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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姚县马这么说, 姜御医就给安康县主把了把脉。

须臾,又对这夫妻俩道,“二位不必担心,夫人身体并无大碍, 之前的毒已经清了, 眼下好好养胎便是。孕初期切记劳累, 寒凉及上火之物慎食, 保持心情舒畅, 好好休养。”

就见姚县马大喜, 忙点头应好, 随后又拿出一锭元宝道,“多谢姜大夫,此乃本人一点心意。”

哪知姜御医却连连摇手, 语气坚定道,“官人烦请收回, 您从前的诊金已经付过, 本人今日也没给二位开药, 不过简单几句话, 不必如此客气。”

然姚县马却坚持要给,“若无大夫,便也无我们这个孩儿,权当是本人替孩儿给的, 大夫就收了吧。”

这话一出, 姜御医却拿奇怪的眼神瞧他,“官人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这孩子可是你的, 跟别人没有关系。”

“噗……”

这话一出, 燕姝险些笑出声来。

安康县主也隔着帷帽笑道,“夫君一时失言,叫大夫见笑了。不过这银子确实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夫若是不收,实在叫我们过意不去。”

姜御医这才又道,“若二位实在过意不去,不妨将银子捐给那些穷苦人吧。”

见他如此坚持,安康县主这才颔首道,“好吧,那我们改日便捐些银子给粥厂,以大夫的名义。”

姜大夫点了点头,“多谢夫人。”

这夫妻俩便起身告辞,往外走了。

房中清净下来,宇文澜来到姜大夫面前,未等开口,却见对方直接问他,“官人如今房事可正常了?”

宇文澜,“……”

这大夫也是好记性。

罢了,反正燕姝心里也清楚,此时不必再装傻,他便颔首道,“经过大夫妙手诊治,一切已经正常,只是拙荆暂且还未有孕,不知是不是本人还有问题。”

姜大夫点了点头,示意他伸手,摸起脉来。

没过多久,便道,“由脉象上来说,官人该是恢复正常了,怀孕之事不必太过心急,待时机一到,自然会有。只不过……”

他语声一顿,听得人不由紧张起来,宇文澜忙问,“不过什么?”

姜大夫咳了咳,“不过,夜里还是得稍微节制一些,太过纵欲,也会影响元阳。”

宇文澜,“……”

燕姝,“……”

——谁能想到,“纵欲”这个词儿有朝一日会被用在皇帝身上,咳。

宇文澜,“???”

这是何意?

怎么就不能用在他身上了呢?

有心想与她研究一下这个话题,然有外人在旁。

宇文澜只好先与姜大夫应了声好,准备起身。

——看方才那般情景,给诊金这位也不收,还不如不麻烦了,回头给他长在俸银里吧。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吼声,“狗贼哪里逃!”

嗯?

有贼???

房中三人立时一顿,怔楞几息后,不约而同的赶忙齐齐出了房门。

待三人来到姜宅门外的大街上,但见才刚出去的县马姚俊良正单手揪着一身材瘦小的男子的衣襟,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不用问,方才那声洪亮的喊声,正是出自姚县马。

而随着这一声喊,此时姜宅附近的邻里也都纷纷出来查看,四周一时间站满了人。

见此情景,姜大夫忙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姚县马道,“这个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翻墙入室,若非我刚才察觉,险些就叫他跑了。”

说着又指着姜宅西边的一户人家问道,“那是谁家?方才这小贼就是从那家的墙头跳下来的,主人可在吗?快些回去看看,可有丢失什么。”

闻言,人群里一个正抱着小孩的妇人立时吓了一跳,道,“那不是我家?烦劳姜嫂帮我抱一下阿盛,我这就回去看看。”

说着便将怀里的奶娃儿塞给了姜大夫的妻子何氏,匆忙跑回家查看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却见其跑回来道,“我家好像没丢什么东西,银钱首饰都还在呢。”

众人一顿。

却见那名正被姚县马揪着的瘦男人道,“冤枉啊,我只是方才一不小心走错了路,真不是贼啊!”

姚县马哼道,“走错了路?一不小心走去了别人家中?还从墙头跳了下来?还不快说,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见此情景,燕姝也觉得奇怪,忙问系统,【这人到底是不是贼?】

系统,【还真不是贼,不过比贼还可恨,他是别人派来陷害姜大夫的。】

陷害姜大夫?

燕姝一愣,却听一直在旁观的宇文澜同姚县马道,“不妨查查看他身上可有赃物?”

当然,声音经过了变化,并未叫姚县马听出。

而姚县马此时的注意力也正在小贼身上,闻言说了声好,立时招呼随行的随从给这小贼搜身。

而经过一番仔细搜查,还真并未从此人身上搜到什么财物。

不过,却有一个纸包。

不错,就如同药铺子里那种包药的黄麻纸的纸包,还用草绳系的方方正正,正发出药的味道。

看样子,也确实是个药包。

见此情景,姜大夫却是一愣,忙上前将那纸包拿过来打开,捡了捡里头的东西,对方才那位跑回家查看财物的女子道,“黄嫂,这不是我刚才给阿盛开的药?”

