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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属于况盛,将来也不会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她喜欢就可以,她想要就可以。

孟真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手指摸到了他结识的胸肌和旧的疤痕,他一下子将她从桌子上抱了起来……

从桌边到床边。

他和郑兰是那么不一样,他力气很大很大……

后来渐渐吃不消。

他的伤口也又流血了,血弄的两个人身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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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盛再打电话过来时,孟真正泡在浴缸里昏昏沉沉想睡觉,肯尼坐在一旁在为她吹头发。

她接起来听见那边叫她:“孟真,吵醒你了吗?”反应了好一会儿,再看号码才意识到是况盛。

“没有。”孟真说。

肯尼关掉了吹风机,听见手机里况盛问:“担心你出事,想确认一下,肯尼上将一切都好吗?”

他很想回一句:一切都好,比想象中好。

但只是伸手温温柔柔的替孟真梳理她的头发,她有一头非常浓密漂亮的黑发,缎子一样。

他知道,她要回家去了。

但还会再见的,肯尼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起身走出浴室,将地上的衣服捡起,也捡起了她的钻戒放在桌子上。

真真会喜欢上况盛吗?

浴室里,孟真边接电话边侧头看向肯尼,他围着浴袍,在为她冲咖啡,他有很漂亮的背部线条,是久经战场锤炼出来的,背上有很多伤疤,但和李丹的不同,肯尼会和她说这些伤疤是他的战绩。

李丹的疤是他的黑暗过去。

“回云京后,我父亲想请你、你哥哥和孟家老爷子一起吃顿饭,谈谈沙俄线运输的具体合作。”况盛在手机那边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方便?”

看来华胜对这一趟沙俄之行很满意。

“明天晚上。”孟真回答的很干脆:“我很快回云京。”

挂了手机后,孟真就在安排回云京了,她暂时不能去找李弥,那边正是混乱的时候,她去只会给李弥和肯尼添麻烦。

已经过了这么久,不急于一时,不如先回云京,把华胜合作的事处理完。

外面太阳高升,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孟真没有多耽搁,坐上肯尼安排的飞机赶回云京,临别前肯尼拥抱了她,只说:“我会时时刻刻想念你。”

“我也会。”孟真吻了吻他的脸颊。

但肯尼知道,她在撒谎,她回了云京就有数不清的事情,她可不会时时刻刻只想着一个男人,偶尔想一下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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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从白色的沙俄起飞,划过碧蓝的天。

孟真在飞机上看着白茫茫的沙俄大地,不知道救治中心现在是什么样的景象?那里的信号恢复了吗?李弥吃上饭了吗?

她靠在椅背里把过去李弥发给她的未知号码发给赵照,让他帮她查一下具体的联系方式。

虽然她知道救治中心可能一时半会联络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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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疮痍的救治中心已经归于平静,军士们在忙着修复信号塔、搬运器材和伤员,只有时不时的哀嚎声和哭声在寂静的夜里。

李弥趁着吃饭的时间拿着手机出来,在靠近信号塔的地方找信号,可惜始终没有找到,他那条发给孟真的短信一直没有发送成功。

那条短信也不过四个字:一切都好。

他知道孟真肯定会被肯尼平安的送回云京,只是想告诉她,他很好,不要担心。

她会担心吗?

会的,她是个对朋友都很好的人,她花了很多金钱和精力才让他拥有了今天的生活。

李弥看着手机发不出的短信轻轻叹气。

夜里沙俄的风很冷,哪怕没有下雪也吹的人脸颊冻僵。

李弥又试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信号,按灭手机回到了救助室里。

这间救助室只有孩子和母亲,有些孩子受了伤、生了病,需要特殊护理,所以24小时这里都是他的同学在值班。

他进去就看见女同学曼妮在消毒区边消毒边哭,哭的很小声,极力克制着。

出什么事了?

李弥走了过去,戴上手套和防护也走进消毒区,没有看曼妮,却隔着口罩低低问她:“你需要帮忙吗?”

