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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藤蔓薅上了脸,苏越心都还有些呆呆的。

她仍处在白河那一声“苏越心”带来的惊吓中——这是个稀罕事,毕竟这年头,能吓到苏越心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她愣是没想明白,就这猫头猫身子的,放在一周前的自己面前,她自己都未必能认出来,白河是怎么能把这猫和自己联系上的?这是什么奇特的玩家技能吗?

好吧,就算他确实已经认出来了,但他现在这样,又是想做什么呢?绑架吗?

苏越心耳朵一动,忽然回过神来,紧跟着就一咧嘴角,发出了“哈”的一声。

——她倒是没想到,这挨挨蹭蹭的,完全是藤蔓自己的想法,因此这一下威胁,直直地就是冲着白河去的。

一股奇异的阴冷袭上白河的心口,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面上表情顿时僵了。而那些自作主张的藤蔓,到底还是受白河影响,离苏越心又极近,被苏越心这么一吓,再大的欢喜也瞬间凝住,两根提在她腋下的黑藤整个儿一软,乖乖将苏越心放了下来。

挨着苏越心蹭的那根粗藤犹自不死心,明明已经被吓得有些萎了,却还是抬着个“脑袋”,犹犹豫豫地朝苏越心探过去,动作里竟带着那么几分委屈的意思。

苏越心威胁地抬起了前爪,那藤蔓的“脑袋”立刻往下缩了一下。缩完之后,它又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似地,干脆往地上一趴,撅着一身的死结,讨好地去缠苏越心的后腿……

苏越心:……没完了是吧?

她警告地瞪了白河一眼,不客气地将缠上小腿的藤蔓踹了下去,之后连着几个纵跃,身影消失了黑暗之中。

白河的身体仍僵着,直到苏越心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终于回过神来,第一反应竟是有些委屈——缠人的是他的藤蔓,又不是他!这猫光瞪他做什么?

他低头瞥了眼蔫了一地的几根藤蔓,没好气地在心里骂了句丢人,黑着脸将它们收了起来,内心却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这些东西向来眼高于顶,他都驯到现在了还照样叛逆,平素也是对啥都不上心,极少见它们表现出对什么东西的喜欢,像今天这样黏乎更是头一遭见……

不,倒也不是头一遭。

在上个副本中,一群丢人玩意儿巴巴追在苏越心后头的画面忽然闪过脑海,白河心中蓦地一动,内心隐隐浮上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不不,这个脑洞还是太大了。也许它们只是单纯地喜欢撸猫呢。

白河抿嘴沉思了一会儿,自嘲地摇了摇头,转头去看阿梨,却见她正呆呆地站在原地。

“阿梨?”白河微微蹙眉,叫了她一声。

阿梨这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扯住了身上的披肩。

“刚才那猫的哈气,好吓人啊。”她后怕地喃喃道。

苏越心离开高危区后,就处在所有玩家都可直接看到与接触的状态,她刚才又正站在白河的旁边,白河能看到的,她自然也能看到。苏越心那一下哈气算是AOE,虽不是冲着她来的,但也没特地避过她。

阿梨心理素质远不如白河,反倒被吓得更狠,到这会儿才缓过神来,白河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一副“我早就告诉过你”的无奈表情:“都说了,在这样的游戏里,哪怕是动物也是带点邪性的。”

所以说,你被一只灵异游戏里的猫迷得五迷三道的到底有什么意思……

阿梨心有余悸地点点头,忽然捧了下脸颊:“不过说实话,还蛮帅的。我……诶。”

白河:……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阿梨要说未说的后半句话是,我可以。

算了,可以就可以吧,好在目前看来,这猫对他们也没什么恶意,最多也就吓了一吓……

白河暗自想着,准备招呼阿梨进门,却又见阿梨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嘴角一敛,神情变得格外严肃。

阿梨:“白河啊……”

白河:?

“我知道强行撸猫确实是会给人一种特别的快感的。”阿梨推了推眼镜,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

“不过这到底是个灵异游戏,我觉得,咱们作为玩家,多少还是应该收敛些,有点危机感,不要因为看到猫猫太可爱就失去理智。”

白河:??

