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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这还有随机看病的?

她心生提防,于是忙道,“多谢太后,不过臣妾的桃花不服已经好的不多了,就不必烦劳张太医了。”

这话一出,张胜康立时惊奇道,“据臣所知,这桃花不服之症是顽症,轻易不会好,却不知宜嫔娘娘是如何恢复的?”

燕姝悄悄转了转眼珠。

——张胜康人品不好,她可是知道的。

所以,如若叫他知道自己的病是别的御医给治好的,他会不会嫉妒人家从而再加以迫害?

她于是撒谎道,“其实是我娘家父母从老家带来的方子,说是从一位江湖郎中那里讨来的,我吃过以后果然就好多了。”

闻言,太后一脸惊讶,“竟有如此厉害的江湖郎中?”

张胜康笑道,“民间卧虎堂龙,着实不容小觑。”

好一副谦逊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曾经是忘恩负义气死师父之人。

哪知正在此时,燕姝却听系统道,【干得漂亮!那位姜御医欠你一个人情。】

啊?

燕姝不太明白,【什么意思?难不成张胜康真的会因妒害人?】

系统,【因妒谈不上,倒是姜念齐跟张胜康原本就是仇家。】

仇家?

燕姝更加不明所以了,【这话怎么说?】

系统,【张胜康当年气死的师父,正是姜念齐的爹,这可是杀父之仇啊!】

什么?

燕姝一愣,【姜念齐的爹是张胜康的师父?你是说那位神医荀济?】

系统,【一点儿都没错。荀济就这么一个儿子,如假包换。他本名荀岚,姜是他母亲的姓。】

燕姝恍然——

那济字去掉三点水不正是齐?

所以此人叫“念齐”,这是为了纪念他爹!

【可是他进太医院也有日子了吧?张胜康难道一直没发现?】

系统,【嗐,张胜康是院判,平素管的事可多了,那荀岚一直只是个医官,两人几乎碰不上面。更何况当年他爹死后,荀岚就开始谋划着复仇,这些年给自己捏骨整容,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捏骨整容?

燕姝感到震惊,【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医术???】

系统道,【好歹是神医亲儿子,当然是很有两下了的。】

燕姝直呼好家伙,这个手艺要是学会了那得多赚钱!

市场前景很是广阔啊!!!

正兀自感叹着,却见太后道,“哀家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燕姝应是,便告退出了慈安宫。

然而回到甘露殿,她的心思还在方才那件事上——

既然姜念齐就是神医之子,医术也如此高超……

她赶忙呼叫系统,【姜念齐能治不举之症吧?他能治好皇帝吗?】

系统,【那可就不知道了,本系统只负责放瓜,瓜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事,并不能预料还没发生的事。】

燕姝,“……”

虽然系统不能给她打包票,但她还是觉得没准有可能,毕竟当年那位神医荀济就是治不孕不育的专家啊。

所以姜念齐没准也能。

哪知系统又插了一嘴,【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给皇帝治?】

燕姝,“……”

也是,啧。

皇帝一直严格把守着自己的秘密,从不叫宫里御医给自己看病,又怎么会轻易叫姜念齐这个小小御医给自己看呢?

而且最要紧得是,她该如何叫皇帝知道,姜御医是神医传人,有可能会治好他的病。

写个话本子?

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只是还有一个问题——

如若姜御医给皇帝治不好呢?

皇帝会不会杀了他灭口?

如若那样,她岂不就间接害死了一位神医?

……

~~

正当燕姝在甘露殿中苦思冥想艰难抉择之际,宇文澜正浑然不觉的在御书房中听着大臣们的禀报。

眼看国子监第二批新生已经入学,如今该是筹备第三批招考的时候了。

今日国子监祭酒晏正平,翰林学士邹墨中等人正是来向他禀报第三批招考方案。

听完禀报,他颔首道,“今次一定要严审考生资格,上回那种事,决不可再发生。”

几人忙齐声应是。

眼看要事禀报完毕,其他人都告退出了御书房,邹墨中却停留了一下。

待到房中再无别人,才问道,“陛下,不知逍遥公子最近可有新作?自打上回《双面才子》那本已经过去好几日了,书商们一直在催呢。”

宇文澜凝眉,“他们就没有别的书可以出吗?”

催得这么急,都不能叫人休息几日?

