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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桂收拾东西的时候,宁桃也把自己的给拿上了和他一道离开。

扭头对大家道:“我先去看看,晚些时间咱们再商量。”

牛子渊挥挥手,继续埋头在自己的排骨堆里。

宁桃出了食堂,见路上没什么人,才问道:“是什么人跟我哥过不去的,你可打听清楚了?”

东桂点头,用力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据说是东临知府的小舅子还是什么,哦对了,听说他还有个三哥在吏部是个五品还是几品。”

“因为老家是西江府的,离咱们这儿最近,再加上姐夫在这边做知府,就来书院上学了。”

好么,是宁少源的顶头上司。

怪不得这么横。

东桂道:“所以,大公子才瞒着您这事。”

宁桃还真想说一句,我谢谢您勒。

宁桃和东桂两人走得挺快。

在宁林还没到宿舍时,就已经追上不了。

不过并不是他一个人,反而身边站了好几个人,就站在路边的一个人工开出的鱼塘池边,弯弯曲曲的小池子边,一直沿伸了上百米。

但是宽度和深度都不大。

东桂一嗓子就嗷了起来,“二公子,就是他们。”

说完,提着东西往宁林身边冲。

宁桃也快步追了上去,两人动静这么大,对方早就瞧见了。

为首的高个少年咧嘴一笑,公鸭嗓子就半哑不哑地噗笑了起来,“激动什么,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了,聊几句学习方面的问题。”

宁林握着拳,细瘦的身体轻轻颤抖。

在宁桃和东桂快到跟前时,猛的转身,朝两人走了过来,“我们的话说完了,咱们走吧。”

宁桃越过宁林,扫了一眼与他聊天的几个少年。

无论是年纪,还是块头,看起来都不小了,最大的十八九岁,最小的十五六岁。

发现宁桃看他们,高个少年道:“宁林,这是谁呀?难道是你弟弟?”

“哎,既然是你弟弟,那位传说中被秦先生和冯先生都另眼相看的天才,咱们是可遇不可求的,今日在这里碰上不了,不如来联络联络感情。”

宁林心头一跳,咬着唇拉住宁桃,道:“师兄,今日我才来,还有一些书院的规矩不太懂,需要回去复习下,咱们改天再聊吧。”

宁桃惊讶的发现。

宁林在抖。

自己不敢与对方硬钢,也不乐意也让他与对方碰面。

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

宁林想拉着他走,东桂也护在宁林身后,三人就这么往前又走了几步。

岂知,对方根本不乐意放人,几个人快步追了上来。

“宁桃是吧,交个朋友呗,我叫杨翰,东临知府是我姐夫。我这里有几道题,一直解不出来,听说你和秦先生已经开始写什么方程式的东西了,不如也帮我瞧瞧吧。”

话音未落,杨翰已率先堵住了宁桃三人的去路。

很快,他们那一群人都在他的旁边站定了。

一群人本来就高,如今又站在高处,宁桃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其中一个少年的腰上挂着一块玉佩。

哎呦,这玩意他见过。

那天去衙里找柱子,就见到那位许通判的小儿子也戴了这一块。

上面用细刀刻了一个昭字。

而这位上头在同样的位置刻着一个旷字。

他是听说许通判有个大儿子在书院读书,不料今日见着了。

这么一对上号,宁桃就明白了,敢情这一群人,不是对宁林的,反而是针对宁少源的。

宁桃微微抬头,冲着许旷笑道:“许哥哥好呀,我和小昭经常一起玩呢,听他说哥哥也在书院读书,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许旷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抽了下嘴角道:“是吗?那真是好巧,我最近没回家,不知道你就是新来的宁大人家的公子。”

宁桃觉得站在下头说话有点费脖子。

于是,对堵在他面前的许旷和另一位师兄道:“麻烦几位师兄让一让,咱们不是要一起解题吗?不如找个宽敞点的地方怎么样?这里看起来倒是像恶霸向小朋友要钱呢!”

众人:“……”

谁特么是恶霸。

宁林一直拉着宁桃的手不肯松开。

借着大家往后退让道的时候,小声道:“你别去。”

“没事。”

他料定这几位还不敢群殴他。

否则,也不会在教室里对宁林做点小手脚了。

宁林叹了口气,咬了咬牙道:“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桂。

肯定是这货多嘴,这事让宁桃知道了。

东桂特别委屈,可又觉得宁桃能够帮忙宁林出口气,他心里也高兴。

然而,再仔细一瞧,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万一真打起来,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了。

到时候,不止宁林受了伤,宁桃也好不到哪里去。

宁少源不把他赶走才怪呢。

东桂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别提多难受了。

宁桃上去之后,顺便瞄了一眼旁边的亭子。

顺手一指道:“几位师兄,不如就在那里吧,宽敞不说,空气还流通,而且咱们这么多人,每人都有个位置。”

书院的硬件设施还是不错的。

据说建院百十年来,为了方便大家的学习生活,书院里的景色都是特意请工部的大人帮忙设计的。

即有北方的粗旷与豪迈,又有江南的温婉和韵味。

双方一经揉合,倒是别具一格。

宁桃说完,已经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宁林又叹了口气。

“你有把握吗?万一解不出来……”

宁桃真想给他一巴掌。

都特么这个时候了,你勇敢点不行吗?

