔修好不容易才甩开那些怪物,打算来找越飞轩。

如今这么乱,也就越飞轩身边会安全一点,然而红发魔修刚找到越飞轩,甚至还惊喜地发现了秦渊与凌霄君,不等红发魔修再多高兴一会,他就瞧见了骤然解开封印的越飞轩。

在越飞轩解开封印之时,其脸上脖子乃至手上等裸露的皮肤居然都显露出妖异的魔纹,而刚刚还能与越飞轩打得有来有回的巨大怪物竟是被越飞轩给直接撕了。

血雨从天而降,应诀给自己打上了伞,秦晟跟着沾光,没被血雨笼罩,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淮楚君被红发魔修直接被淋成了血人。

那一身血腥味,淮楚君险些给直接呕了。

此时红发魔修已经顾不得一身血腥味了,他一脸惊恐地道:“你们怎么不阻止他解开封印?”

“啥?”

本就一身血腥味的淮楚君面对此等质问那叫一个不得劲,然而瞧见那风流魔修一脸惊恐也意识到问题可能跟他们想的有些许不一样。

淮楚君沉下了脸,直接问:“离殇魔君的封印有什么问题?”

“刚刚越飞轩看着的确有点不对劲。”

以往的越飞轩行事还算有道理,除了那次想要将他们率先淘汰外,其他时候都还是挺正常的,这并不是一个痴迷杀戮的魔修,然而方才,越飞轩用手撕碎那怪物之后,脸上满是愉悦,那是因为血腥味因为杀戮而带起的愉悦。

“何止是不对劲,若说前面我们在这次考题中最大的对手还是净台仙人以及那什么引路仙子,那么现在就得多上一个人。”

“越飞轩?”

红发魔修沉重点头。

“小师叔身负食心兽血脉,以往他的血脉都是被掌门刻下的魔纹压制,但掌门也担心小师叔在外遇见致命危险,所以给这魔纹留了一把钥匙,小师叔他本人可以解开一段时间。”

淮楚君这下子眼睛都瞪大了,“食心兽?!这样的血脉你们血煞魔宗也敢将之养在身边?”

红发魔修刚刚自己都很担心,这下子又有点不高兴了。

“小师叔虽然解开血脉之力后容易被血脉天性所操控,但食心兽只是喜欢杀戮,又不是那种完全见不得活人的血脉,你看刚刚小师叔不就没对我们动手。”

“我?你!”淮楚君都要炸毛了,“我跟你一个魔修说不清,那可是食心兽,知道食心兽为什么要叫食心兽吗?知道这样的上古巨兽为什么会被一堆上古大能赶尽杀绝吗?”

想当年食心兽可是差点大半个修真界沦陷,这样的东西他们居然也敢放出来。

应诀是有轻微洁癖的,这洁癖在原主的加持下曾经一度还有加剧的趋势,哪怕如此应诀还是伸手拍了拍淮楚君的肩膀,白皙干净的手沾染上淮楚君身上的血污。

应诀用着极为平静的眼睛看着对方,然后对着淮楚君道:“不用太担心,离殇魔君只是拥有食心兽的血脉,而不是真正的食心兽。”

淮楚君微有放松,却也还是不敢真正的放松。

若是越飞轩的人族血脉占主要部分,那红发魔修又何必如此担忧。

秦晟瞧了瞧应诀手上染上血腥的手,给对方递了一张手帕。

应诀用水球术将手洗了洗,然后才接过秦晟的手帕擦拭手指。

“越飞轩食心兽血脉的名声我在血煞魔宗也曾听闻过,”秦晟在应诀擦手的过程中与人道,“因为其曾经在混芸岗屠杀了一千四百六十一人,等血煞魔宗找到他时,其身边全是撕开的碎块,血煞魔宗的人就算表现得再如何亲近对方,其实本质上还是惧怕他的,生怕其哪一天解开封印,像当初混芸岗一般。”

“那秦师弟觉得其为何要在正魔大会中解开封印?”

“越飞轩与沈砚之争斗多年,如今他被怪物缠住,沈砚之夺冠的可能性更高,他不想将这夺冠的机会让给沈砚之。”

“这可能是其中一个理由,但不应当是全部,他大概还想证明其已经能够完全掌控食心兽的血脉,血脉从来只是一个人的加持罢了,当人畏惧自己的血脉时,有可能心境受损。”

秦晟失笑,“大师兄这话是故意说给我听吗?”

应诀用鼻音无意义地发出一个音,然他本人却是义正言辞的传音道:“怎么能说是故意呢?”

秦晟轻笑一声,闷闷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无奈。

“可是我与越飞轩并不相同啊!师兄,这又当如何是好?”

秦晟以往灵根被废之后,动用血脉之力时要么是意识被身体本能控制,要么是事后接受令人痛苦的反噬,等再到后面点,他拥有一定实力后倒是很少再动用血脉之力,除去自身大多时候还是能应付,还因为他动用血脉之力时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

秦晟不由回想起那人对自己所说的话。

“上古吞天兽血脉,居然当真有凡人能够拥有此等血脉,以凡人之躯承受此等上古妖兽血脉,必将被反噬,小子,你若想求仙问道,以仙人之躯飞升,还是少使用点血脉之力吧。”

不能以仙人之躯飞升对秦晟来说算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真正怕的是不能与应诀处于同一阵营。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若是跟应诀处于不同的阵营,这各大势力之间还保持之前的相安无事也就罢了,一旦开始乱了,两相为敌,秦晟既担心应诀会舍弃他,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道,又担心自己的存在让应诀感到为难。

爱情当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他让人觉得自己不再像自己。

应诀沉默了好一会去思考秦晟方才的问题。

看过原著的应诀知道秦晟的血脉是什么,当然也知道秦晟后续的确因为血脉原因难以进阶化神境界,道心受阻,但化神那都是多久之后的境界了,他现在完全没必要那么急。

于是应诀在思索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我并不是秦师弟自然也无法切身感受秦师弟的苦恼,但无论如何,我总归是站在秦师弟身边的。”

秦晟手不自觉地收紧,随后露出了一个笑,“大师兄,你这般可不好。”

我会愈发沉迷于你。

应诀发出疑惑的声音,然而秦晟却是半点要解答的意思也没有。

应诀稍感无奈,到底是没有再继续去寻求一个答案。

四人小心前行,然后发现他们好像没什么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必要,因为那些一个传染下一个的怪物竟是全都变作了碎块,拼都拼不回来的那种。

刚刚还精神紧绷的淮楚君精神都要放松下来,尤其是他们看见还有跟他们一样没有变成怪物的修士后。

千笑玲珑她向来觉得越飞轩算是血煞魔宗的领军人物,而她便也算得上噬阴魔宗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与越飞轩相差不多,直到今日她这点自满被完全的打碎。

原本一身白衣的少年变得与之前有些不像,他的一身白衣被染红,分明还是清隽漂亮的长相,如今却因为一个眼神与衣服颜色的变化变得邪气恐怖起来。

在那家伙当着她的面将那引路仙子与一个怪物撕碎之后,千笑玲珑更是软倒在地,当时那人手中捧着一颗刚刚挖出的心脏,就好似,想要品尝一二。

在千笑玲珑被越飞轩临走之前的壮举以及眼神吓得精神恍惚之时,应诀等人找到了千笑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