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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发现镇远将军的继承人其实也是皇室中人之后,他反而心中大喜,认为此时将流落在外的陆唤以九皇子的身份接回来,必能让镇远将军措手不及。

镇远将军再去寻找另一个继承人,便没那么多时间了。

第三,朝廷中如今太子与五皇子,一方靠皇后与国舅,一方靠自己奔走纵横,形成了博弈的局面。

皇帝一直想扶持二皇子上位,形成三足鼎立的稳定局面,方便自己操纵,但是二皇子却始终扶不起来,于是皇帝其实需要一个新的有能力的皇子填充进来。

刚好,云州刺杀事件让十六七年都未曾谋面的九皇子自动送到了他面前。

出于这种种原因,陆唤所需要做的其实不多。他只需要揣测好当今圣上的心理,将当今圣上想要的送到他面前,还要让当今圣上以为是他自己聪明发现的,让他以为他自己才是下棋者,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等待事情尘埃落定。

而现在,消息吹到了军营,应当也是皇帝的一种试探。对于——陆唤是否已经知晓自己身世、陆唤对九皇子的身份甚至是对龙椅的位置有几分想法、陆唤的野心到底有多大——的试探。

因此,陆唤听见了这些消息,便流露出了自己应有的反应。

他喝止了那些小声议论的兵吏,并负手蹙眉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帐内。

他这种表现,对于皇帝来说,是一种“藏不住事、城府不高”比较好操控的表现,皇帝才能对他更加信赖,而他也才能更加接近自己的目的。

此时陆唤心中的算计,宿溪那边全然不知。

当官的时候治理部下还好,陆唤喜欢和她一道共进退,但是涉及到这些阴谋算计之事,陆唤却并不希望她见到太多。

毕竟,她在她家里,与她的父母看起来那样和睦,她的父母虽然喜欢吵嘴,可是看起来却温馨无比,对她也无比的疼爱。

她若是见到他所在的朝代,兄弟阋墙,父子之间互相猜疑,便如同见到了阴暗面,陆唤不希望她看到那些。

当日接到圣旨之后,大军便就此回京。

北境仍在飘雪,万里白茫茫的一片,战乱之中活下来的百姓长街相送,一路跪到了鄞州。

宿溪再上线的时候,发现后宫那一栏,柳如烟已经消失了,难不成那天她在河边看到崽崽和她说话,其实是说了什么告退之类的话?

宿溪猜测到崽崽那边可以看到自己之后,浑身的细胞都绷紧了。

她回到家换好鞋子,同手同脚地走到沙发上,将书包放下,然后在沙发上坐得笔直,打开电视,一本正经地看起了——法制节目。是的,她必须洗掉自己在崽崽心目中爱看小黄书的糟糕印象。

没一会儿宿爸爸宿妈妈就回来了,见到宿溪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居然挺直腰背坐在沙发上,简直吓了一跳。

宿溪走过去帮她老妈把外套拿下来,笑容宛如机器人:“妈妈,我帮您拿,爸爸,我给您倒了茶,赶紧歇一会儿吧。”

以身作则,一定要扭转自己的形象。

宿爸爸见到茶几上果然有茶水热气腾腾,登时受宠若惊,而宿妈妈狐疑地盯着宿溪,上前一步摸了摸她额头,“你这孩子没发烧吧,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一样?”

宿溪:“……”

宿溪脸快笑僵了,她转过身,进浴室去洗头。

刚打开水龙头,宿妈妈一脸不可置信道:“溪溪,你昨天不是刚洗过头吗?怎么今晚又洗?明天是周六你不用出门啊,你平时不出门不见人从来没见你洗头洗得这么积极——”

卡了下壳,宿妈妈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脱口问道:“溪溪,你是不是早恋了?”

宿溪被这句话砸得七荤八素,脑子顿时当机。

几秒之后,她一下子像被踩到尾巴一样,关上手中水龙头离开浴室冲进房门,做贼心虚地大喊:“早恋?怎么可能?妈你想太多了吧,我服了您了,我只是忘了昨天洗过了,我不洗了!”

宿溪靠在房门背上,心脏狂跳,面红耳赤,早恋,什么鬼?她怎么可能?

没早恋就不能天天洗头了吗?这什么逻辑?

她只是感觉被人看着,表演欲莫名就来了,总不可能在崽崽眼底下被贴上“不爱洗头”、“看小黄书”、“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八百米都跑不完”的标签吧!

听见老爸老妈在外面笑,宿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木着脸拿出手机,心里非常狂躁地祈祷刚刚崽崽没看见自己丢人的那一幕。

可是,一打开屏幕,切换到崽崽那里,便见到,正在野外驻扎帐中的少年竭力绷住脸,但还是没能忍住腮帮子有些鼓,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宿溪:……

宿溪抓狂道:“陆唤,我知道你能看到了,你再笑我,我就再也不上线了!”

屏幕里的陆唤神色一凛,脸上快要绷不住的笑意顿时收敛得一干二净,并起两指,严肃地发誓道:“我刚刚什么也没瞧见。”

宿溪冷不丁发问:“我洗澡你也什么都没看过?”

陆唤的确什么也没看到过,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差点便撞见的一幕,他努力定了定神,可因为巧合之下差点撞见过,说话便有些磕绊:“没。”

看一身红色劲装的少年一副恨不得再去抄写三百遍“非礼勿视”的样子,宿溪气得不行,还以为他真的看到了什么,她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并没有什么料的身材,心里更加抓狂了。主要是,能看见她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样的话,她好歹也洗个头换身衣服啊,她天天在家里穿睡衣吃薯片,这副样子太不美观太讨人厌了吧?!

形象全没了。

宿溪欲哭无泪,冷静了一下之后,报复性地对崽崽道:“扯平,反正我也不止一次看过你沐浴了。”

她以为崽崽会如遭雷击,脸色惨白,毕竟被夺走了清白,谁知——

屏幕里的少年脸色“啪”地一下子陡然涨红,像是有点喘不过气来,不敢再看她,默默背过了身去。

“胡闹。”

接着,他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小心从头顶缓缓冒了出来。

宿溪:……

不是,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