更何况,他选的这个地方是什么位置?

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现在无论是下课的,还是吃饭的,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

马富贵他们几个,大概也快了,宁桃能选在这里,就是因为人多眼杂,他们想下黑手也不行呀。

更何况,现在许旷的身份被点破。

你好意思揍人吗?

他现在也没办法跟宁林解释。

不过到了此刻,宁桃算是对宁林这位宁家大公子,有了新的认识。

他以前只道他骄傲,现在嘛,这孩子骨子里挺还自卑,十分不自信,也信不过别人。

胆子也就是跟老鼠一样小,怕就是个窝里横。

进了亭子,宁桃大摇大摆的给自己找了主位,笑盈盈道:“几位师兄别客气,咱们随便坐吧,我一会要答题,坐这里光线好,大家没意见吧。”

杨翰很有意见,不过一想到这小子也蹦哒不了多长时间了,所以就把这种躁动给压了下去,顺手把题给掏了出来。

宁桃伸长了脖子往上面一瞧。

一共两道题,第一道,经典的鸡兔同笼,他以前在网上瞧见过,说是这道题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

不想,这年头就已经开始用这个来给同学使绊子了。

另一道题,倒是有点新鲜,是余数定理问题。

两道题倒是都不难。

宁桃弯弯嘴角,想看他笑话,还真是嫩了点,于是,微微一笑道:“运气真好,这两道题我都解过。”

说完还搓了搓手。

那得瑟的小模样,令眼前的一群,准备看好戏的师兄们气得牙痒痒。

宁林算是长长吐了口气,眼里还有点小兴奋,刚才畏畏缩缩的样子,不由的挺了挺胸膛。

东桂差点没在胸口划十字。

不是,阿弥陀佛。

宁桃道:“有纸笔吗?”

杨翰的书童刚好什么都带了。

很恭敬的摆了起来,宁桃一瞧,好家伙,真不愧是知府的小舅子,一支笔能顶他两年的零花钱了,更别说这砚台和墨了。

宁家人用的墨怎么说呢,属于中等水平吧。

唯有宁少源上折子或者给同僚写信的时候,才会把珍藏的笔墨用起来。

那味道宁桃只闻过几次,味儿特别好闻,跟平时他们家用的带臭味的完全不同。

杨翰这个一看就是有钱人用的,比宁少源舍不得用的还要珍贵不少。

宁桃一边拿笔答题,一边在心里嘀咕。

豪气,真豪气!

宁桃这次答题速度并不快。

宁林站在一旁仔细看他答题,东桂则被挤到了亭子外,心里难安的东张西望。

在宁桃答第二道时,东桂突然大声道:“马公子、赵公子、牛公子,咱们在这儿。”

宁桃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杨翰。

好么,马富贵和牛子渊一过来,再加上杨翰,集齐马牛羊,可如唤神龙了吧!

马富贵一行人,听到呼唤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赵子行在书院时间长。

一见杨翰这几人,再瞧见宁桃在那儿答题。

瞬间就明白了,怕就是这几个人欺负的宁林,这下子完了,私了怕是打不过,公了先生还真不好管。

宁桃见他们过来了。

抬头冲他们一笑道:“等我一会,马上就好!”

说完,把第二天刷刷刷不到半分钟解了出来。

许旷心头一凛。

好家伙,敢情刚才第一题,那是做模做样的等人呢。

宁桃用嘴把墨吹干,将纸调转了个方向,而后对大家道:“几位师兄我解完了,不知道与你们想的可否一样。”

宁桃双眼亮亮的,语气又乖巧认真。

杨翰扫了好几眼,这才点头道:“许旷你瞧瞧吧,咱们这里面,就你数术最好。”

许旷忍不住冷汗。

这两道题,自打拿到手,他解了好几天了。

不过确实,他虽然解不出来,但不代表他看不懂。

许旷在那边研究去了,宁桃对杨翰道:“杨师兄,我觉得这两道题特别有代表性,不如让我把题抄下来,回去再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