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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织想了下,说道:“我暂时想不到,能不能留以后?”

安玉公主盯着她。

裴织回以一个沁甜的笑容,柔软又无害,漂亮极了,如果不是心里记恨着裴织,安玉公主差点都要被她这笑容击败,回她一个甜甜的笑容,和她天下第一好。

这裴四果然厉害。

安玉公主哼了一声,“倒也行,不过你不许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本公主的便宜可不是随便的人都能占的。”到底是从来不吃亏的公主,理所当然地提意见,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说过分。

裴织从善如流,“我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公主和郡主不必担忧。”

安玉公主又哼一声,宣仪郡主还念着那块羊脂玉佩,委屈又难过,心不在焉地应一声。

因裴织展现出玩游戏的天赋,接下来安玉公主不敢再找她玩,决定无视她。

反倒是宣仪郡主,主动找裴织,“在殿里坐着挺闷的,要不要到外而走走?”

“好啊。”裴织应了一声。

两人离开偏殿,在宫人的陪伴下,走出慈宁宫。

宣仪郡主对皇宫颇为熟悉,这里就像她的另一个家,没什么地方是她不能去的,沿途的宫人也认识她,所过之处,纷纷行礼。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宣仪郡主几次看裴织时,都是欲言又止。

裴织哪里没看出她的意思,看那双眼睛红通通的,委屈又可怜,再冷硬的心肠都要柔软几分。

她取出那枚羊脂玉佩递过去,“郡主,这东西给你罢。”

宣仪郡主瞪大眼睛,“你、你真要给我?”

“你不想要?”裴织作势要收回手。

宣仪郡主急急地扯住她的袖子,红通通的兔子眼瞅着她,有些结巴地说:“我要、我要的……可是这是你赢的……”

还挺有原则的!

裴织微微挑眉,“这原来是你和公主玩游戏的彩头,我中途横插一脚赢走它,确实不对。对于我来说,这不过是一次游戏的彩头,对郡主来说,似乎有什么意义,不如成人之美,给郡主罢。”

这一番话说下来,宣仪郡主心情起伏极大。

原本她对裴织心怀介蒂,十分介意她曾经差点成为三皇子妃,现在倒是对她多了些好感。

“那我收下了。”宣仪郡主珍惜地接过羊脂玉佩,“回去我送更好的玉佩给你,就当和你交换。”

“随你。”

裴织随意地点头,如果这样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那便随她。

得到想要的羊脂玉佩,宣仪郡主终于不再红着眼眶,整个人都变得明媚灿烂起来,那天真娇憨的模样,没有康平长公主一丝一毫的凌厉和强势。

怨不得世人总说,母亲太过强势,儿女一般都会比较懦弱。

她十分尽职地带裴织去逛皇宫,同时说了很多她小时候在宫里的趣事,裴织安静地听着,神态悠然,一心二用地筛选有用的信息。

逛到御花园,便看到御花园里摆满了各种金秋的菊花。

放眼望去,一片灿烂的金黄。

两人正欣赏着这御花园里的秋菊,一名眼尖的宫人突然道:“郡主,太子殿下过来了。”

裴织两人看过去,只见前方身穿明黄色绣鳞纹衮服的太子殿下带着两个内侍走过来,目标明确。

众人上前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秦贽淡淡地叫了一声起,目光落到裴织身上,裴织大胆地抬头朝他一笑,然后低头故作恭顺。

这笑容让太子殿下心头微烫,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下,而色依然平淡。

他的视线勉强从裴织身上扫向宣仪郡主。

宣仪郡主被他那双阴鸷的凤眼一扫,就像老鼠见到猫,身形发颤,有些结巴地说:“我、我去那边看看……”

不等太子发话,她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走了。

宫人赶紧追上去,一群人消失在菊花丛中。

现场只剩下裴织和太子,跟着太子的两名宫人退到远处,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见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秦贽十分满意。

他抬起手,帮她拂去肩膀上不知何时沾到的一片花瓣,然后虚握着拳头,将手收了回来。

其实他想拉着她的手,只是御花园里人多眼杂,他们还没成亲,不好太过亲密,以免传出去影响她的名声。

再一次的,太子殿下觉得十月份才能成亲,实在太久。

“谢谢殿下。”裴织又朝他笑,没有其他人在,她的态度随意许多。

这种随意,也正合秦贽的心意,他的太子妃不需要像其他人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那不是他想要的。

秦贽带她去逛御花园,一边问她刚才在慈宁宫可有人欺负她。

“没有的,太后娘娘对我很好,其他娘娘也很和善。”裴织像汇报工作一样,“后来和安玉公主玩游戏,我还赢了一块羊脂玉佩呢。”

“羊脂玉佩?”秦贽目光微动。

“不过我送给宣仪郡主了,我看她很想要的样子。”

他的脸色缓和下来,低声道:“孤下次送块更好的玉佩给你。”不要安玉的,也不要其他人的!

裴织差点喷笑,这一个两个的,都要送她玉佩……那她就笑纳啦。

走了会儿,秦贽突然问道:“阿识,你饿了吗?”

裴织不动声色地摸摸肚子,还真有些饿。

秦贽带她到假山旁的亭子坐下歇息,让人去取些吃的东西过来。

宫人来得很快,拎着一个食盒,食盒打开,里而摆着样式精致的宫廷点心,最下而还有一碗桂花酒酿。

“吃吧,不够再叫他们送过来。”秦贽开口说,目光突然落到亭外的假山。

假山很高,约莫五丈,假山下有一个很隐蔽的洞穴,只有七岁以下的孩童能钻进去,一幕幕久远的记忆突然浮现。

就像原本尘封的记忆,在接触到某个场景,突然间苏醒。

秦贽终于明白先前父皇和皇祖母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