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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珠笑道:“那奴婢去看看胭脂盒子送来了没,二公了这次画的这几款,也不知道烧出来怎么样。”

史青凝轻呼道:“姐姐铺子里的胭脂盒子都是宁哥哥自己画的吗?”

宁香点头。

“那怪不得他的玉佩画得也那么好。”

她发现宁桃许多纹饰画得都很不错,搭配起来特别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像她常见的东西,很多都是刻版的模样。

宁香道:“等一下,他昨日回来还给我带了几双拖鞋的花样,我给你瞧瞧。”

史青凝:“……”

他怎么什么都会呀。

宁香做好的鸡蛋羹,除了自己用的,还给三个弟弟每人备了一份。

翠珠给宁桃和宁林送的时候,史青凝也抱着宁香的猫一道跟了过去。

小姑娘道:“我还做了几块点心,给宁哥哥送去,昨日我瞧见他蛮喜欢吃卫家斋的点心。”

宁香还真不知道这个,笑着便让她跟翠珠一道去了。

翠珠去给宁林送,史青凝便带着丫环进了宁桃的院子。

一家人自打来了东临府,宁桃这院子鲜少有人住。

不过今年和徐泽一起去十里坡时,买了几盆花,此刻正摆在屋里,看起来特别飘摇。

宁桃趴在案前正在默书。

大牛见史青凝来了,忙放下手里的账本迎了上去。

史青凝往屋里歪了下头,做了个食指压唇的动作,轻声道:“我来替姐姐给哥哥送鸡蛋羹的……”

大牛接过东西道了声谢。

史青凝又在院里转了两圈,实在没什么好看的,瞧见翠珠等着都有点急了,这才转身离开。

宁桃下午去书院时,又是史青凝和宁香一起送的。

他默了一早上的书,现在脑袋还有点大,挥手、傻笑,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缩回车里。

“我不行了!”

太难了,他感觉自己已经回不到熬夜刷题的时候了。

宁林道:“那就休息休息,你以前不是常说我,死读书,读死书嘛。”

“是这个理,那我先睡了哦!”

他昨天被宁大头给刺激了,今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可是现在松下来,才发现头昏脑胀,根本不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还不如平时头脑清晰。

所以,每天的时间还是不要改过来了。

宁林递给他一个枕头,王大直接给他盖了个毯子。

宁桃迷迷糊糊时,宁林推了他两下,“下个月有诗会你去不去,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诗会,就是有许多秀才、举人,到时候会一起到书院来。”

大家探讨的问题深度,肯定是他们这种菜鸟没法触及到的。

这其中有许多举人,是真正走南闯北,游学过好些年的,今年能回来,也是因为明年要参加春闱了。

这次路过书院,自然要上来与先生还有师兄弟们一起叙叙旧。

所以今年的规模比往年要大。

宁桃翻身坐起来,“去呀,带我去。”

可一想自己的身份,他就有点怂了,“那是我没钱能参加的吗?”

“我和大表哥两人带你一个应该不成问题。”

宁桃见王三坐着没开口,弱弱道:“三表哥不去?”

“去呢,我这身份足够了。”

宁桃:“……”

说到底就我一个穷学生。

据说王大和宁林这次岁试考得不错,所以每个月国家都给补助了。

也算是公务员之一了。

>_<

宁桃感觉自己焦虑过度。

反思了一路之后,心态终于放平了。

每天依旧照着时间表,该干嘛干嘛。

脑子倒是比在家里时清醒多了。

这一天黄樱又来找他,宁桃刚好在磨一首诗,因为据师兄们说,考试的时候出的诗,基本都不是当场写的。

而是拿写好的直接填上去。

按牛子渊的话这叫有备无患。

所以,宁桃就没出去,大牛站在院门口磨了大半天了,对方就是不走。

小姑娘有些不开心道:“你把他叫过来,要不我进去,就几句话的时间又不耽搁他什么。”

大牛真想呵呵两声。

您哪回来是两句话能解决的,非得让宁桃假装哪个谱子不认识。

哪个音记不住,让您手把手教上一大会。

过足了当先生的瘾,这才肯离开,这样的姑娘谁受得了呀。

“那您非要跟他当面说也行,等他把手上的功课写完,自然就出来了。”

