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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的第一天主要安排是海报展览。

国际会议的会场宽阔而气派,来往的人很多,各个国家的顶尖科研人士及学者都相聚于此,展示并交流彼此学术上的成果。

秦灿一大早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展台,贴好海报,清好嗓子,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天注定是一场恶战。

谢以津站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秦灿把海报贴好:“那么,我先去附近转转了?”

秦灿:“行。”

谢以津离开后的十五分钟里,有不少相同领域的同僚在秦灿的海报前驻足,上前询问起了里面的内容。

秦灿微笑着一一作答,并进行讲解,最后又交换了名片和联系方式。

陌生人一个接一个不停地在展位前驻足,饶是秦灿这种爱交朋友的外向型人格,有那么一瞬间都觉得社交浓度实在是太高了。

同样的学术性解释翻来覆去地说了又说,一个小时后,秦灿的笑容逐渐僵硬,喉咙开始冒火。

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参观者,秦灿吐出一口气,抬起手重新调整了海报一角的胶带。

下一刻,一瓶冰镇的橘子汽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愣,回头一看,是谢以津。

和忙得焦头烂额的秦灿相比,谢以津的神色要悠闲得多,他似乎准备将这一整天都用来毫无压力地逛街。

在这样的大型会议场合,大部分的人都会努力抓住每一个机会来社交,用来挖掘未来潜在的工作机会。

谢以津这样的心态可以说是独一份,他的状态好像在逛菜市场一样闲适。

但不论如何,这瓶汽水对秦灿来说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秦灿连话都说不出来,赶紧开瓶连喝了几口,才勉强将冒烟的嗓子给救回来:“……逛得怎么样?”

谢以津说:“嗯,很无聊。”

能被邀请到这场会议里的多少都是学术上小有成就的学者,秦灿一时语塞,忍住笑意:“一点抓住前辈你眼球的研究成果都没有?”

谢以津仔细回忆了一下:“西区有一个做微生物的男生带错海报了,似乎压力不小,坐在原地直接开哭,这个算吗?”

“……”

秦灿沉吟片刻后开口:“那个啥,你要不换个展区转转,看看别的领域大方向的展示?我记得进来的时候,东区好像有做免疫相关的,前辈你之前不就是——”

“没什么兴趣。”谢以津直接打断了他,“我再去逛逛另一边。”

半个小时后,秦灿结束了第二轮社交,谢以津也完成了他的第二回合的游览。

这回谢以津给秦灿带了一瓶葡萄汽水,并且手里多了很多纪念品:移液枪形状的圆珠笔,FBS胎牛血清冰箱贴,以及标着乙醇原料分子式的马克杯。

“给。”谢以津说,“我记得你带的两个小朋友,好像很想要这些纪念品。”

秦灿接过来看了一眼,一愣,没想到谢以津记得比自己还要清楚:“对对对,郝七月这丫头今天还在群里和我念叨来着。”

谢以津颔首,转身开始第三回合的游览。

一个小时后,秦灿的社交浓度已经快要达到饱和,谢以津也第三次回到了秦灿的展位前。

这回谢以津的手里多了一个粉色的线虫的毛绒玩偶,他的神情也难得从一开始的“这种会议为什么可以这么无聊”,变成了“好像还算有点意思”。

“北区有一个制作线虫羊毛玩偶的互动摊位。”

谢以津说:“不过限定每人只能制作一个,一会儿结束你能帮我再去制作一个吗?我想再要一个绿色的。”

秦灿:“……好嘞。”

学术会议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谢以津拿到了一袋子的纪念品和玩偶,秦灿获得了一口袋的名片以及一个即将废掉的嗓子,两人在某种意义上都可以算是收获颇丰。

昨晚两人在酒店房门外一番拉扯,虽然各自的心思都有些微妙,但最后还是在一张床上躺了下来。

今天一天下来,他们累得不行,都不再扭捏,换了衣服后,便同步在床上瘫倒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秦灿听到身旁的谢以津说:“明天是最重要的演讲,最后再来排练一下吧。”

秦灿:“行。”

经过今天这一天的口干舌燥,秦灿感觉对于明天的演讲,自己已经准备到充分得不能再充分了。

为了看清楚秦灿的PPT内容,谢以津重新戴上了眼镜。

谢以津趴在床上,单手托着下巴,听得非常仔细,并不出口打断。

他怀抱着一个枕头,鼻尖抵在柔软的枕头里,姿态看起来慵懒随意,但是神色却是专注的。

酒店的床似乎短暂地变成了演讲台,谢以津注视着电脑屏幕,一瞬间切换到了专业模式。

秦灿余光瞟到这一幕,喉咙无意识地发紧,演讲的语速也忍不住跟着快起来。

谢以津听得直皱眉,忍不住抬头打断他:“你是生怕别人听清吗?”

秦灿干巴巴地说:“有点、有点紧张。”

“不需要紧张。”

谢以津以为他是在为明天的演讲紧张:“所有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最关注的也永远是自己的演讲,没人会在意你的错误,你只需要将语速稍微调慢一点,将自己的意思传达到最清楚就可以。”

秦灿的喉结微微一动:“我尽力。”

秦灿调整了语速,完成了后半段的演讲。

谢以津将电脑屏幕合上,推回到了他的面前:“我认为没有任何需要修改或者提升的地方了,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好。”

这是谢以津口中可以出现的最高评价了。

秦灿“嗯”了一声,半晌后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话说,我看前辈你今天在展区一个人挺无聊的,明天我演讲的时候……要不要顺路过来看看?”

秦灿还是存了一些臭屁的小心思在的。

虽然他知道谢以津早就对自己演讲的内容烂熟于心,但明天他可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西装正式进行展示的,和现在躺在床上的松散状态多少还是不太一样的。

他下意识地还是希望谢以津可以看到自己帅气的那一面。

谢以津摇头:“不去。”

秦灿:“……”

“我出现在那里只会让你更加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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