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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获得十点作死值。】

【恭喜您,获得十点作死值。】

【恭喜您,获得十点作死值。】

……

几乎每写下一个“吃屎”,徐徒然脑子里就有一声提示音响。

虽然对自己写的东西挺嫌弃,但不得不说,接二连三的进账声还是让人很舒坦的。

徐徒然暗自点头,又隐隐有些庆幸。她本来也就是写着试试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自己似乎也没有像杨不弃他们说的那样被洗脑……

那或许,在“吃屎”之外,自己还可以有一些别的尝试?

比如鼓吹“它”可以自己杀了自己?那它会照办吗?如果会的话,那一切不就都解决了?又或许,她可以赞颂它的仁慈,仁慈到会主动解除“域”,放归所有被引入的生灵……

徐徒然越想越是深入,不知不觉间,落笔的速度越来越快。

就在此时,脚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

她被这疼痛激得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正见杨不弃的脚正踩在自己脚背上,又碾了一下,方才收回。

徐徒然:……?!

她心里犯起嘀咕,抬头去看杨不弃的脸,却见他正不住用眼神指向自己的作文纸,嘴唇紧抿,说不出的焦急。

徐徒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头登时一惊——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作文纸上,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了好几行文字。

那文字一开始的字迹,还与自己的保持着一致,字形也算得上端正。然而越往后面越凌乱,一撇一捺都仿佛要飞起来,更惊人的是其中的内容——

全是赞美与歌颂。赞美“它”的强大,歌颂“它”的仁慈。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

徐徒然蓦地感到一阵后怕,连忙将这多出来的几行字划掉。杨不弃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

“别想其他有的没的,就按照你原来的想法写。你越关注它,它越关注你——明白了吗?”

徐徒然心头微乱,低低应了一声,深吸口气,偷偷朝小女孩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没注意自己,忙往那几行字上又重重划了几道,直至涂到字都看不见,方迅速捡回思路,又开始创作自己的赞美文学,继续让那位伟大的父亲吃屎。

收敛心神之后,那种恍惚之间被代笔的状态总算没有再次出现。徐徒然松了口气,往杨不弃的方向看了一眼,神情又是一变。

“杨不弃?杨不弃!你看看你自己写的什么?!”

她低低叫了一声,杨不弃循声望过来,一脸茫然,手中的笔却是片刻不停。徐徒然连着提醒几遍,他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问题所在。徐徒然没法,只能效仿他先前的做法,将脚探了过去,用力往下一踩!

杨不弃“嘶”了一声,眼神瞬间变了:“怎么?”

徐徒然再次示意他看自己的纸。杨不弃茫然低头,旋即便听他到吸了口气——

就像不久前的徐徒然一样,他的纸上也多出了些东西。

原本只是敷衍的乱涂乱画,不知不觉间变得端正起来,赞颂的词语一个一个排列其上,宛如发自内心的呐喊。

杨不弃登时后背一阵发凉,忙将所有的字全部涂掉。他低声谢过徐徒然的提醒,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回自己的纸上。

真的好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去思考关于“它”的事,就越容易受到影响。然而他方才的注意力实际全在徐徒然身上,只是捎带着想了想,万一她的作文激怒了“它”该如何是好——谁能想到,这样居然也能中招。

好在徐徒然的提醒来得及时……杨不弃喉头滚动一下,再次在纸上涂画起来。

类似的情况,他以前没有遇到过。但他大致能够明白,这个房间存在的意义——“它”需要的不仅是食物,还有信徒。相比起来,后者对它的助益,显然更为实际。

它愿意被人关注与想象,且乐意去符合那些想象,尽管这种“符合”,往往是以扭曲的形式实现。当你企图认知它的时候,它就可以反过来,影响你的认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徐徒然的做法或许是有道理的——她这种写法,与其说是在认知,不如说是在泼脏水。对面估计也不太愿意认领这份认知……毕竟虽然装得一副很牛批的样子,到底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的神,若是由能力者转化而来的,说不定还保留着些人性……

换言之,这点脸还是要的。

杨不弃垂下眸子,面上露出几分思索。恍惚间脚上又传来一阵痛,猛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纸上又多出了好些热情到肉麻的赞美之词。

他一阵心惊肉跳,忙全部涂掉重写,当下收住思绪,放空脑袋,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又过几分钟,徐徒然终于完成了自己那篇充满了味道和废话的爸见打文学,以“我伟大的父亲啊,就是如此伟大”进行了一个完美的收尾。

