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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大学,辅导员又对他“一见如故”,什么事都让他帮着跑,徐西临每天手机里能多存出七八个号码来,存完晚上回家一看,连脸都没记住。可是即使这么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时常想起窦寻。

二十来天军训结束,徐西临晒成了一具很有嚼劲的黑炭,他总算能回家了。

徐西临路上还在琢磨回去跟窦寻怎么说,正想得出神,刚一推门,就跟灰鹦鹉看了个对脸,互相把对方吓一跳。

灰鹦鹉直接从它的架子上掉下去了,扑腾了半天翅膀才惊魂甫定地站住,盯着他看了一会,愣是没认出来,于是尖叫道:“妖怪,吃俺老孙一棒!”

徐西临:“……”

暑期固定节目《西游记》果然又在热播了。

楼上一个屋门被人大力推开了,窦寻在楼梯间上看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跑下了楼。

徐西临把行李放在一边,清了清嗓子,准备说点什么,窦寻却没给他机会,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两个人一起后退了两三步,“咣当”一下撞在大门上,窦寻什么都没说,直接就要亲他。

徐西临差点被他吓疯了。

窦寻小声说:“姥姥不在家。”

不在家也不行,对徐西临来说,二楼才是私密的、自己的地盘,到了一楼,他总有种“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尤其灰鹦鹉还在探头探脑地偷窥。

“我好几天没正经洗澡了,别瞎抱。”徐西临推了推他,“都快臭……唔……”

窦寻堵住了他的嘴。

窦寻整个人身上泛着浓重的不安,亲吻热烈得过了头,徐西临舌尖被他弄破了,嘴里充斥起血腥味。

徐西临连日来的忐忑和不是滋味顿时泛滥成灾,又心疼又愧疚,放佛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窦寻的事,只能反复抚摸着窦寻的后背,慢慢地安抚他。

窦寻渐渐松了手劲,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徐西临有一瞬间以为窦寻会质问他为什么不接电话,可是窦寻居然什么都没问,他眼睛有些湿,带着点说不出的恐惧:“我想你了。”

徐西临心头堵得喘不上气来,把理智和顾虑一起扔了,心想:“无缘无故地晒着别人,我这办的都什么事?太不是东西了。”

他伸手搂住窦寻,用力抱了他一下,刚要开口,门口突然传来钥匙开锁声。

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徐西临顿时忘了词,一起做贼心虚地往门口看去。

徐外婆慢吞吞地推门进来:“小临刚刚进门啊?”

徐西临周身的血还在四肢上,僵硬得笑了一下,当时没说出话来。

窦寻神色黯了黯,俯身拎起他的行李上了楼。

他心里的不安在徐西临回家之前紧得像一张绷紧的弦,方才一吻之后才松下来,此时,那根弦“嗡”地响了一声,窦寻想:“躲躲藏藏的,见不得光。”

徐西临心里七上八下地陪外婆说了会话,以还要洗澡为由跑回了二楼。

他心乱如麻地冲了一会,洗到一半,被门响惊动,徐西临回头一看,发现窦寻居然悄悄地进来了。

窦寻身上很快漫上了一层水雾,从兜里摸出一个塑料纸包,又从卫生间储物柜里摸出一瓶润滑剂,无声地询问着徐西临。

徐西临:“……”

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窦寻接受任何东西都很快,包括无耻。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对一项原本一无所知的东西颇有研究,包括怎么不要脸。

徐西临想说外婆还在楼下,可是一看窦寻的眼神,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回比上次顺利多了,但是虽然明知道外婆没事不会上来,家里隔音也好,两个少年却依然有种当众偷情的感觉。

窦寻似乎存着发泄和求证什么的心,又压抑又激烈。

就这样,徐西临“冷一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无疾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