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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加班加点训练,我才懒得去。”许昭意言简意赅。

“行吧,我看何芊芊报名了,你要是不上我就上了,”钟婷点点头,“我决不允许这种铁观音占着c位出风头。”

“铁观音?”许昭意抬眸。

“丫就是杯绿茶,我没见过比她还铁的绿茶。”钟婷冷笑了声。

“……铁观音是乌龙茶吧,仇恨蒙蔽了你的智商?”许昭意抬了抬眼。

钟婷被噎了下,不满地抱怨道,“你可是我姐,能不能别拆我台啊?”

“那你也得带点常识啊。”许昭意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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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暮时分外面就飘起了雨,雨势不大却连绵不绝,搅得人心烦意乱。在房间里泡完澡,许昭意晃了眼手机。

白天的事梁靖川似乎当了真,他居然在锲而不舍地给她发消息。

懒得看一长串内容,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面无表情地挑了张表情包,点击发送。

[我的手机瞎了,你发什么我看不见.jpg]

心情实在太糟了,她其实挺想找个人说话。不过梁靖川大约也没哄过人,很快耗光了耐心,聊天页面那边安静了很久。

许昭意看着屏幕,突然觉得有些空。

她正要撂下手机,又一条消息弹出来,就四个字:

[你开下窗。]

许昭意有些诧异,也没被他牵着鼻子走,低头打了一行字。

[怎么,难道你过来了,打算在雨中表演下苦肉计?]

这种荒谬的念头刚冒了冒头,就被她掐灭了,许昭意飞快地删掉了这一行,起身朝着窗边走去。

她漫不经心地推开窗,身前突然落下一道阴影。

许昭意差点喊出声。

只是惊恐并没来得及化成声音钻出喉管,面前的人动作快上了一步。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横过来,他紧紧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的声音堵了回去。

“别喊。”梁靖川低沉的嗓音紧随而至,“是我。”

许昭意搭在窗沿的手指微顿,僵在了原地,也忘记了要推开他。

梁靖川利落地翻窗而入。

“你——”许昭意抵了下牙关,惊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窗外夜色如墨,细雨迷滢,料峭的夜风捎带着微冷的湿意和冷杉木的气息灌了进来。冷气吹得她瞬间清醒,她猛然推开他。

“操”这个复杂的字眼,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你有病吧,这可是二楼!”说完许昭意又觉得这不是重点,“不是,你什么意思啊?这是我的房间!”

梁靖川也没搭腔,半垂着视线从她身侧绕开,朝房门的位置走去。他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紧绷的下颌线条流畅而漂亮。

咔哒一声,房门在她身后反锁。

“你做什么?”许昭意的声音微扬。

看得出也听得出,她嗓音里的戒备和警惕,梁靖川懒懒散散地偏头,淡淡地勾了下唇。

“万一有人进来了,我怎么解释为什么在这儿?”

“你也知道不好解释,”许昭意头疼地看着他,没好气地抱怨道,“你怎么想的,大半夜翻窗?”

这举动也太他妈、太他妈——

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了。

“来跟你道歉啊,我觉得你,很不高兴。”梁靖川微微蹙眉,“面对面显得有诚意一点。”

“诚意你妹!你确定是道歉不是碰瓷?”许昭意气笑了,“你刚刚要是受伤了,我还怕你讹钱呢。”

“你在担心?”梁靖川抬手揉乱了她的长发。

“你可醒醒吧,”许昭意躲了躲,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现在应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别墅楼层不高,感谢钟婷家没养藏獒。”

梁靖川突然想笑,也真的勾了下唇。

“你还有脸笑。”许昭意气不打一出来,视线掠过他手边的东西,停顿了几秒,“这是什么?”

梁靖川将盒子撂在她的桌上,湛黑的眼眸深邃,“赔礼。”

“……我觉得你真的有病,还病得不轻啊梁同学,”许昭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一声我下去不行吗?”

梁靖川视线下撤,眸色暗沉沉的,“你肯下来吗?”

这问题问得好。

其实极大概率是,她看热闹不嫌事大,趴在阳台看他淋雨。

许昭意张了张唇,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声音,“会吧。”

她轻咳了声,“其实我下午也不是因为生你气,就是赶上了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梁靖川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刚刚闹得动静实在还是不小,有人拾级而上。

“意意,怎么了?”

“没事,我在换衣服。”许昭意扬高了声音回了句。

她转而晃了眼梁靖川,推了推他,“行了,我刚都说了不关你的事了,要不你赶紧回家吧。”

“我怎么走?”梁靖川缓声问道。

许昭意怔了下,咝地倒吸了口气,“废话,当然是从哪儿来,就从哪儿走。”

“这么绝情,我摔了怎么办?”梁靖川挑挑眉。

“你活该!”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逼着你翻窗的吗?”

“行,我的错。”梁靖川翘了翘唇角,转身推开窗。

许昭意在他身后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小心点。”

翻窗而下的前一秒,梁靖川笑着抬眸看向她,雨水润湿的额发下,湛黑的眼眸望进了她的眸底。

“晚安。”

他的尾音微扬,不轻不重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快滚。”许昭意轻声骂了句,将玻璃窗合拢。

玻璃上清晰地映出她的脸,许昭意忍不住朝窗外望去,看着他的身影融入浓稠如墨的夜色里。她抬手捂了下心口,无声无息间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牵动了下。

大约忘不了他抬眸那一瞬。

像是尘封已久的薄刀,虽未饮血却锋芒毕露,以美貌杀人。

许昭意做了个深呼吸,这才转身去给钟婷开门。

卧室外的钟婷进来的时候,忍不住“我操”了声,十分诧异地绕着她转了几圈。

“你这是什么情况,遭了贼了还是遭了强盗了?”

许昭意这才想起窗沿和地板的水迹,还有被他揉乱的头发。她面无表情地抬眼,淡定而从容。

“遭了梁靖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