却听邹墨中道,“的确有别的书,且最近还有一些人刻意模仿逍遥公子的风格来写作,只不过,徒有其形未有其神,差之甚远,读者们都不买账。”

宇文澜挑了挑眉。

那倒是,毕竟燕姝的话本都有现实原型,且个个惊世骇俗,令人乍舌。

他道,“回头朕问一下她。”

邹墨中便应是,也告退出去了。

宇文澜又在御书房内忙了一阵,待简单用过晚膳,便起身出了门。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君王到达甘露殿时,宫人们正在往外撤碗碟。

宇文澜瞥了一眼,却见饭菜还剩了许多,不由有些奇怪。

他于是问燕姝,“今日胃口不好么?”

却见她笑道,“臣妾中午吃多了,所以晚上不太想吃。”

然而心里却叹了口气道,【皇帝啊皇帝,你是个明君,可千万不能滥杀无辜啊!】

宇文澜,“???”

滥杀无辜?

这是何意?

莫非今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他先不动声色的在暖榻上坐了下来,问道,“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只听她道,“臣妾也没做什么,就是吃饭睡觉,筹划着写新的话本子。”

宇文澜便哦了一声,又道,“这次又是什么样的故事?”

话音落下,却听她在心底琢磨,【要给他看吗?万一害死人怎么办?】

【可万一能治,岂不就耽误他了?】

宇文澜,“???”

害死人?耽误他?

这又是何意?

然就在此时,却又听她索性将心一横,道,【娘的且就堵上一回!万一能成,就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他真要杀人的话,就想办法拦住他。反正目前看来他还是个挺靠谱的皇帝,应该救一救。】

宇文澜,“……”

靠谱?

是在夸他的意思?

才想到这里,却见燕姝开口道,“其实这个故事,臣妾只是才开始构思,不知陛下想不想听?”

宇文澜早已经被吊的胃口十足,自然颔首道,“想,说吧。”

燕姝便道,“说有一位少年,出身医药世家,其爹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救死扶伤无数。少年郎天资聪颖,只是幼时爱玩了些。相较之下,他爹的徒弟,也就是他的师兄,反倒沉稳持重十分刻苦,因此,神医常常夸奖徒弟,却训斥儿子。”

“神医胸襟广阔,从不将徒弟与儿子区别对待,反而对好学的徒弟倾囊相授,没有半分私心,只希望他学成之后如自己一样悬壶济世,医治苍生。然而却没想到,他看错了人,这个徒弟其实是贪慕权势之辈,且因为师弟的天资高于自己,一直心怀嫉妒,还以为是师父对他有所保留。”

宇文澜一顿。

神医……

他想到了一个人。

却听她继续道,“此人出师之后,进入了一户世家大族当府医,凭借师父教授的医术,迅速获得家主赏识。然而师父的水平毕竟在他之上,此人害怕师父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居然使出毒计,叫人将死尸抬至师父的医馆门外闹事,污蔑师父医死了人,逼着师父离开京城,以绝他的后患。”

听到此处,宇文澜已经急切起来。

——是的,他其实已经听出这说的是太医院院判张胜康。

毕竟从前曾从她心间谈听过张胜康忘恩负义逼死师父的事。

他头一次如此期待她的剧情,忙问,“后来呢?”

只听她道,“神医救了一辈子人,却没想到自己被白眼狼徒弟害得名声尽毁,心间只是气怒交加,一时想不开,在心间郁结成疾,离开京城后没过多久,便吐血而亡了。”

话音才落,宇文澜又道,“那神医的儿子呢?眼见其父被如此气死,竟然无动于衷吗?”

燕姝道,“当然不会,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这个少年郎,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宇文澜便颔了颔首,又道,“那这少年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没人知道,他此时有多期待她的回答。

自打那日从她这里听到消息,他便派人去找,然而眼看从冬天找到春天,如今都已经快夏天了,却仍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此时他紧紧望着她的樱唇,几乎要屏住呼吸。

哪知,却听她道,“在臣妾说之前,陛下得先答应臣妾一个,哦不,是两个条件。”

宇文澜,“???”

“什么条件?”

他皱眉道,“你从前给朕看话本可不会如此。”

这丫头,是故意在吊他胃口吗?

却见她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道“那是因为臣妾现在如从前不同了,书商出的稿酬都翻倍了,陛下作为第一个听故事的,而且是臣妾亲口讲的,自然要有一些……呃,特殊条件。总之,陛下就当提前付费吧,反正您又不是出不起。”

宇文澜,“???”

什么,付费?

他可是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