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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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肆月被迫营业,一眼都没看那两个小红本,也没关心合照到底拍成了什么样子,虚伪地陪他宣誓,实际上嘴都没张开。
她不太明白顾总到底是哪来的心情,虐她就虐她呗,仪式感还挺强,程序搞全套,哪个都没落下,也不怕浪费时间。
回去的车上,许肆月有气无力地感伤了一下自己的少妇人|妻身份,紧接着想起正事,转头问顾雪沉:“领完证,你还要给许丞多少钱?能不能不给。”
凭什么便宜许丞,让他拿卖女儿的钱去养别人?如果许丞真靠这个钱东山再起,人家初恋是夫人,私生女是大小姐,她?她只是个笑柄,被人戳着脊梁骨的可怜鬼。
顾雪沉手里仍握着结婚证,封皮上有他浅浅的指痕。
他淡声问:“婚才结了几分钟,就想支配财产了?”
许肆月气不过:“你有良心吗,我不想让你花这份钱还错了?你是不是不识好歹?”
“好歹?”他看也没看她,“你对我,会有‘好’么?”
许肆月语塞,胸口堵得酸胀,又无言以对。
真行,顾雪沉这四年不光搞事业了,还把嘲讽怼人的技能练得炉火纯青,专门用来对付她,句句说的她哑口无言。
许肆月指甲按着手心:“所以你坚持要给?”
顾雪沉总算赏了她一个余光,慢条斯理“嗯”了声。
他这边没什么波澜,可把许肆月气个半死。
她懂了,这就开始了是吧!顾雪沉要虐她,不只是什么床上虐,感情折磨,身体摧残,还包括这样随时的让她堵心窝火!
顾雪沉早不是当初那个漂亮的纯白少年了,根本就跟许丞一丘之貉!
她心里又丧又怒,小声骂他半天,忽然听见顾雪沉说:“留着力气吧,三天之后婚礼,好好准备。”
许肆月一惊:“你还要办婚礼?!”
男人望向她,漆黑的瞳仁莫名有些光,仿佛淋了水的内敛珠玉:“许肆月,我结婚,不配有一场婚礼么?”
车内气氛凝结,空气停在许肆月周围,让她有几秒钟呼吸困难。
她心里涌出一丝难言的涩意,放弃跟他对视,别开眼:“……配,配配配!反正现在你是刀我是鱼,你想炖想烤,随你高兴。”
许肆月以为心理方面虐完她一波,下一波大概就该轮到身体了。
她心神不宁了一路,有些害怕回去就要面对床上活动,然而顾雪沉连车都没下,把她扔回瑾园别墅,就直接去了公司。
别墅里并不冷清,一群人等着她,程熙算是领队,飞奔过来把她抱住:“呜呜呜呜肆月,又见到你了。”
许肆月丧气地锤她:“当初你闲着没事提什么赌约?干嘛让我去追他?现在好了吧!”
程熙抹泪:“你得换个角度想啊,要是没那个赌约,没大魔王这份恨,你这次回来可惨了,不得让那帮捧高踩低的小妖精折腾死。”
许肆月不得不承认也有点道理,鼻子一酸,跟破产小姐妹抱头痛哭。
程熙见她把憋着的情绪发泄出来了,放心了一些:“肆月,婚礼上我给你当伴娘吧,不过光我一个不行,再找——”
话音未落,许肆月手机一震。
梁嫣:“肆月,你还好吗?顾雪沉有没有为难你?我刚听说他三天后就要办婚礼,这么急,也太敷衍了,我去当伴娘陪你吧,你也许会好受点。”
许肆月根本无所谓是谁,这本来也不是她甘愿的婚礼,走个过场,早死早超生。
于是她回复:“好,你找程熙,她负责。”
梁嫣:“程熙?你又跟她联系上了?她不是在顾雪沉的公司吗?肆月,你当心点,作为你的朋友,却跑去顾雪沉手下工作?别怪我多嘴,就算我家破产了,这种事我也做不出来。”
许肆月看完就把屏幕关了。
人不在绝境里,总能云淡风轻去替别人做假设。
她刚回国那晚,还信誓旦旦说跳楼了也不会嫁给顾雪沉,结果呢,没办法罢了。
掉进了悬崖,那再嶙峋的石头也得抓住,哪怕知道会头破血流。
但她也没闲心去责怪梁嫣,毕竟她一直给梁嫣灌输的,都是对顾雪沉的负面态度,她会这样也不意外。
许肆月跟程熙说:“另一个伴娘找到了,婚礼在哪办?”
“明水镇。”
许肆月怔住。
明水镇……是她十岁那年夏天,陪着妈妈和外婆去度假休养的地方,妈妈在明水镇给她画下了那副画,她则在那渡过了一整个夏天。
顾雪沉不选那些热门的小岛古堡也就算了,明城的酒店随手挑一个总行吧?去明水镇什么意思!
用她的第一次去祭奠她永远逝去的童贞?!
许肆月没有反驳提意见的斗志,任由顾雪沉安排过来的各种团队摆弄,累得没精力多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彻底精疲力竭,破天荒在十二点前入睡。
昏黑房间里,贴在墙边的阿十忽然竖起耳朵,给逐渐靠近的大魔王亮起照明的小灯。
阿十把自己的音量调到最轻:“大魔王两天没有回家,让新婚妻子独守空房。”
顾雪沉一身寒气进来,站在门口许久,等温度暖过来些许,才走到床边,单膝蹲跪下去,屈起手指,轻轻蹭过许肆月熟睡的脸。
他在公司两天,不能回来。
一旦回来……就跟她时时在一个屋檐下,那些骨骼血液里疯狂冲撞的情感,怕会露出端倪。
他才刚刚拥有她,还没有完全学会……
怎么跟她为敌。
只有在这种没人知道的深夜,他才能放肆地出现,屏住呼吸,压抑着心跳,碰一碰她温软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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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许肆月起得太早,化妆的时候几次头要点地,还好顾雪沉没有折腾什么清晨接亲之类的繁琐流程,只安排了一场户外典礼。
程熙和梁嫣全程陪着,也早就换上了伴娘裙,相比起来,梁嫣头上多戴了白纱的装饰,像个新娘子预备役。
“肆月,想什么呢,”程熙小声问,“快开始啦。”
许肆月拧眉,看了看自己身上坠着银闪的婚纱,本以为是三天内赶工的,没想到竟意外的合身,但这种场面,她无法不想起许丞。
她暗暗攥着裙摆:“等婚礼结束,我还是要回一次许家,顾雪沉跟许丞一丘之貉也无所谓,这件事他不能干涉,该我的,我必须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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