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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烈的心跳让他有一种血液被点燃的错觉,他太惊讶了,不是惊讶孟真会开枪,是惊讶她用的枪,和她的准确率。

这只手,这双手臂,一定是练过的。

列车外枪炮声很快就停止了,比孟真想象中要快很多,渐渐平静的列车外传来扩音器里的男人声音,略带口音却很流畅的普通话:“尊敬的G80列车长孟真小姐,铁道已清扫完毕,请打开车门,准许我向您复命,您忠诚的伙伴肯尼。”

肯尼?

况盛立刻就想到了传说中和孟家关系深厚的沙俄上将肯尼。

怀里的孟真笑了一下,推了推他,“没事了。”从他怀里起身对传呼机里的工作人员说:“打开车门。”

她甚至不用去确认,无比信任肯尼。

况盛站起来,看见列车门徐徐打开,炮火味和烟尘一起涌进来。

烟尘中一位穿着沙俄军服的高大男人利落的跨进来,军靴上还带着雪和血,军帽下是一双颜色极浅的眼睛,凛冽又不近人情。

不正是肯尼上将吗?

那双眼看见孟真就温和的笑了,张开双臂接住了朝他扑过来的孟真,就像拥抱住一只投林的小鸟。

“还好你赶来了。”孟真松了一口气说。

肯尼抱着她,已经察觉到了她脖子上的伤:“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他托着孟真的脸,侧头去看她脖子上的伤,脱下黑色手套拨开了她的衣领,血红血红的伤口。

“痛死了,不知道是子弹还是碎玻璃。”孟真用沙俄话抱怨说:“马哈的军士遛进了我的车厢,现在他绑在里面,你帮我处理了,不能让他死在我的车上。”

肯尼仔细检查她的伤口,“还好还好,是玻璃划伤,没事。”这样说着眉头却依旧紧紧皱着,好长的伤口,“他真该死。”

还不忘逗孟真,用沙俄话和她说:“看来还是实操不够,你应该留在我身边久一点,多练几次才可以,这是多么关键的技能。”

“你说得对。”孟真笑着侧身,向他介绍一旁站着的况盛:“忘了介绍,这位是华胜的总经理况盛,或许你们认识。”

“当然。”肯尼笑着和况盛握手:“我们见过,之前你和你的父亲一起来的沙俄。”

“是。”况盛当然认识肯尼上将,父亲和沙俄首相和肯尼上将都合作过,只是他还没有单独来见过肯尼上将:“多谢肯尼上将相助。”

“不用谢。”肯尼笑的温和:“孟小姐谢我就好,我是为她而来。”

况盛当然明白,况家是不能也不可以私下请动沙俄军方来保驾护航的,这件事也只有孟真能做到了。

孟真却心照不宣的笑笑,肯尼确实是为了她,但他又不是纯情大男孩,对他有害无利的事情他可不会做,这是帮南沙俄,也是他的军功一件。

“况总放心去休息吧。”孟真请况盛去隔间休息,带着肯尼进了货车厢。

况盛知道有些事他需要避开,就点头离开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排斥感,他并不喜欢这样离开,不喜欢孟真和他的“距离”。

这股情绪莫名其妙,就像是有对比他才明白,孟真对亲近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孟真和他,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熟络。

货车厢内,肯尼看见被五花大绑的马哈军士笑了,夸赞孟真道:“你是我最好的学生。”

准极了。

肯尼吩咐手下把这位战俘装麻袋里带下车,之后的处理就不用孟真操心了,他更担心孟真脖子上的伤口。

铁路清理完毕,列车缓缓驶入红河站,进行修复,之后十几分钟就可以进入沙俄边境了。

肯尼用车上的医药箱简单替孟真处理了伤口,但还是不放心,他认为需要打破伤风针。

他和他的军士同车护送一起抵达了南沙俄。

南沙俄在下雪,肯尼下了车就说:“我先送你去最近的医院打针,其他事你一会儿再处理。”

况盛也说:“剩下的事我来就可以了,孟总还是尽快去处理伤口。”

已经抵达目的地,孟真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随同肯尼上了车去打针。

纷纷扬扬的大雪里,只看得见战士和残垣断壁。

肯尼和她说:“最近有个医疗救助,是两所医科大学来帮军士和伤民救治的,就去哪里。”他把防护口罩递给了孟真,“最近南沙俄有了感染者,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多逗留,办完事和我去沙俄都城吧。”

孟真接过口罩,“等等看吧。”

肯尼伸手理了理她的碎发,轻轻叹息说:“我非常想念你。”

孟真侧过头看着他笑了:“可我们几天前才见过面。”她最近可没少往沙俄跑。

肯尼捧着她的脸,很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看来你并不想我。”

“想的。”孟真说:“你不知道我在列车上多想你,恨不能你立刻出现在我眼前。”

肯尼哭笑不得,这是想他护送而已,不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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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救助地是空出来的儿科医院,李弥被教授安排去休息,其实他并不累,现在的生活太轻松了。

他坐在办公间里闲不住,干脆消了毒清点医疗器材。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是他的女同学,她看见李弥一个人在问道:“维尤老师呢?”

“老师去给感染者检测了。”李弥站起来说:“是有什么事吗?”

女同学焦头烂额说:“一位沙俄的上将带着伤员来了,要注射要处理伤口,我那边还在给疑似感染的伤员清创,还的重新消毒跟换防护服过去……”

“我去吧,我刚消过毒。”李弥快速的取了针剂和医疗包,快步出去,询问道:“伤员是男士女士?什么伤?年纪呢?”

“女士,一位来自华国的女士。”女同学飞快说:“19岁。”

李弥猛地僵了住,怔怔的扭头看女同学,脑子里几乎忘了曼耳语怎么说,不顺畅的问:“她……她的姓名。”

女同学说:“姓孟,孟真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