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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以津只准备了钥匙这一个礼物。

他做事向来都是按照直觉来,有了想法便会立刻去执行,不太在乎别人的想法,被拒绝也从来都无所谓。

只是将这个意味着“同居”的钥匙项链戴到秦灿脖颈上的一瞬间,谢以津才意识到,他并没有考虑过秦灿会拒绝自己的可能性。

这让他感到慌乱。

他发现,如果最终答案是和秦灿有关的,那么自己似乎是在意结果的。

定下心神,他看了眼旁边餐桌上剩下了的半块生日蛋糕,谢以津下意识地临场发挥了“做蛋糕”这件礼物。

然而秦灿很久都没有作答。

他沉默地盯着谢以津的脸看,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抽走谢以津手里的保险套。

他低下头,在谢以津沾着奶油的锁骨处舔了一口。

青年将头埋在了谢以津的颈部,舌尖勾起奶油含入嘴中,然后化成了一个落在锁骨上的吻。

谢以津很瘦,锁骨处没有什么脂肪,秦灿的牙关微微收紧,叼着那一块皮,含在嘴里咬了一下。

谢以津的呼吸变得微微急促,喉咙深处溢出了一种他自己都从没听过的喘息声。

此刻的他近乎被秦灿压倒在餐桌上,谢以津不太习惯这样的姿势,正想别过脸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下巴却被秦灿用手强制性地掰住——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带着奶油甜味的吻。

舌尖上跳跃着细腻的乳脂甜味,唾液湿润而黏连。

谢以津知道,这个吻意味着秦灿选择收下了这份礼物。

但是谢以津依旧选择把手挡在秦灿的胸口,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执拗地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清晰答案:“……钥匙,你到底收还是不收?”

青年的眼底的光炙热而明亮。

“谢以津。”

秦灿盯着谢以津的双眸,喊着他的名字:“从你将它戴到我脖子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再还给你了。”

谢以津望着秦灿的双眼,片刻后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抬起手,抚摸着青年胸口的轮廓,最后落在了项链配着的那条银色细链子上。

指尖倏地勾住链条,微微用力向前一拽——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瞬间被拉得极近,鼻尖近乎相抵。

“那么,现在来领你的第二件礼物吧。”谢以津说。

烘焙是一件难事。

原材料、火候、技术和摆盘这几点都缺一不可,一步错便会影响到最后成品的口感,所以每一步都要一丝不苟、认真以待。

制作奶油蛋糕的第一步,准备原材料,以及制作过程中可能会使用到的厨具。

蛋糕口感绵密香甜的秘诀在于戚风蛋糕坯和奶油。其中蛋糕胚的烘烤程度,以及奶油的填充这两点尤为重要,需要准备不同的工具,包括搅蛋器、刮刀,以及透明的裱花袋。

如果是第一次做蛋糕的,没什么经验的新手烘焙师,很可能在这最简单的一步会就被难倒。

——比如拆不明白崭新的裱花袋包装。

“怎么这东西看着薄薄的一片,会这么难撕开啊?”

“边缘有一个小缺口,从那里撕。”

“我就是从这里撕的啊,怎么还是——”

“你好慢。”

“……过生日的人是我,前辈你为什么能比我还心急?”

“你好慢。”

“……”

“要不给我来拆……唔——”

厨具的最初准备过程略有不顺,但好在最后还是都处理妥当了。

第二步,则是蛋糕本体的制作。

戚风蛋糕是为蛋糕提供香甜蓬松口感的关键,在烤箱烘烤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检查,火候太过则会干燥,太生则无法入口。

可以用筷子探入不断试探蛋糕的火候,但如果想要精益求精不出任何差错的话,还是最好等放凉后直接将指尖探入蛋糕胚之中,感受其质地是否足够湿润而绵软。

火候最佳的戚风蛋糕,质地应该不能太过干燥,但也不能是水淋淋的。

考虑到烤箱可能会受热不均,一根手指不够,可以多根手指反复检查,在蛋糕边缘中心多次进行试探,来测试是否达到了最理想的火候和口感。

“现在感觉怎么样?”

“……”

“前辈?”

“……”

“我要不先拿出来——”

“不用,再……再停一会儿就行。”

第三步,打发奶油,并将奶油挤入到蛋糕胚中。

奶油的口感和质地很大程度取决于其打发的程度,需要不停地搅动翻拌之后,再装入到准备好的裱花袋。

将绵密的奶油被挤入蛋糕胚子前,裱花袋应当反复试探着凿入找准位置。

柔软的奶油和有些干涩的戚风蛋糕发生碰撞,这时候要注意裱花嘴不能太用力,应该悠着劲儿反复试探性地填满蛋糕内,一点一点地奶油挤入。

“现在这样可以了吗?”

“先……先等一下。”

“好。”

一名好的烘焙师当然不能一意孤行,要时刻检查裱花嘴和蛋糕奶油的位置,控制好力度和挤奶油的频率。

手劲儿太大,会破坏到蛋糕胚的本体,频率过快过急,奶油很有可能会满溢出来。

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定力,才能做出最完美的蛋糕。

“现在这样的速度,可以了吗”

“…… ”

“前辈,你现在出了好多汗哦。”

“……”

“脸也好红,喘得好厉害,而且——”

“……别,别说话了,快点。”

力度和手劲拿捏得差不多了,只需要裱花嘴继续对准,用力挤压,如此反复,将奶油渗透进蛋糕体的每一个气孔之中,达到极致甜蜜的融合就可以。

哪怕是第一次做蛋糕的新手,这样来回往复地多实验几次,上手就会快起来。

呼吸破碎,谢以津的手指撑着餐桌的边缘借力,他开始感到后悔。

他后悔把钥匙先送给秦灿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那把小小的铁质钥匙,此刻正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自己的背部,随着秦灿的每个动作起伏重重地划过他的肩胛骨,隐约还会滑到他敏感的后腰处。

一开始谢以津感受到的是金属冰冷的温度,后来反复碰撞摩擦着,甚至感觉那钥匙的温度都变得微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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