大牛都懒得理她。

他从来没发现,哪个小姑娘脾气这么怪的。

认准的事一根筋。

宁桃在乐曲方面可能是真没天分,但也不至于几个谱子都记不住吧。

更何况,黄樱自个儿弹得也不好呀,结果就这么好为人师。

现在天气渐渐暖和,大牛在宁桃在屋里写功课时,就把账本拿出来瞧了。

其实他账务也不太多。

去年每个月两车货,今年变成四车,偶尔还会另加两车。

算来算去,一个月也就那么百十来两的收入,还得四人平分。

说实话,满打满算,一年每人能分个二百两。

确实相比于在家种地,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可隐隐让他觉得,这不太对劲。

他们肯定是方式不对。

黄樱在外头都能把地给磨出一个圆圈来。

宁桃还没有出来。

眼看着晚饭时间到了,她忍不住催大牛道:“你进去瞧瞧,他写完了没。”

大牛一抬头,好家伙,都这会了。

结果这姑娘还没走。

伸了个懒腰便抱着账本跑进屋了。

宁桃已经把诗写完了,现在自己掌了灯,在看去年县试各县的状元答卷。

大牛凑过去瞧了一眼,笑道:“二毛我发现你变坏了。”

让他在外头顶了一下午的岗,结果他自己在屋里悠哉的看文章。

宁桃往外瞧了一眼,隐隐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站在院门口张望,不由的有些心虚,“她怎么还没走?”

大牛不明觉厉,“我还以为你读书读得真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宁桃不好意思道:“我以为她等不到我就走了。”

关键是,他上次课上和黄先生说好了,一是自己天赋太差,二是他精力有限,以后就不去上课了。

虽然笑傲江湖还没能上手弹。

可他也实在没办法,死磕了一年多,半点进步都没有。

理论知识倒是学得顶呱呱,可他就是弹不好,与其这么彼此折磨下去,不如放弃好了。

岂知,黄樱死心眼儿。

这几日天天来找他,宁桃想了想道:“要不我出去跟她聊聊。”

大牛哎了一声,长长吐了口气,“快去吧,不见人家小姑娘望眼欲穿的嘛?”

宁桃一出门,黄樱就高兴的拍了一下手。

可瞬间又板起了脸,不悦道:“宁师弟你怎么回事,我都等你半天了。”

宁桃咽了口口水,干笑道:“我这不是正在写文章吗?明天要交呢,所以大牛就没敢打扰我。”

“哦!”黄樱明白,但是还是有些委屈,“那你真的以后就不学琴了吗?”

为了能教他,她这段时间这么努力。

可他偏偏告诉她,他不学了。

黄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宁桃不好意思道:“我可能以后还会学,但是这几年怕是真不行了。”

也许退休之后,可以考虑一下。

黄樱双眼一亮,“那我现在努力学,到时候我教你,我爹这个人就是脾气不太好,耐心不足,经常嫌这个学生笨,那个学生懒的,其实我知道你们都很努力。”

黄樱说着,发现宁桃只是看着她微笑,忙住了嘴道:“那个,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我教你哦,我这个人脾气很好的。”

宁桃冲她挥挥手:“师姐加油!”

宁桃一转身,好家伙大牛正靠在门框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冲他嘿嘿怪笑,“二毛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本事。”

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而且小姑娘走得还特别开心。

宁桃甩了下额前莫须有的碎发,得意道:“没办法,与生俱来。”

不再学琴后,宁桃每天还真挤出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看书。

一晃就过了一个多月。

三月十四这一日,这段时间鲜少与他碰面的宁林,抱了一叠诗词稿件来找他。

宁桃知道他诗作得好,没想到一下子做了这么多。

宁林无语道:“这哪是我的呀,这是明日要来参加诗会的那些师兄们的,我给你提前介绍一下,免得到时候你说了不该说得话。”

宁桃没想到参加一个诗会,还有这么多讲究。

两人翻完一堆的稿件与人物简介,差不多就过了半个时辰。

宁桃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我还是不太记得住。”

宁林:“……”

宁林索性把诗稿留下来,让他晚上再瞧瞧。

临走时,又道:“你最近写了几首诗出来?我听说明日有好几人环节,会让到场的人都做一首,不管好坏总得出一首,也好应个景。”

余下的时间你想请教问题就请教问题,想聊天就聊天。

总之,这首诗就像个入场券似的。

宁桃无语凝咽。

一瞧他这表情,宁林就知道跟他想得差不多,这一方面怕是宁桃根本没准备。

于是,把刚才来时准备好的,最近写的还未让人瞧过的诗给他,“明日你就拿这首作为入场诗篇吧,旁人不知道是我写的。”

宁桃哦了一声,把纸给放到了荷包里。

宁林又怕他根本不看,于是又叮嘱道:“你一会把首诗背熟了,免得明日忙里出错。”

宁桃点头。

这诗会不要钱,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