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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师哥们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天赋异禀,修行远在他之上,因此每日轮流有人来教他修习本门心法。

一开始:

大师哥跟他说:“三日必会。”

二师哥咳嗽两声,道:“跟我学,两日必会。”

三师哥懒懒笑道:“小师弟,修行这种事不用急,就算你十天半个月都学不会也没事,虽然不会将你逐出师门,但肯定会被扔去万魔窟关上半年。”

越良泽:“……”

在万魔窟的威胁下,越良泽仅用一日就学会了本门心法。

真的是拼命了。

大师哥与二师哥两人之间凡事都要争个输赢高低。

在教导师弟一事上更甚。

因此越良泽常做完了大师哥留下的课业,还要做二师哥布置的。

终于熬夜写完了,爱凑热闹的三师哥见后,也扔了一套课业给他说:“有意思,我也想看看谁能先把你教会。”

再加一份师尊给的。

越良泽:“……”

这就是他逃课天极习堂的报应吗?

在圣剑宗,吃食随意,自给自足。

意思就是想吃?自己动手。

这是越良泽最满意的事了。

师尊修为深不可测,已脱离凡胎,喝喝水足以。

几位师哥修炼虽强,但却是生活白痴。

大师哥更是能连长带系结都能系的乱七八糟。

大师哥跟师尊一样,能克制。

二师哥只会煮白水蛋。

三师哥只会煮粥。

圣剑宗有四季谷,四谷对应四季,里面动植物应有尽有。

圣剑宗什么都不缺,可他们却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某天,三位师哥因为闻到了异样的香味而出门,一起来到了小师弟的院门。

桌上四菜一汤。

色香味俱全,还配有酱料小碟。

二师哥指着桌上饭菜愤然道:“这是人干的事吗?”

怎么能做得出如此好闻的饭菜!

大师哥吞了吞口水。

三师哥推门,道:“小师弟,师哥不请自来,没意见吧?”

越良泽:“……”

能有啥意见?他不想通宵写课业了。

偶有节日,越良泽下厨,怪慈也会与他们同桌。

二师哥问:“师尊去年怎么不来?”

怪慈说:“来看你煮了几个蛋?”

大师哥不客气地笑了。

年末小雪。

越良泽跟师哥们一起在宗内挂装饰的灯笼。

大师哥顺口问:“小师弟在外可有人家要寄个信吗?”

越良泽微愣,“可以寄信吗?”

“当然可以。”大师哥回首看他,“我之前没说过吗?”

越良泽摇头。

二师哥嘲笑道:“你那点脑子能记住什么,我看你连小师弟父母双亡也忘了,还问人要不要寄信,师哥你故意的吧。”

大师哥:“要打一架吗?”

“你等我伤好就打。”

“哦,你都伤七八年了,不敢打就说不敢,废物。”

“……小师弟你别拦着我,老子今日就要跟他拼了!”

三师哥挂着灯笼说:“没人拦你,他去写信了。”

越良泽给宋圆圆寄了一封,提及常霏与徐慎,又给铃萝单独发了一封。

他没提自己在何处,只道无恙,在努力修行,并祝节日安康。

圣剑宗的信灵鸟去的很快,不过一日就到了。

信灵鸟会根据主人给的印记,直接找到收信人。

于是其中一只信灵鸟飞进了青石坊,被结界拦下,惊动了灵虎。它出动与信灵鸟缠斗一番,最终将它咬住拿去交给云守息。

云守息识得圣剑宗的信灵鸟,有些惊讶,又见是寄给铃萝的,不由眯了眯眼。

他拆开了信封。

看完信上所写后,云守息笑了笑,指尖一念火将其燃烧成灰烬。

他起身跟灵虎说:“日后再见,便拦下给我。”

一封又一封信被寄往天极,却从未收到过回应。

每日信灵鸟归期时,越良泽都会早早等在山门前。

今日三师哥要出山入世,却发现他小师弟比自己更早在山门口。

“在这干什么?”他问。

越良泽答;“等信灵鸟。”

三师哥打了个哈欠,神色慵懒,伸手揽过他的肩膀道:“你寄信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越良泽眨了下眼:“男女都有。”

“我说单独寄的那个。”

“……”

越良泽沉默。

三师哥笑得暧昧,“寄什么信啊,多没意思,等你再修炼几年,学成后直接出山去见她不就好了。”

信灵鸟飞回,身上空无一物。它停在越良泽肩膀,歪头亲昵地蹭了下他的脸。

“看样子也可以不用见,这一年了,人家半个字都懒得给你。”三师哥看了眼信灵鸟,又伸手揉了揉师弟的头发,“别太难过,情爱不过转瞬即逝的无聊之物,你还小,这年纪我门也不提倡。”

说完又嘀咕句:“你这又长高了?”

“我走了,替我照顾好师尊。”

越良泽拜别三师哥,站在山门前静看片刻天色后,低头跟信灵鸟说:“辛苦你,再寄最后一封。”

信灵鸟颇为开心地点着头。

它最爱送信了呀。

每次都能逗那只蠢灵虎半天。

他提笔写:

静神节安康。

修行繁多,日后将闭关专注,故不可再寄信,望平安。

越良泽卷着信纸,想了想,又展开重新添了几笔。

“你为何从不回我?”

“我哪里说错了?”

“我在东海城等过你数十日——”

不知不觉,回过神时他才发现自己写了密密麻麻好几张信纸。

越良泽无言。

最后他将其它信纸揉成团,只寄出了最初两行字。

信灵鸟跨过山海,来到东岛天极,照旧被那灵虎追的满山跑。

青石坊。

灵虎咬着信封去找云守息,把信交给他。

于休有些奇怪地看了眼。

云守息展开信封,一边问:“小异还未到?”

“玉听传文,师兄已经到外门了。”于休说,“师兄虽爱离山,但每逢重要节日他总会回来的。”

“铃萝呢?”

于休有些无奈道:“她昨日在吞天塔力战海妖,这会还在睡。”

云守息宠溺地笑了下,将信压在盒子里,起身道:“让她睡吧,等晚斋时分再叫醒。”

下西院里,铃萝睡了快一整天未醒。

她梦里有许许多多曾未见过的,让她疑惑、不解又难以释怀。

可醒来时却什么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