她非常自信地将这篇文章交了上去。

小女孩也非常高兴地收了。

被按在墙上的苏穗儿终于被放了下来,脸上犹自带着几分茫然和焦急。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杨不弃沉默闭眼,一方面恨不得当场夺门而出以避开接下去令人不忍直视的发展,但另一方面……

不得不说,对于小女孩的反应,他还真挺好奇的。

而那个小女孩,在看完作文后——毫不意外地炸了。

严格来说,她根本没有将作文看“完”。才只看了前两段,就将作文纸一扔,开始挥舞着血管大喊大叫了。

“不对,不对!不可以这样写!全都重写!重写——”

高分贝的声音在房间里炸开,震得人脑瓜子稳稳作响,耳膜都仿佛要开裂。徐徒然一手捂着耳朵,灵活地蹲下身,避开从头顶横掠过去的血管,一本正经地开口:

“哪里不对了?这难道不符合你的作文要求吗?”

小女孩:???

我让你写吃屎了?!

“来,我好好跟你捋捋——你当时怎么要求的?首先,赞美!你自己看,我这是不是赞美它了!我是不是夸它厉害了!我还夸了好几次!”

“还有,你说要突出它的无所不能,我突出了没有?我难道没有突出吗?”

“最后,你说要让人惊叹——你就说这写得让不让人惊叹!”

说完给杨不弃递个眼色,后者配合地麻木点头。

惊叹,那可太惊叹了。

小女孩:“……”

也不知是当真被徐徒然唬住了还是怎样,她周身张扬的粗壮血管居然真的逐渐平静下来。

不过她看上去还是很不开心,盯着徐徒然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杨不弃见状,心再次悬了起来。他旁边的徐徒然却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仿佛自己真的很有道理的样子。

……杨不弃甚至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

就在此时,一直游离在对话之外的苏穗儿,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从地上捡起了徐徒然的作文纸,小心翼翼地看了起来。

旋即就见她微微张大了嘴,发自内心地蹦出了一句:“卧草,牛批啊。”

……

徐徒然当场一拍手掌:“听听,来自路人的真实评价!”

小女孩:“……”

她毕竟只是个伴生物,还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伴生物,能用的智商有限。明明觉得徐徒然写的东西很不对,但一时之间,她还真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她重重哼了一声,转头又拿起她的小书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粉色硬面笔记本,刷刷刷地在上面写了好几下。

跟着就见她十分认真地将小本本合起,放回书包,又猛地朝徐徒然一指:

“你,出去!”

徐徒然:“……”诶?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她顿了一下,开口确认:“意思是说我能走了吗?”

女孩不耐烦地嗯地了一声,再次重复:“出去!”

听她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徐徒然有理由怀疑,她真正想说的,应该是滚。

“等一下。”杨不弃适时开口,审视地看向小女孩,“如果她从这扇门出去,是会回到她进来前所待的房间吗?”

“嗯。”小女孩不太高兴地应了声,“不然呢?”

真话——杨不弃在心底做出判断。虽然无法百分百保证门后的安全,但多少让人心里有了点底。

徐徒然和苏穗儿的眉头却都蹙了起来,彼此交换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按照他们之前发现的规律,外面的房间在关门后就会发生改变。既然如此,这女孩又凭什么断言,他们出去后,还能进入先前的房间?

徐徒然思索地看了一眼房门,迟疑片刻,却没有移动。

女孩不耐烦地又开始催促,徐徒然一脸诚恳:“来都来了,就这么离开太可惜。如果有机会,我还想拜读一下这两位同学的大作。”

言下之意,是打算等他们一起离开。

杨不弃也不知她是真想等自己一起走,还是有别的想法。不论如何,他是不打算继续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他当即跟着开口,说自己已经“识完字”了,也要开始写作文。

小女孩一眼瞪了过来,眼神中带着警告。

很显然,她也猜到杨不弃打算如何完成他接下去的“作文”了,但她的智力,却不足以对他接下去的行为作出有效封锁——她抓耳挠腮了半天,最终只干瘪地挤出一句,不可以再写吃屎。

杨不弃从善如流,果然没有再写吃屎。

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充分发挥想象力,下笔如有神,转眼就写成了一篇以“我那敢在粪坑打滚的老父亲”为主题的作文,满意交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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