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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错了。”

“你也知道你错了?”

“奴婢错了。”

“你错哪儿了?”

卫傅见福儿可怜,没忍住道:“母后,福儿她也是担忧儿臣,若不是她,儿臣今日……”

“你别替她求情,你难道没错?方才为何突然换了打法?还是没忍住想出风头的那份心?”

卫傅辩解道:“儿臣不是,儿臣只是想自己是太子,一直避着不太好看,就想趁着所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抢几球,儿臣当时已经打算好了,这球抢过来,儿臣就不再出头了……”

福儿道:“娘娘,你不能怪殿下,三皇子这个阴人好几次鞠杖都是冲着殿下的腿去的,太气人了,若奴婢是殿下,也想吓一吓他。”

好好好,都有理!

皇后这会儿心里都扑通扑通地跳,她无奈地摇摇头:“行吧,你回去吧。福儿留下来。”

卫傅当即望了过来。

皇后没好气道:“本宫不会拿她如何的。”

等太子走后,皇后略有些复杂地看着福儿。

“你起来吧。”

福儿小心翼翼站了起来。

“你今日也算立了大功,本宫不是有功不赏的人,等太子妃进门后,本宫会让太子给你个良娣的位份,就当犒劳你一直尽心服侍太子。”

福儿忙装得一副惊喜样,又跪下连声道谢娘娘。

心里却在想,其实我一点都不惊喜,因为你儿子已经说过了。

不过说归说,皇后的承诺显然又给了福儿一份保障。哪怕迎春晴画等人都知道,这一遭后这位未来的王良娣以后的地位非比寻常,恐怕在娘娘心里,那位还没进门的太子妃还不如她。

只是主子们做事都讲究体面,只要那位太子妃不会想不开对付这位,该有的一切和体面还是有的。

“行了,你退下吧。”

福儿走出大帐,在距离大帐不远处,看到停在这里等她的太子。

“殿下。”

太子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

“先回去再说。”

.

等福儿离开后,大帐里安静下来。

此时端坐在座上,看着尊贵无比的皇后,才松开了紧握了多时的手。

“呀,娘娘你的手!”迎春惊道。

皇后的手心竟被她握出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其中有两道已经见血了,尾指上的指甲也崩断了两根。

“本宫没事。”皇后轻吐一口气道。

“怎么会没事?”

迎春噙着泪道:“十指连心,娘娘肯定疼极了。”

为何会如此?

不言而喻,堂堂大燕的皇帝竟纵容其他皇子对太子下毒手,毒手没下成,还想来一出栽赃,幸亏福儿力挽狂澜,破掉了三皇子的阴谋诡计。

若没有福儿半路杀出,三皇子受伤,哪怕人没事,恐怕也会闹得翻天覆地,是时终于能抓到太子把柄的那些人,必然群起而攻之。

太狠了,这些人简直疯了!

可迎春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去找东西来为皇后处理伤口。

处理罢伤口,皇后让迎春二人服侍褪下发饰环佩,睡了半个时辰。

醒来后,她也没起来。

这期间外面发生的一些事被报了过来,诸如元丰帝去探望了三皇子,德妃向陛下哭诉,陛下晚上要设宴宴请几位蒙古王爷,以及之前击鞠赢了的人等等。

皇后去赴了宴,太子也在其列。

中间好酒好肉自是不必说,今日参与击鞠的一众儿郎都在席上,包括福儿这个立功的小太监。

元丰帝说有赏是真有赏,当场赏了福儿一百两金子,可把福儿给高兴的。

太子有些吃醋,怎么孤给了她那么多好东西,她都像没现在这么高兴?

除了‘受惊’的三皇子没有出现,不过这种场合,也没人能记得住他。

.

宴散时,夜已经有些深了。

元丰帝喝得酩酊大醉,路都有些走不好,皇后赶在冯先之前,搀住了他。

“皇后?”

元丰帝醉眼惺忪地看向皇后。

今晚有月,月下的皇后无疑是极美的。

乌鸦鸦的黑发,冰肌玉肤,秾艳的眉眼下又带着一股清冷,仿佛不会像任何人屈服。

“皇后!”

“陛下你喝醉了,臣妾扶你?”

元丰帝握紧了皇后搀扶自己的手,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随侍,渐渐远离。

甄贵妃愣了一下。

陈淑妃眨了眨眼,瞧了她一眼,带着笑离开了。

太子也有些错愕,福儿轻轻地戳了他一下:“殿下,我们也回去吧。”

卫傅点头,望着皇后背影的目光中有一丝忧虑。

……

大帐前,元丰帝紧紧握着皇后的手不丢。

皇后低声道:“陛下,容臣妾回帐中梳洗一二换身衣裳。”

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元丰帝浑浑沌沌地想,她可极少向自己示弱,这是知道自己错了?明白了仅凭她自己,是保不住太子的?

不管如何,她能示弱是好的。

元丰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皇后一眼,道:“那朕等着皇后。”

皇后朝自己的大帐走去,直到进了帐篷,她才使劲搓了自己的手几下。

一旁的迎春仓皇道:“娘娘?”

皇后深吸一口:“服侍本宫洗漱更衣。”

迎春和晴画对视一眼,不敢再多说,忙去准备东西。

待皇后一番更衣梳妆后,俨然又换了一副模样,褪去了属于皇后的后服和妆容,此时的她,清冷如尘,仿若月上的嫦娥仙子。

皇后知道元丰帝最喜欢自己这副模样。

她微微抿紧嘴唇,趁着迎春晴画转身之际,从妆匣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藏在袖子里。

迎春服侍她穿上披风。

“你们别跟去了。”

两个宫女错愕。

“这里离陛下大帐不远,本宫自己去便是。”

二人以为皇后不想让她们看见自己屈辱低头的模样,虽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坚持要跟去。

夜凉如水,月光洒射在草叶之上,像给其铺了层银粉。

营地里,隔几米的位置,就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火盆,里面彻夜不息地燃着火,用以照亮。

皇后捏着手中的纸包,遥望不远处明黄色大帐,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低头往前走去。

忽然,一阵大力袭来,她竟被拖到一个帐篷后的阴暗处。

皇后下意识想叫人,却被人堵住了嘴,直到她站稳了,才看清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