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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副主任顿了顿,转身看向白榆和魏光宗两人:“你们中有会画板报的吗?”

魏光宗目光闪了闪:“我倒是很想帮忙,只是我从来没做过这个事情,只怕会弄不好。”

报社的宣传黑板有八块,如果要全部画完肯定要一整天,而且这活儿又累又没什么用,简单来说就是,你做好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你的贡献,更别说这工作还是替别人做的。

魏光宗其实黑板字写得极其漂亮,画画也拿得出手,但他不想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难得见到何副主任,他还有其他问题想要跟对方讨教。

何副主任点头,目光看向白榆。

白榆只想了一下,就点头道:“我会一点画画,只是没系统学过,之前同样没做过画板报的工作,我就担心会做不好让报社丢脸了。”

何副主任:“没事,你就大胆去做就画好了。”

其实他没说的是,罐头厂过来的工人十个里头有五个是文盲,剩下五个是半文盲,换句话说,板报画再好也没用,跟抛媚眼给瞎子看一样,一点作用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榆只好点头把任务接了下来。

等何副主任和改魏光宗走后,程芳才拉着她的手臂小声道:“这活儿又累又没什么用,吃力不讨好,你干嘛要自动揽活,那个魏光宗可比你精明多了,一来就说自己不会,你应该跟他一样。”

白榆笑了笑:“没事的,我刚进来,多做点活也是应该的。”

程芳觉得她有点傻,但事情已经定下来,多说无益,而且她也有其他事情要忙,她把白榆带到画板报的地方,给她介绍了几句,然后就急匆匆走了。

白榆看着八大块黑板,突然明白为什么程芳刚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了。

这黑板的面积比她想象中要大一些,八块画下来,只怕到下班都画不完。

不过这会儿再来后悔已经迟了,她拿起粉笔开始构思了起来。

她也想到罐头厂的工人应该大部分没什么文化,没文化是委婉的说法,直白来说,应该可能大部分都是文盲,如果板报上密密麻麻写一大堆文章,他们肯定看不懂,也没兴趣看。

白榆想到之前提的连环画,决定把这次板报做为一次试验。

决定之后,她拿着粉笔很快就画了起来。

她要画的连环画是一个叫《头门山海战英雄艇》的故事,讲的是在头门山海战中,华东海军414号炮艇在敌众我寡的困难条件下,不畏强敌,以小艇打大舰,单艇击沉敌方帆船的真实事迹。

以前的板报大部分都是文章,一块黑板的板报内容,百分九十五以上都是文字,剩下的才会画一两个相关的图案来做点缀,但白榆则是反着来。

一板一板的板报画过去,基本都是连环画。

虽然是画画,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黑板画下来,白榆的手就酸得不行。

白榆从早上画到下午,她才把八块黑板的板报都画好了,一个故事也正好讲完。

画板报的地方比较偏僻,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来找她,因此也没人知道她在板报上画了什么。

她把剩下的粉笔收好,捏了捏酸痛不已的手臂,抬头看向天空。

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把整个天际都染红了,晚归的飞鸟在天空排成一字型,拍着翅膀往家的地方飞去。

她正准备把东西放好,然后回家时,就看到一个身影披着满身的晚霞朝她走过来。

等他走近了,白榆才看清楚。

是江霖。

“你怎么过来了?”

江霖走过来,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我今天早下班,便过来接你。”

白榆笑道:“我刚好干完活,我们回去吧,不,等等,你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江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底露出赞赏的神色:“画得非常好。”

白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我也觉得画得非常好。”

说完这臭屁的话,她自己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晚霞落在她身上,她的眼睛清澈透亮,闪着比星星还亮的光芒。

白榆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装作收拾东西。

等他们走出报社,天色已经暗下来。

这么累,白榆不想回去再做晚饭,而且忙活了一天,她早饿得前肚贴后背。

因此两人商量了下,便去了附近的国营饭店。

国营饭店的香煎鲫鱼做的非常好吃,香喷喷的,色香味俱全,他们还另外要了一道蒜薹炒五花肉,白榆整整要了两碗饭才觉得饿狠的肚子被填满了。

吃完后,两人在月光下,慢慢走回家。

回到家里,林向雪居然不在家里,她留了张纸条,说今晚去孙蔷薇那睡觉。

白榆没有多想,洗完澡便上床了。

虽然冲了个热水澡,但双手还是酸得不行。

她本想起来找点药酒擦一擦,免得明天手都抬不起来,谁知她一转身,就对上了江霖幽深如墨的眼眸。

他手里拿着一瓶药酒,声音低沉:“我用药酒帮你擦擦手臂。”

白榆没想到他这么细心,不由笑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江霖垂眸,藏住嘴角的笑意,倒出药酒涂抹在她手臂上,搓热自己的手后给她揉搓了起来。

“哎哟……”

两只手臂又酸涨又舒服,让她忍不住吟哦出声来。

但揉搓着揉搓着气氛突然就变了。

等白榆再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手放在两处柔软的地方。

“轰”的下,她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整个人仿佛熟透的粉桃子,红得鲜嫩欲滴,极是诱人。

江霖悬在她上方,声音低沉暗哑,眼眸深深看着她:“可以吗?”

灯光下,她的双颊红透仿佛晕开的胭脂,眼底水光泛滥,咬着唇,半响才低低应了一声:“嗯。”

江霖喉结滚动,俯低下去吻住她的唇瓣,然后开始凶猛地攻城略地。

屋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了下来。

只有月光从窗口照进来,地上的人影重叠。

起先是有些难的,他太有本钱了,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她双颊酡红,看着他的眼眸直勾勾的,像只勾人混摸的小狐狸。

江霖本来舍不得伤她,但对上她的眼睛,喉结一颤,发了狠劲。

疼痛袭来,白榆咬破了他的唇,眼底布满了委屈,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江霖顺势退开一些,唇却覆盖下去,吻住了她湿漉漉的眼眸。

他忍出了一额头的汗,却依旧不敢尽全力。

等到她满意舒适了,他才敢再次攻城略地,如一头凶猛的狼。

等乌云过境后,一切终于停歇下来。

白榆躺在床上,整个人软成一滩水,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腰!酸!背!痛!

但她太困了,恍惚中,她感觉到江霖打了水给她清洗身子。

但她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

朦胧的月色照进来,白榆白皙的脸上残存着一抹嫣红,嘴唇更是红肿得惹人怜爱。

江霖在她身边躺下来,抱住她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让彼此严实无缝地靠近。

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她的眉心轻轻蹙着。

江霖抬起手,在她眉心轻轻抚平。

心中某个从小到大空洞的地方,在这一刻,被眼前的人给填满了。

第二天起来。

江霖已经不在身边。

白榆睁开眼睛,下意识就想起床,下一刻就被全身的酸痛给教做人了。

四肢百骸仿佛被车碾过一样,双腿又酸又软,腰也酸得不行。

白榆想起昨晚两人那样严实无缝地推拉,脸再次开始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觉得她前天跟孙蔷薇说,用“腰酸背痛”来形容江霖,她觉得有点低估了他的实力。

她觉得,若是要一定用一个词来形容江霖到底有多厉害,那将是——

弟大物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