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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忐忑地调整了下坐姿,道:“不是我要和他说的,是他硬说给我听的。我在路上走,他突然就拦住我了。”

“他拦住你?”雁空山闻言蹙了蹙眉,看上去更不爽了。

“你…”他刚要说什么,红灯跳转,前车开始挪动。他只得视线回到前方,跟着车流缓慢前进。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算不算在生我的气,但好不容易久别相见,为了付惟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不开心也太亏了。

车里做不了别的,说些好话哄哄他总是可以的。

“阿山,我好高兴你能来接我啊。”指尖摩挲着手里的矿泉水瓶,看一眼他英俊的侧颜,又看一眼他头上心情值,“你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昨天差点都没睡着觉。”

他认真开着车,没有回话,心情值却随着我的话语默默上升了两点。

我一看有效,再接再厉,极尽肉麻:“我每天都好想你。吃饭的时候想,上课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也想…”

“上课还是要好好上。” 他心情值一点点恢复过来,再开口时,声音含着丝慵懒的笑意。

危机解除。

我暗自松一口气,坐正身体,舒适地靠到椅背上:“那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我都用来想你。”

车辆在城市中穿行,没上高速,车流又密集,速度一直快不起来。走走停停,开了没多会儿,前头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故,竟然堵住了。

车里播放着风格柔和的歌曲,伴着女歌手的歌声,雁空山忽然道:“以后见到那小子记得离远一些,他对你不怀好意。”

“那小子”不用说也知道是付惟了。离远一些是肯定要的,从他追到阿公家那次开始,我就觉得他指不定有点毛病。但“不怀好意”?

“…你觉得他喜欢我?”

“喜欢你又不敢承认,胆小鬼一个。”车流彻底停住不动了,雁空山将车挂到P档,暂时不去管它,转头朝我勾了勾手指。

我若有所感,稍稍将上半身朝他靠过去。

他宽大的手捧住我的侧脸,拇指抹了抹我的眼下,轻声呢喃道:“不过,还好他是个胆小鬼。”说罢,微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

阔别一个月的吻,纵然是在狭小的车内进行,也足以叫人沉醉入迷。

我一直没法理解付惟,为什么喜欢我又那么害怕我,但原来他只是个胆小鬼。最近唯二见到他的两次,他对我都只有惊惧、伤感的情绪,估计是彻底脱“粉”了。只希望他今后能彻底远离我的生活,和我做一对互不相干的陌生人。遗忘过去,展望未来。

双手撑在两个座椅的中间区域,随着吻的深入,胳膊开始打颤,腰也软了下来。

后方忽然传来刺耳的鸣笛声,我猛地惊醒,朝后退开了些。雁空山还想追过来,被我抵住胸口挡了回去。

前方已经空出一大段,交通重新恢复通畅。

“走了。”我哑着声催他。

雁空山脸上显出被打扰的不悦,但还是乖乖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驶过拥堵路段,开出一阵,他车头一转,莫名驶入一条幽静小路,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位上。

“说起来,我也差点成为胆小鬼。”他边说话边将安全带解开,话语里透着庆幸,“还好你是个胆大的小朋友。”

虽然觉得奇怪,我也跟着一道解开了安全带,以为他是在附近有事要办。

只是没想到安全带卡扣才弹开,右手手腕便被一旁横冲出来的胳膊拽住硬扯了过去。

湿热的舌滑入口腔,敲开唇齿。

刚刚那个吻显然结束得让雁空山不是很满意,这会儿将车停停好,找个无人的角落,不过是要继续之前未完的事。

以前我观看影视作品时,对其中的吻戏总是很难理解。两个人嘴对嘴舌头吐进吐出的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这种行为真能让人感到舒服吗?

这样的疑惑一直伴随我的青春期,而如今当我真的体验过了,才明白过去的自己有多不解风情。

果然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无聊问题。

这当然是很有趣也很舒服的一件事。在没有办法更亲密前,这是宣泄过多情感与渴望唯一的方式。它是另一种形式的肉体结合,是情绪饱和后的必然选择。

如果说“粉色”是爱情的血液,那“吻”便是它嘹亮的歌喉。或款款深情,或嘶声力竭,只为向世人传达那些浓烈又自我的爱意。

车厢里的温度在上升,雁空山握住我手腕的力道逐渐加重。

虽然我们是待在密闭的空间内,但车在马路上,随时都会被经过的路人注意到,这使我没有办法很好的集中精神,总有几分提心吊胆。

雁空山的气息越发粗重。相比恋人间的温存,他的吻更像是饿了一个月没有食肉的野兽在解馋,因为太过垂涎,饿到牙齿都发痒。全副心神被眼前的“肉”所吸引,连我不时的走神都没有发现。

其实有一点他说错了,我不是胆子够大,我只是太喜欢他了。

但凡我喜欢的少一些,可能在他第一次拒绝我的时候我就放弃了,也不会有今天。

缠绵的吻落到脖颈,牙齿研磨着脆弱的肌肤。

野兽能够听到皮肤下血液流淌的声音,嗅到它们凝聚出的芬芳。他反复地啃咬我颈侧的肌肤,好像在找下嘴的地方。

虽然能感觉到他的极力克制,但我还是被他齿间碾磨的力度咬疼了,嘴里忍不住发出一道抽气声。

“阿山…”有些害怕,我挣了挣手腕,想要他先停一停,起码也要找个足够隐蔽的地方。不想这一挣仿佛触动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叫他怀抱收得更紧,越发不肯松开到嘴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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