那黄嫂却一脸奇怪道,“没有啊,那药还在我家灶头放着呢,我这不是要出来抱点柴火,回去就给阿盛熬着喝。”

“不对不对,”

姜大夫忙摇头道,“你且去将你家灶头上那包药拿出来。”

那黄嫂只好应是,忙又回了家中。

不多时,又提着一只药包跑了出来,对姜大夫道,“来了来了,姜大夫你瞧,这不就是你方才开的药?”

姜大夫忙将药包接到手中,也赶忙打开来看,不过须臾,立时皱眉道,“不对,这药被掉包了!”

什么?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这药怎么还被掉包了?

姜大夫忙挑拣着第二个纸包药里的药材对那黄嫂道,“你瞧,这是车前子,这是白芍,这还有黄柏,阿盛是受寒着凉,我方才给他开的可是驱寒的方子,而这几味却都是大寒之物,阿盛若是喝了,病情必定是要愈发严重,甚至腹泻虚脱,后果非同小可!”

“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皆都一脸惊骇。

那黄嫂立时冲到那小贼面前质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们阿盛?”

燕姝却已经明白了,这就是陷害姜大夫的伎俩。

——将他开的药掉了包,待病人喝下之后不仅不会缓和,还会产生更严重的后果,以此来污蔑姜大夫的名声……

呵,这手段,居然与当年陷害荀神医时一模一样呢!

此时不必系统提示,她便也猜出那幕后黑手是谁了!

心间气愤,她正打算与皇帝说一声,没等开口,却见皇帝对姜大夫道,“此人的目标只怕是你,此事非同小可,建议大夫赶紧去报官吧。”

这话一出,姚县马立时也点头道,“不错,这小贼只怕是要陷害大夫你啊,今日正好在下得空,便陪大夫走一趟京兆府!”

说着便命随从将那小贼押好,又来到马车旁,与其中的妻子安康县主交代了一声。

安康县主表示理解,吩咐了车夫一声,便先行离开了。

紧接着,姚县马也陪着姜大夫一起去了京兆府,不忘一路叫人揪着那小贼的衣襟。

围观群众们纷纷抒发了一番心间气愤,也都各自回家了。

燕姝与宇文澜便也登上了马车,往宫中返回。

——今日原本还打算去逛逛街市,吃点美食的。

然而这般情景,燕姝可是什么都吃不下了。

她现在满肚子气,只想向皇帝揭露那太医院院判张胜康的嘴脸。

趁着车轮滚动,她开口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初臣妾跟您说过的,那个府医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的话本子吗?”

宇文澜嗯了一声,“记得。”

而后又故意问道,“那个也是有原型的?”

燕姝忙点头道,“不错,那个府医的原型,其实就是太医院院判张胜康。”

宇文澜忙适时表现出一些惊讶,凝眉道,“竟是他?”

却见她点了点头,又道,“不错,就是他,而姜御医,便是被他气死的那位神医的儿子。”

宇文澜再度表现出惊讶,凝眉道,“原来竟是如此?难怪姜御医医术如此了得。”

燕姝又点头道,“张胜康此人十分善妒,今日陷害姜御医的幕后黑手便是他。”

这一点,宇文澜也猜到了。

——且不说这手法与当年张胜康陷害师父时如出一辙,单看姜御医为人豁达慷慨,除过张胜康,想必也不会有其他仇家。

却听燕姝又道,“不过臣妾觉得,张胜康今日陷害姜御医,未必是知道了姜御医的真正身份,极有可能只是出于妒心,想将他赶出太医院罢了。”

宇文澜挑眉,“何出此言?”

燕姝眯眼,语气老练道,“很简单,毕竟姜御医如今是改换了身份的,以张胜康的心机,若是知道这一点,必定会直接向朝廷检举姜御医身份造假,这可不比他下黑手害人来得容易?”

“的确如此。”

宇文澜颔了颔首,又挑眉看她,“爱妃的心思竟是如此缜密。”

燕姝谦虚笑道,“不敢不敢,这都不过是吃瓜人的基本素养罢了。”

啧,要知道,她这些年吃到的许多瓜都只有些简单的信息,全都是靠她缜密的推理才最终吃到完整的,这时间一长也就练出来了。

当然,也会偶尔马失前蹄,比如前两天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暴露在皇帝目光中……

不过,话音落下,她却又皱起眉来道,“臣妾还想把话本发出来,将那人的虚伪嘴脸公布于众的,现在恐怕还得隐去姜御医的身份才是,不然只怕也会给他带来麻烦。”

却听宇文澜道,“先不用着急话本,且看看京兆府把案子查得如何。”

燕姝便点头道,“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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