曼妮没想到李弥会和她说话,愣了一下,看向他,镜片后的眼睛又红又湿润,正掉着眼泪,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什么事。”又故作镇定的和李弥说:“你不是该休息了吗?怎么又来了?快去吃饭休息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

“我刚刚吃过了。”李弥说,也没有再追问她为什么哭,他想她不说就是不想说。

两个人消完毒,曼妮推着医疗车去了尽头一个用白色帘布隔开的病床旁,在帘布后轻轻深呼吸一下,掀开进去笑着对里面的小孩子说:“嗨,晚上好莎莎。”

床上坐着一个正在吃面包的瘦小孩子,大半张脸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缠过着纱布,这个孩子才七岁多一点,父母死在战争里,只有她被压在父母尸体下活着。

曼妮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常,她知道身为医护人员该有的心理素质,可每次给这个小孩儿换药她都会觉得崩溃,她还那么小,没有人陪着,可她乖的从来不会喊疼,会用沙俄语叫曼妮:“姐姐”……

上帝,上帝……

曼妮低头去拿消毒棉,一只手拨开了帘布。

“我来吧。”李弥走进来,在口罩后对她说:“12床的孩子需要注射,你比我擅长,麻烦你帮我去给她注射,这里我来。”

曼妮站在那里很清楚,李弥是为她找了一个很合理的借口。

他在善意的帮她。

她看着李弥站在床边,低头替莎莎小心翼翼的拆纱布,时不时用简单的沙俄语对莎莎说:“会痛,我会尽量小心。”

莎莎抬起头看着李弥,像是认出来他了说:“你是那个会吹口琴的哥哥。”

李弥会吹口琴吗?

曼妮从来不知道,李弥像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她也是这两天才记住他的名字,他居然会吹口琴?莎莎也听过?

“你可以教我吗?”莎莎疼的斯了一声。

李弥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尽量用只学了一点的沙俄话说:“我只会那一首曲子,学了很久很久,我很笨。”

“很好听。”莎莎说:“是什么曲子?它有名字吗?”

李弥手指一圈圈卷着纱布说:“Speak softly love,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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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到云京是深夜,大半夜只有哥哥和况盛等在机场接她。

这不对劲,往常再晚爷爷也会来接她。

她快步朝孟舒云过去,被他抱了个满怀,“爷爷呢?”

孟舒云抚摸着她的背说:“你别着急,爷爷下午血压突然升高昏倒了。”他立刻说:“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别急,我没给你打电话就是因为你在飞机上怕你着急。”

他害怕她一个人的时候又出现不好的状况。

“是什么状况?现在在医院?”可孟真的心还是沉了,她知道哥哥不会骗她,但她没有见到爷爷很难安心。

孟舒云一面托起她的脸看她脖子上的伤口,一面说:“放心吧,现在在军区医院,一切指标都正常了,再观察几天就能回家了。”

军区医院?

孟真看向了况盛,是他送去的吗?

况盛才开口说:“别担心,老爷子经常锻炼,恢复的很快,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看他。”

军区医院在上洲,从云京的机场开车过去要三四个小时。

况盛却把孟真和孟舒云直接带上了另一架直升飞机,从云京的机场直往军区医院。

坐上直升机孟真才了解了状况,下午爷爷血压升高昏倒时况盛正好在场,是况盛用直升机将爷爷送去了军区医院,找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心血管教授,很快爷爷就苏醒了过来。

云京在孟真的脚下缩小、缩小,她渐渐意识到,不只是况家的资源全部向况盛倾斜,而是国家的资源向华胜、向这样庞大的功勋家族倾斜。

孟家不是没有飞机,不是请不来顶尖医生,只是在国内可飞的航线有限,更不可能直接这样降落在军区医院的停机坪。

况家能够比她更迅速的获得顶级资源,毕竟这些是况家祖辈用一代代的牺牲和努力换来的。

孟真的心情很复杂,却也顾不上去理清。

很快,直升机就降落在了军区医院的停机坪之上。

孟真和哥哥被扶下直升机,看见了况盛的父亲况明远在远处,见她和哥哥过去,况明远就快步迎了上来,和她握手说:“这一趟辛苦你了,别着急别担心,你爷爷我们况家一定替你照顾好。”

“多谢。”孟真没想到况明远会亲自过来。

况明远带着她们一块去病房。

况盛低着头给孟真发了一条微信。

孟真边走边点开,看见他发了一句:[我还没说明我们的关系,怕你不喜欢公开。我父亲过来是因为你帮了华胜的大忙,他觉得你爷爷出事他有责任替你照顾。]

她按灭了手机,看了一眼况盛,某种意义上他和他的父亲都有很正直的品性。

这里的病房人并不多,她爷爷被安排在vip病房里。

孟真快步推门进去,看见了病床上靠着枕头坐着的爷爷,和病床旁的况韫。

连况盛的姐姐也来了,她正坐在病床旁给爷爷削水果,看见孟真和孟舒云马上就笑了,和孟云开说:“您瞧瞧,我就说用不了一个钟头准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