理是这个理没错……不过你个刚才差点就喊出“我可以”的人,到底是哪儿来的立场对我说这番话?

阿梨没管白河差点裂开的表情,振振有词地继续道:“你看,刚才要不是你死抱着咪咪不放,还强行撸它,咪咪根本不会生气的,也不会冲我们哈气……”

白河:……??!

这会儿又是咪咪了?

不是,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我啊,是那几根丢人玩意儿自己凑上去……

白河百口莫辩,思索片刻后干脆不说话了,默默地推门进屋,打算找个没人的角落,安静地打上个十几二十的结,既是惩戒,也是对自己清白的慰藉。

想是这么想,不过那天晚上,白河实际一个结都没能打上。

那根最粗壮活泼的那个藤蔓——也就是被黑猫举着爪子威胁过,还亲自动手踹掉的那根,仿佛是被沉重打击到了,整根藤都陷入了巨大的失落之中,蔫答答的,竖都竖不起来。

看它这样,饶是白河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不好再下手打结了。

不过这倒也带来一个好处,就是他的藤蔓们整体都变得听话了很多。刺头抑郁了,其他的黑藤也都没了搞事的心思,那天晚上,白河久违地睡了一个舒服的好觉——当然,是说在副本世界里。

第二天一早,他又是最晚一个起的。堂屋内,几个玩家正围着火塘,边吃早饭边交流信息。

“我们昨天晚上又见鬼了。”帽帽眼下青黑,语气无力道。白河一面捞着吊锅里的面条,一面竖起耳朵。

她所说的“我们”,指的自然是她和袁欣。昨晚阿梨久久不归,她们便先睡了。

她们三人共睡一张大床,是分三床棉被,头尾交错地睡的。当夜袁欣居左,头朝床头,帽帽则睡在中间,头朝着床尾。睡到半夜,帽帽忽然听到自己边上传来哭声,睁眼一看,自己边上多了个脑袋,还当是阿梨回来了。

帽帽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她在外面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就问了两句,那身影含含混混地答着,说什么他们都欺负我,不光骂我,还要烧我。帽帽听着觉得不对,猛地从床上窜起来,拉开电灯开关,只见昏黄灯光下,自己右边位置一片空荡,哪里来的什么人?

“噫。”黄毛听到这儿,打了个寒颤,旋即道,“不过还好,只听到声,没见到人。要是真见到另一个阿梨,那事情就更吓人了。”

帽帽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我还没说完呢。”

黄毛:“……还有?”

“嗯。因为等我们开灯后,那个哭声还在响。”袁欣叹了口气道。她原本睡挺沉的,是被帽帽开出的灯光惊醒的,一醒来就听到了那阵若有似无的哭声。那哭声飘飘渺渺,没完没了,来处分明就在她们床上。

两人东张西望地找了半天,都没再找见那抹影子,目光都渐渐看向了下方。最后还是帽帽大着胆子,拿了个道具傍身,翻身下床,撩起了垂下的厚重床单。

只见一个陌生的白衣女人,正抱着膝盖,坐在她们的床下。

帽帽当时就骂人了。

“后来呢?”方阅咽了口唾沫,问道。

“后来她就消失了。”袁欣答道,“就像前天晚上的两个冒牌货一样。我怀疑,我们昨天看到的,就是她的真实模样。”

白河抹了抹嘴,将碗放下,问道:“能大致描述下吗?”

“瓜子脸,眼角有一颗痣。”帽帽道,“皮肤看着挺白……呃,不过好像鬼都挺白的。”

“总之挺秀气,就是眼神太吓人。贼凶。”帽帽想了一会儿,总结道。

贼凶……

白河默了一下,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想起黑猫哈气的样子。

“你们把那女人的面部特征再整理一下,我们等等拿着去问问村里的人。”白河抿了抿唇,很快便收回了思绪,嘱咐道,“阿梨和我昨晚在村子里也收集到了一些信息。过会儿拿着一起去村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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